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雙料第一

正沉思時，金九齡從考場內走出來，「所有人到齊，開始文試。」

莫小樓這才抬頭看到考場門口頂上那大大的「貢院」兩個字，頓時臉一黑，「考個捕快，整的跟考狀元似的。」

還好他在大唐時，也是包攬過前三甲的人，經驗豐富。

入場，敲鑼，髮捲。一切都照着熟悉的程序進行。

試捲入手，莫小樓掃了一眼，而後嘴角一彎。

提問：六扇門的女捕快柳如風今日上午告假，衙門中的捕頭下午去柳如風住所詢問因由。

當他到了柳如風的住所后發現，雖然是白天，她房間里的油燈竟亮着，然而叫了幾聲，卻不見有人來開門。

捕頭感覺不對，撞開房門，發現柳如風身着裏衣躺在地上，渾身是血，已經死去多時。

死亡原因是被利刃刺傷三十餘處，失血過多而亡。

從傷口腐爛程度判斷，死者死於昨夜戌時。據左右街坊稱，昨日戌時左右有兩名男子前來找過柳如風，一個是她的未婚夫，一個是當地的地痞。兩人都說自己敲過門卻沒人回應，就離開了。

捕頭詳細觀察了周圍，然後目光停在柳如風的房門上，於是指出了真兇。

問：兇手是誰？請詳述推理過程。

「......」莫小樓輕笑一聲，表示這也太簡單了吧。

這回才是真正到了莫小樓最擅長的領域。他轉了轉毛筆，乾淨利索地在答卷上寫上三個字『系自殺』，哈哈一笑，心道這文試第一又跑不了了。

接下來幾道分析題就不是這麼簡單了，作為一個穿越者，他在未來世界從軍之前，也是當地名校的一個學霸，大大小小的考試也經歷過數百場，進到考場感覺像回家一樣。

深吸了一口氣，他很快地進入了考試狀態。

提筆，蘸墨，沙沙沙地在紙上寫了起來，看他書寫的速度，似乎完全不帶思考的。

規定的考試時間是一個時辰，莫小樓只花了一刻鐘就交卷了——這還是他用不慣毛筆的原因。

走出考場時，不少人都圍了上來詢問情況，莫小樓正要裝逼幾句，剛好看到婠婠轉過前方宮牆處的背影。他隨意敷衍了眾人兩句，趕緊飛奔過去，叫住那身穿黑色制服的女子，「婠婠，是我。」

婠婠回過頭來，秀眉微蹙，疑惑道：「你是......武科那個倒數第一。」

莫小樓臉色有些發黑，苦笑道：「婠兒，別開玩笑了。」

婠婠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了一笑，道：「抱歉，我是實話實說。」

「嗯？」莫小樓臉色一變，無論從她的表情，還是從精神波動上來看，她好像都不認得自己。

而且他可以確定，婠婠沒有運用道心種魔大法干擾自己的感知。她真的不認得自己！婠婠失憶了？

莫小樓臉色逐漸發苦，別人穿越都送老婆，我這倒霉的，穿越掉老婆。

「公子，若無其他事的話，我先走了。」婠婠清冷地回了他一句，便徑自離去了。而莫小樓卻看着她逐漸遠去的背影，臉沉了下去。

婠婠裊裊的身姿走出很遠很遠，確定超出了莫小樓的感知範圍，嘴角才勾起一抹壓抑已久的笑容，

「壞叔叔呀壞叔叔，這下你可知道被人裝作不認識的痛苦了吧，讓你當年欺負我！婠婠報仇，十年不晚，嘿嘿嘿......」

她笑起來很壞，很調皮，「你可知道......這個世界的功法，可比我們的世界強太多了......想要瞞過你，不要太輕鬆，咯咯咯咯......

不過......既然壞叔叔你也想考六扇門，婠兒肯定要好好幫幫你喲~」

她蹦蹦跳跳着，像個小孩子一樣一路小跑着離去了。

貢院之外，莫小樓仔細梳理前因後果，排除了種種可能后，終於回神，心中默默說道：

婠婠這丫頭，定然和當年師妃暄一樣，是腦袋着地了。不過沒關係，以我文科第一的才華，定會讓她再次仰慕。嗯......

