第一九一章 隔岸觀火

第一九一章 隔岸觀火

第一九一章隔岸觀火

「稟主子,有兩處地方起火,並出現幻影。」

「知道了。」

瀧澤紹招手退下了來報的侍衛,心裏靜如止水,似乎早就料到這種狀況一般,那麼風輕雲淡的站在窗前的黑暗裏看着窗外的光明。

就像是在黑暗中的掙扎者看着外面嚮往的世界一樣,那麼渴望的眼神,讓瀧澤紹有些的不敢展現與人前,一個帝王的短板當然不敢示於人前,那赤果果的傷痛,是那麼的明顯。

對於那遠方的一起的哀傷,就算不用稟報,他都能現象得到那其中的哀傷。

行宮深處的那一幅壁畫,他研究的透徹,也正因為研究的透徹,才明白了現在黎羽所作的一切是為了什麼,才能夠如此光明正大的袖手旁觀。

「父親啊,你當初為什麼不留下呢,那種永久的生命就那麼的引人嗎?」

瀧澤紹在心裏問著自己,也問著自己的父親。

他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現在如何,但自己的父親已經是長眠於冥靈之內了。

想像著過去的美好和對未來的憧憬,體會著現在心裏未體會過的哀痛,瀧澤紹陷入了一種特殊的狀態。

他眼裏,熊熊烈火在燃燒着,哀求聲在他腦海里盤旋著,他成了他們悲痛的載體……

「瞬殺,我們走了多久了啊?」

黎羽坐在一處小山丘上,杵著劍,然後看着自己身上斑駁的血跡,閉上了眼睛,感受着和方圓百里之內的生命,尋找著下一個目標。

時間總是不經意間就流走的,在艷閣的何易陽和左靈若夫妻倆,在日日的歡聲笑語之中,被艷娘的甜言蜜語所灌輸著,已經忘記了時間的存在。

何易陽喝着美酒,欣賞著在房間內翩翩起舞的左靈若,突然問道:「靈若,我們是不是忘了些什麼啊?」

瞧,已經是久遠到忘記此行的目的了。

「我跳的好嗎?我感覺我彷彿回到了小時候,娘親教我跳舞的時候了呢!」

左靈若沒有理會何易陽的話,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久久不能自拔。

「靈若啊,你要記得,舞,要舞的美,要和天地融為一體才叫大成,練武和練舞那是一樣的道理……」

在左靈若的心裏,一段諄諄教誨一閃而過,她眼裏的那種迷茫開始漸漸的消散,反而代之的是清明一片。

「易陽哥,我……」

飽含嬌羞的左靈若看向自己身上幾乎衣不蔽體的舞衣,紅了臉,眼角瞥向了何易陽,那眼裏的炙熱之感,讓她更加的無地自容。

不過何易陽看到之後反倒是哈哈一笑:「都是自家人,用不着如此,你我之間,本就是夫妻,何必害羞呢?」

如此的坦然,讓左靈若也不好意思在扭捏下去,既然都跳了,那何不就跳下去呢?

心裏想完就繼續旋轉跳躍這,抬手抬腳之間,嫵媚之態盡出,看着何易陽直了眼睛,也動了心。

自家妻子如此的樣子,那真是從所未見啊!

「靈若,你好美啊!」

不自覺的就說出了這一句話,或許連何易陽自己都沒法發現,周圍的一切,再度發生著變化。

他們,已然是淪陷在了艷閣之內。

「帶他們出來,主子要見他們。」

冷不丁的一個聲音,在艷娘的身後響起,艷娘站在黎羽的房門外,駐足深思,着實嚇一跳。

但還是強裝了鎮定,慢慢的回身:「那種境界強行拉出的話,會有損傷的。」

毫不意外的,艷娘拒絕了,她也還人類,深知自己這新得的術法有多麼的厲害,運用於人類身上本就不甚樂意,此時強行結束,更是不願意了。

可是面前的雪落怎會讓她如意,在眾目睽睽之下,「噌」的一下,就變大了身軀,樓梯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顯然是支撐不住的樣子。

居高俯視下,雪落開口了,是中氣十足的男聲:「你已經脫離了人類,就應該忘記那些兒女情長的事情,他們是修仙者,就該承受的起,如果這些的意志都扛不住,那就該他們一死。」

這話,說的是威脅之意多多啊,艷娘瞬間臉色就不好看了,在雪落的威壓之下,隱於體內的翅膀隱隱有要強行炸開的意思。

讓艷娘壓制不住。

「我這就去,但是你如此曝光余大庭廣眾之下,是主子允許的嗎?」

艷娘眼裏的倔強之意,是那麼的強烈,對生命的渴望,和對人間的眷戀,還有那一份對自己身份的留戀,讓雪落想要避開。

「我來自境外,時間靜止之法,熟記於心。」

雪落解釋道。

同時艷娘扭頭看去,才發現底下的人不知何時靜止不動了,其實她應該早就發現的。

舞姬騰空於半空中,一動不動,飲酒的男人由於太豪放灑出的酒,也沒有落到地上,她應該早就發現的。

艷娘扭回頭的時候就發現,身前巨大的影子已經消失了,只剩下耳邊傳來的一句:

「主子的脾氣不好,你儘快,我先去了。」

如此善意的提醒,還真是她艷娘成精來第一次見啊!

