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九章 真正的開始
第一八九章真正的開始
「姐姐，你回來到底是要幹什麼？」
是質問，也是一種責怪的聲音，在黎羽的眼前，一個小孩子般的孩童站在她三步遠的地方，但是給她的感覺，絕對不是一個孩童，更不是一個熟悉的故人。
倒像是一個久未知足的小鬼一樣。
這種感覺讓黎羽感到很難受，不是說這孩子，只是腦海中有什麼東西要炸出來一樣。
「姐姐，你要幹什麼？」
又是這句話，不厭其煩地問著，也不厭其煩地向著黎羽靠近著，大有咄咄逼人地氣勢。
「你管我幹什麼？一個孩子而已，管這麼多？」
黎羽終於被問煩了，開始了反擊。
「人界還沒有能質問我的人呢？」
黎羽眯着眼睛看着對面小小的人兒，氣勢開始大漲，開始朝着他施壓而去。
「姐姐，我和你是一樣的，都是不存在的，你對我的威壓沒有用的。」
「什麼？」黎羽驚訝於他的話，也驚訝於他無懼的樣子，緩緩地放鬆了自己緊攥是手。
還是不放心，還是有所疑慮，死死的盯着他看着。
那孩子也是心大，為了讓黎羽看的更清楚，居然上了前來，然後以微笑面對。
「你……」黎羽說出了一個字之後就笑了，因為，她已經發現了！
直起身子，朝着那孩子就大步流星的走去，即使到了他面前也沒有停下。
毫不意外的，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就那麼穿了過去。
「姐姐，你還記得我嗎？」
待黎羽走出幾步后，就聽到身後就傳來這麼一句，也是突然起了玩心，回過頭去，抱以微笑，然後說：「我會記得你的，沒有肉體的孩子！」
如此一句，讓那男孩兒瞬間不高興了，通體開始衍生一種黑色的氣體，然後看着黎羽惡狠狠的說：「你會後悔的，在你想起我之後！」
說完就消失不見了，黎羽正奇怪呢，突然發現周圍的聲音又回來了。
孩子的吵鬧聲，周圍蟲鳥的叫聲，眼前也不是模糊的了，看的異常的清晰，就好像這個世界又活過來了一樣。
黎羽對於剛才的事情不以為然，瞬間就拋諸腦後了。
大跨步走進了村子，街頭無一人閑逛，除了寥寥無幾的打更人。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這麼小的一個地方，居然還有打更人的存在啊。
「咚咚咚——」
黎羽敲開了一家的門。
「姑娘，這麼晚了，還在外頭，凍壞了吧，快進來，餓不餓呀，老伯我給你煮點粥吧，家裏窮，姑娘別嫌棄。」
開門的是一個老伯，看到黎羽眼睛一驚，隨後露出了及其和藹的笑容，也不管她要幹什麼，就往裏頭迎，還一直絮絮叨叨的說着。
黎羽看老伯熱情的厲害，不好拒絕，也就進去了，反正沒有事情干，又何必在乎這點時間呢！
進去之後，黎羽開始觀察四周，突然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這個房子，這個院子，有重影！！！
在眼前的頹敗，幾乎家徒四壁，破敗的毛胚房之下，她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一座輝煌的宮殿，那是她所未見過的宮殿，勝過了冥靈界的冥靈大殿和往生大殿，也勝過狐族和凰族的大殿，更勝過了瀧澤紹的住所。
黎羽看着看着，不自覺得起身，摸上了那影子，但是奇怪了，自己的手一碰，哎，又沒了，結結實實的毛胚牆，摸得踏實。
「這牆——」不自覺的說出了話，老伯倒是耳朵夠好，居然聽到了：
「姑娘啊，這村裏啊，幾乎都是老一輩留下來的房子，說來啊，也奇怪，從來沒有倒過，也大概是老天看我們可憐，姑娘，來，喝粥，清湯寡水，別嫌棄。」
結果老伯碗裏的粥，說的是粥，和白水真心差不了多少。
黎羽看着，居然看呆了，對着一碗水看呆了——
她看到了村口遇到的那個小男孩，在對她笑，那麼開心，那麼燦爛的笑容，讓黎羽看了討厭。
說時遲，那時快，黎羽毫不猶豫的抽出了自己腰間的佩劍，就架在了那老伯的脖頸上。
從那劍上，還能看黎羽另一隻手上碗裏的影子。
「這劍，名叫諦闕，你可認得？」
黎羽說話沒有任何的感情，冷冰冰的，沒有任何的溫度，看的老伯直哆嗦：
「姑娘，這是幹什麼？我老漢，從來沒見過什麼大世面，更不用說你這把劍了啊！」
老伯顫抖的說着，但是對於此時已經心如止水的黎羽來說，沒有任何的用處。
她一仰頭，喝完了碗裏的水，然後看着老伯說一句：「冥靈界會善待你的。」
話落，手裏一使勁兒，一道血漬奔涌而出，濺在了黎羽的衣衫上。