兩天之後，金九齡看着一份字跡狂放的試卷，眉頭緊皺，

「狗屁不通，簡直是狗屁不通！這等貨色，也想進入六扇門？基本的推斷、驗屍、查案之法都不懂，便是那年年考年年淘汰的陸小鳳也比他答的好，真是！」

他一臉慍怒，但本着認真負責的態度，還是耐著性子繼續往下看。

「結論倒是全對......可這推論過程，什麼曼......曼哈頓計量法，洛卡德物質交換原理......簡直聞所未聞，還說什麼『顯然成立』，『同理可得』，是欺我無知乎？此人定是作弊！來人！！」

一聲令下，不一會就來了好些人，都是他的手下。

金九齡皺着眉頭，眼睛狠狠地掃過眾人，「是誰，泄露了文科試題。」

眾人面面相覷，都面露愕然。這六扇門校考雖然不比科舉，泄題要被腰斬。但罪名坐實，一個抄家發配也是免不了的，這誰敢啊。

見眾人都不說話，金九齡用力一拍桌子，「沒人說話，就是合謀嘍？嗯？」

這帽子扣的，眾人自然知道六扇門的手段，無不在心中抹了把冷汗。半晌，終於有人耐不住上前道：「稟總捕頭，這......這不可能啊。大部分題目我們都不知道呢......」

餘人皆附和道：「是啊總捕頭，為了以防萬一，我們每人只負責核驗一部分題目，就算想要泄題，也沒有辦法啊。」

金九齡怒喝道：「所以說你們合謀啊。不是你們泄題，難道是我泄題？你們好好看看這份答卷！」

他一把將試卷甩到最近的一個屬下臉上，那人慌忙接過，細細看過之後，疑惑道：「咦？還真是一題都沒錯。這最後幾題我都不知道答案啊......」

其他人紛紛傳閱，看完之後也大感不解，其中一人想到了什麼，問道：「總捕頭，我覺得......他說的這些方法，說不定真有用？」

察覺到金九齡臉色發黑，旁人趕緊拉住了說話之人，小聲道：

「你傻了，你說有用就有用？金捕頭說了才算，金捕頭身為神捕卻看不懂，他的面子哪兜得住？所以，有用也是沒用。」

「原來如此，申兄弟說得在理。」

「咳咳。」金九齡瞪了二人一眼，一把搶回試卷，拿起硃砂筆狠狠地在試卷上寫下一行大字——「語言不通，邏輯混亂，零分！」

三日後，當莫小樓看着六扇門對面的榜單時，臉都黑得跟炭一樣了。

武科考試，倒數第一。

文科考試，倒數第一。

「莫老大，可以啊。雙第一！」陸小鳳豎着大拇指，點贊道。

莫小樓呼吸一窒，「你厲害，不也落榜了？」

「誒，老大此言差矣。」陸小鳳臉上掛着可惡的笑容，「若是之前，我再度進不了六扇門，恐怕會傷心難過好一陣。但是——」

他嘿嘿一笑，「有了莫老大的墊底，我覺得我很開心，非常開心，哈哈哈哈——」

莫小樓非常不爽地揉着下巴，偏偏無言以對。

而此時，六扇門中，金九齡臉色難看地拿着手上的一份報告，對着下屬冷然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這......近日，也不知為何，參加過六扇門選拔考試的考生，一個個全都......全都出了事......」

那下屬擦了擦汗，手拿一封奏報，念叨道：「校考頭名李大盛，突發羊癲瘋，不省人事；崔三，醉酒後掉入糞坑中，生死不明；王驚雲，家中老母來信說他媳婦要生了，已經三年沒有回家的他喜當爹，遂決定好好照顧家人，不來述職；張浪，聽說考完之後去賭場豪賭了一把，發了筆橫財，說是......說是誰他娘還去六扇門吃苦受累......」

金九齡倒吸一口涼氣，黑著臉問道：「你直接說，除了那些關係戶之外，正常能來述職的還有幾個人？」

「兩......兩個。」

「哪兩個？」

「陸......陸小鳳，還有......莫小樓。」

「就剩這倒數第一和倒數第二了？？？」

「正......正是......請問捕頭......那今年......還招不招人？」

金九齡眯着眼睛，咬着牙從嘴裏吐出一個字：

「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