「人類,還真是渺小呢!」

感嘆完之後,艷娘竟然飄飄然的就走出了欄桿,懸於半空之中,高高在上,俯視着下方,眼中,睥睨之意盛放。

「沉浸在此歡盛之中,何易陽,左靈若,你們忘記了什麼?」

響徹整個艷閣之內,確實無人洞悉,就像是石頭沉入大海一般,平靜無波。

「何易陽,左靈若,你們忘記了什麼?」

「忘記了什麼?」

連續的三問,一陣過後,靜靜的空氣中,傳來「吱呀」的一聲,房門打開了,何易陽和左靈若衣衫整齊,手中執劍,眼中同仇敵愾的看着艷娘。

大有撕了她的意思。

艷娘看着他們的樣子,給了一個挑釁的眼神,然後,翅膀翻飛,忽閃忽閃的就飛走了,速度極快。

沒辦法啊,身後那兩位,加起來撕十個自己都夠,還不得快點跑路。

還好,這翅膀是離天洛給的,還算有點心,就是飛得快。

一路沿着雪落的腳步飛著,也不管身後的人是否跟上了,就一直飛著。

這一飛,俯視着大地,一片一片的赤紅入眼可見,太明顯的戰火痕迹,不對,是屠殺,屠殺的痕迹!

艷娘心裏大驚,想想之前雪落說的話:「你儘快,我先去。」

這意思,就是雪落在追着黎羽的腳步,自己又緊隨其後。

天哪,就是發生看什麼?

艷娘腦海里突然閃現過一幅幅的慘狀,無數個柔弱的面孔在那把劍前,毫無抵抗之力……

如果,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樣的話,她寧願不要這身份,如此殘忍,她做不到,做不到與之共同前進。

「你的猶豫,或許換來的是永久的滅亡,倒不如想法子讓他們重新活在另一個地方。」

不知道什麼時候,雪落出現在了艷娘的身旁。

「如何活着,你有法子?」

艷娘反問。

雪落看到艷娘眼裏的驚慌,一咬牙說出了黎羽的目的。

「在古術中,有一種秘法,能夠把人的靈魂送往另一個世界,然後在他們的存活之下,重新生成肉身,如此便重新活了一回。」

「教我。」

艷娘又是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她畢竟還是人類啊。

雪落眼裏的狡黠一閃而過,接着說:「你只要趕在她之前,殺掉那些人就好了,剩下的,我會幫你。」

「可是怎麼殺呢?」

「噥,給你,我的劍,給你用,別以為我是什麼好心,我只是看你太過的悲天憫人,因為曾經她也是一個人類。」

遞給艷娘一把劍之後,雪落就別開了眼睛,不是因為別的複雜心理,純粹是那把劍,太過特殊。

「我這麼做,她不會殺了我嗎?如果我死了,還怎麼救人呢?」

艷娘拿着劍,再一次的。發問,擔憂過多,在雪落眼裏,實在啰嗦的很,又解釋著:

「她想要的無非是那些人的心頭血,你只要在之後把那血,給她,就無妨了,有人幫她辦成了事情,她當然樂意了。」

「好。」

這麼說下去,雪落終於是鬆了一口氣,順便拋給艷娘一個小瓶子,通體幽綠,沒有一點瑕疵。

話說完了,艷娘最後看一眼雪落轉身就走,決絕的樣子讓雪落沒有一點心疼的意思。

之前的憐憫樣子在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換上了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慢姿態,身邊一閃,黎羽出現了,看着那個消失而未失的影子說:「她的抉擇,也會是你的抉擇,別到最後,押錯了賭。」

對於剛剛雪落的行為,黎羽表示一切都看在眼裏,但是她不說,那個方法她知道,她也正在做,但是,她殺的和艷娘殺的,那要算是兩回事了。

不過這些,她不打算和雪落說清楚,有些時候,不知道要比知道更好一些。

這些事情啊,還是埋在心裏的比較好。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黎羽深陷其中的,未免有所得失,是她不知道得,不如脫出身來,現在倒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有人給她分一杯難事,樂得自在呢!

「你忘記了什麼?」

又是這句,卻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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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之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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