「臭小子，我就不信你會存在於這裏的每一個地方。」
黎羽腦海里那個小孩子的身影，久久揮之不去，尤其是那碗水裏的倒影，讓黎羽心煩不已。
看着老伯倒下的身影，黎羽手裏的碗順勢掉在了地上。
「咔嚓——」一聲，碗應聲而裂。
黎羽跨出大門的時候，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名字——秋聲！
邪魅的笑容浮現，黎羽心裏怒火滔天：「秋聲？哼，我就讓你看看你離天洛想守護的，下場有多慘！」
說完，黎羽拿着手裏的劍，敲開了第二家人家的門：
「姑娘，這麼晚了，還在外頭，凍壞了吧，快進來，餓不餓呀……」
又是這套說辭，幾乎一模一樣，黎羽閉着眼睛，劍起劍落，再睜眼，眼前就剩了一個嚇懵了的一個小女孩。
「嗚嗚嗚，我害怕，娘，求求你不要殺我啊姐姐……」
「呵！」一聲的冷笑，黎羽手一揮，劍瞬時而出，一圈的旋轉過後，帶回來一滴鮮血，黎羽打開瓶蓋，那劍，居然很乖巧的讓劍上的血順着劍神滑落了進去。
走過了村裏的每一家每一戶——
也聽過了每一個人的呼喊聲，和那慘叫着的求救聲，又或是求饒聲，他們見到黎羽以後說的每一話，都是一幕一樣的，但是每一句話的說出，都讓黎羽有一種抑制不住的殺人的衝動。
也很巧妙，黎羽就恰好藉著這股子的衝動，手裏一個小瓷瓶出現，然後一滴又一滴的心頭血被收集起來，待到滿了的時候，黎羽一飲而盡，接着，再收集，再喝，直到村裏的所有人都倒下為止……
男女老少，無一例外！
等黎羽看着滿地的屍體，滿意的笑了一笑，轉身正要走的時候，突然，感覺哪裏不對勁。
等再回身的時候，着實是被嚇了一跳，那粘滿血的屍體，居然，居然動了！
「詐屍？」
發出感嘆的黎羽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看法，因為——
那是透明的！
看着慢慢站起來的魂，黎羽心裏的冷意更盛，如此，是個什麼意思？
定眼細看，就會發現，在那群魂之中，一個小小的男孩，眼裏狡黠之意明顯的很，在他的手裏，一根根地牽絲線握地夠緊，也夠多。
可惜，黎羽眼裏只有憤怒，看不到那暗中地操作，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抬手，眼裏的寒意一閃而過，手裏蓄力，劍起——
「唰！」
一聲，所有的魂瞬間消散，乾乾淨淨，沒有一絲一毫的殘留，包括藏在群魂裏頭的秋聲。
「諦闕啊諦闕，今日可飽了？」
黎羽看着自己手裏的劍，把它當人一般的去問，看到一道光亮閃過之後，黎羽將劍收了回去，然後向著下一個方向走去。
「那就再走，直到你飽了為止。」
在黎羽的身後，令人意想不到，發生了。
一陣風吹過，滿地的屍體像散沙一般的飄散，然後一個人形慢慢的匯聚，所有的房屋隨着屍體也一併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那黎羽之前看到的輝煌宮殿。
「姐姐啊，謝謝你呢！」
秋聲又活了！
「有人用了我的諦闕啊！」
在無盡深淵之內，被鎖死的凰羽淵，閉着眼睛呢喃著。
旁邊打盹的吞蝕霎時間驚醒，然後看了一眼遠方，說：「沒有，主子，您的諦闕完好無損。」
「不，有人呼喚過它。」堅持的凰羽淵睜開眼，看向了吞蝕所看的方向。
「我去看看。」
凰羽淵看着吞蝕的背影，突然問道：「你確定她已經死了？」
吞蝕的一愣，表情略帶僵硬，沒有回頭，回答：「確定，是我親眼看到了的。」
凰羽淵還是把自己當成了那個不可一世的凰羽淵，出言威脅：
「要是讓我知道你騙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即使你只是一團霧氣。」
「吞蝕明白。」
黎羽這邊手裏的劍，突然顫抖了一下，然後消失不見了，她抬頭看着天，自言自語道：
「不愧是你啊，這麼快就發現了，沒有了諦闕，我怎麼殺人呢？」
空空的雙手，讓黎羽有了一絲的難受，東西沒了，路還得走啊！
靈機一動的黎羽，有了一個想法，雖然有點痛苦，但總好過沒有武器一說。
想着，就原地坐了下來，就著滿地的屍首和滿地的血跡，手裏一張，一團幽綠的小火苗出現，瞬間燃遍了周圍的大地。
「彼之身，燃之我骨，彼之奧義，取之我心，天地之靈，助我焚身，一劍之始，啟！」
幽綠而又熊熊的烈火開始燃燒了，將黎羽一起連之在內。
大火燃燒不盡，黎羽坐於其中微笑，詭異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