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驚天一戰(下)
即使以莫小樓的沉穩,這時也不由自主地心中狂喜。這如神似魔的人物,終於要死在他的刀下。
然而,
「叮」
刀鋒在觸碰到李元霸心臟的瞬間,便再也刺不進去,他所穿鎧甲,竟是刀槍不入,專防內家真氣的寶甲!
「啊!」
莫小樓慘呼一聲,背脊撞破了一根又一根的古樹,直至撞倒了八棵半人粗的樹之後,勢子才停下來,滑倒地上。
真氣已竭,而明月早已暈倒在地,不知生死。
李元霸嘿嘿一笑,咧開的大嘴如欲噬人,直如十八層地獄出來的惡魔。
電光暴閃,雷霆已充塞整片天地。
......
李淵迎著大雨尚未走遠,便見前方一道帶着似戈似戟的兵器的身影,迎面走來。
「神通?你也來了?」李淵狂喜道,萬沒想到他的堂弟,李閥明面上的第一高手——李神通也來了。
李神通皺眉道:「究竟發生了何時?我本在這蒙山附近公幹,方才突見感受到玄霸瘋狂地往山內趕去,情知有變,便跟隨而至。堂兄,你的腰......」
李淵神色一黯,將昨夜之事告知李神通。
李神通聞言一震,但既然李元霸已到,事情自可完美解決。
兩人找了個山洞躲雨,李神通從身上拿出療傷之葯,幫助李淵敷在受傷的腰上。
李淵喘著氣道:「我本欲將玄霸作為暗子,助我日後一匡天下,所以此番繳亂並沒有帶上他,這是我的失策。若非玄霸及時趕到,我恐怕已死在小賤人手中。」
李神通道:「玄霸往日殺敵,勝負總決於瞬息之間,但聽堂兄所言,山中戰鬥已過了盞茶時間,為何不見玄霸歸還?」
李淵道:「莫小樓不愧是石之軒的徒弟,詭計多端,想是又用詭計拖住了玄霸。不過......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他絕無生機。神通,待抓了明月,我定會讓你也嘗嘗天下第一才女的美味。」
李神通喜道:「大善!我早就想將這故作清高的臭娘們壓在身下啦。」
「哈哈,到時我們還可以同時玩呢~」
「不錯不錯,我們兄弟二人,已有快十年沒有一起玩過女人啦!」
山洞中,不斷傳出污言穢語,以及桀桀的怪笑。
洞外雷電狂作,大雨傾盆,愈趨暴烈。
林中,雨幕過大,只需超過三尺,視線便為豪雨所阻,白茫茫一片。
在這大雨之中,莫小樓是否還有生機?
李元霸一步一步走向莫小樓,全身真氣瀰漫。
大雨來到他頭上五尺處,便向四周激濺,一滴水也不能沾到他的身上。
無論在氣勢上和真氣的運行上,都已攀上他所能臻達的顛峰。
他要慢慢地殺死對手,一片一片將他撕裂。
莫小樓已感覺自己的體溫急劇下降,這是潛力透支過多,身體熱量不足而導致的現象。
他的生命體征,越來越弱了......
但意識,卻越來越清晰,就像小桃死前那樣,迴光返照一般。
清晰的意識,終於在他腦中,完整地勾畫出來戰神圖錄第四十七幅的精確形貌與心法。這樣的細緻程度,完全不是他在戰神殿時用肉眼看到的那樣。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悟了。
戰神圖錄第四十七——怒雷天亟。
「砰」地一聲震響,莫小樓的身體直衝上六丈高的天空。切夢刀高舉過頭,配合背後交加的雷電光閃,彷若雷神降世。
李元霸似有所感,猛地抬頭,高舉雙錘。口中怒喝道:
「雷電又如何?我這雙金錘,連天都能打下一個窟窿!」
「轟」彷彿聽到了李元霸的話,老天也發怒了,一道讓人神光目眩的閃電,劃破長空,直擊在莫小樓高舉空中的切夢刀上。
萬道光芒倏忽間集中於刀上,繞刃身疾走,絕強的電流將刀身劈得咔咔作響。
莫小樓的心湖忽然變得毫無波瀾,眼前的雨幕再也不能阻擋他的視線,他已精確捕捉到了李元霸的位置。
「受死!」
莫小樓冷哼一聲,閃電般斬向李元霸。
電光如有實體,連着切夢刀,準確地擊中李元霸金錘。
「啊!!!」一直極其硬氣的李元霸,發出了極度凄慘的叫聲,竟被這一招攜天地之力的刀法,斬得倒飛十丈,又在地上滾了五個圈,方才停歇下來。
從他擊飛的地方開始,裂開了一道令人觸目驚心的淺坑。
這的確是驚天動地的一招。
李元霸一生戰無不勝,第一次被人擊倒在地。
莫小樓這才從空中落下,軟倒在地。
李元霸緩緩立起,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他全身變成了雷擊后的焦黑,狼狽異常。
「好刀法。」
他嘴角一牽,露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神色。
隨後,神魔般的軀體,轟然倒地。
......
一個月後,太原。
天方朦朦亮,街道上已是人來人往。在城南的一處街頭,出現了一張陌生的面孔,他身着修長藏青袍,面孔顯得十分溫文爾雅,黑色長發披肩拖地,臉色蒼白,整個人看上去,透著一股似正似邪的奇怪味道。
他左手提着藥箱,右手舉著一片大大的旗子,旗子筆走龍蛇,以行草寫着幾行大字。
「天下第一神醫,敢將金線綉江山,不意隨針千秋寒。」
這幾個字一出現,立馬吸引了所有過路人的眼光。
那旗子的材質也不知用什麼製成,像是最精緻的綢緞,但卻明顯比綢緞品級更高,很是不凡。
只是,旗上的字,卻讓圍觀之人指指點點,這年頭,一旦敢出現「天下第一」的字樣,定是要被群嘲的!
「哪來的二貨?長的人模狗樣,卻一大早就出來行騙。」
「嘖嘖嘖......敢將金線綉江山,不意隨針千秋寒。口氣是真是夠大的,恐怕是知道李淵李大人重金求醫,故意寫下這般妄言想要引起注意吧。呸,大言不慚。」
「兄台所言甚是!這等貨色,若李大人都能上當受騙,那才是真傻!」
「說到這個,你們知道李大人到底得了什麼病嗎?快一個月了,竟然還沒有人能治好。」
「噓!聽說是損傷了腎脈......」
「神醫」也沒找個板凳坐一坐,就這麼張揚地舉著旗子在各條主街上晃蕩,只是......已經走了一個上午了,一個過來看病的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