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李染然瘋了
這天早晨我早早坐在天億廣場的路邊長椅，手裏拿着一份熱乎的早飯，而我對面高樓中央掛着一張「童話小鎮」的巨屏廣告，那是一座童話色彩的小鎮，美麗而夢幻。
而在這一刻，我突然感受到臉上的溫暖，是一縷陽光透過雲層照到了我臉上，我抬頭望着天，看到被雲層遮蔽的太陽也正努力扒開雲層想要露出它的臉。
雨水沖刷了一夜，一些嫩芽選擇破土而出，身上沾染了土壤的氣息。
吃掉最後一口早飯離開了廣場，在我離開后太陽終於扒開了雲層露出最美的朝陽，而那些沾染了清晨露珠的草木迸發出盎然的生機。
我最後轉身望着天空，我彷彿透過雲層看見了未來，未來，我的人生迎來了新的朝陽，看到這我不自覺地笑了笑，「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
......
時光荏苒，一個月的時光悄然過去，公司已經將重心慢慢轉移到「童話小鎮」項目上，特色部門人數也已達到了五十四人，這條富有文藝氣息的童話之路在威海已經逐漸成形，我相信不久它一定會在威海佔據一定的份額。
一個月里皇城投資依舊對「水染之夢」進行打壓，但是已經公司構不成威脅，哪怕現在公司重心全部轉移到「童話小鎮」項目上也足夠活下去了。
一早來到公司，琳達就對我說道：「寒總，蘇總請您過去。」
「好，我馬上過去。」
兩個月過去，蘇漓也已經正式做上副總的位置，蘇漓帶領的「童話小鎮」項目帶來的盈利和關注度所有人有目共睹。
來到蘇漓辦公室，我問道：「有事嗎？」
蘇漓一副閉口不言的樣，依舊冷淡的臉看不出神色，許久之後開口問道：「你晚上有空嗎？」
我點點頭疑惑不解道：「有空，你想幹嘛？」
隨後想了想，摟着衣服一副怕怕的樣子，說道：「我可告訴你，我是有女朋友的。」
蘇漓那張冷淡的臉終於露出了表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收起玩笑，看着這樣子的蘇漓認真道：「其實你應該多笑笑，別板著一張臉，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蘇漓愣了愣，眼神複雜的看着我。
沉默之後她對我說道：「蘇可說很久沒見你，有點想見你。」
我意外道：「你妹妹？」
蘇漓點點頭，我古怪的看了眼蘇漓，懷疑道：「不會是你妹妹以為我是你男友吧？」
蘇漓嫌棄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才不是。」
「你到底有沒有空。」蘇漓語氣不耐煩道。
「好吧好吧，既然是你妹妹找我，那我就過去看看吧。」
「那晚上我等你。」
......
忙了一天腰酸背痛，收拾好東西上車下意識的打算離開，突然想起今天要去蘇漓家，我不禁拍了拍腦袋：「真是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好了。」
等蘇漓下來的途中李染然打來了一個電話，問道：「水寒，你現在有空嗎？」
直覺告訴我她可能要約我見面，於是我立馬說道：「沒空。」
此時的我並不想與她有過多的交集，哪怕今天沒有蘇漓的邀請，我也不會接受李染然的約見。
李染然也許意外我會說的這麼直接，沉默了一會，語氣帶着一絲懇求說：「水寒，我們能見一面嗎？」
此刻我的心在複雜中不斷拉扯，也許這一見會讓我稍有起色的未來立刻分崩離析。
我的沉默似乎是表達了結果，電話傳來的聲音帶着微弱的哽咽和低泣，哪怕只有微弱的一絲我還是聽清楚了，最後我還是不忍道：「你在哪？」
「天堂酒吧。」她的聲音帶着醉意。
聽到天堂酒吧我皺起了眉，她怎麼會去酒吧？而她帶着醉意的聲音似乎隨時都可能倒下，我朝酒吧開去加快了速度，心裏有些焦急。
到了酒吧我慌亂的跑進酒吧尋找李染然的聲音，我看到一道熟悉的聲音趴在櫃枱喝着酒，我鬆了口氣她沒事。
我放慢了腳步走到她身後，她身上有一股熟悉的香味但此時夾雜了一股酒精味。
我在她身後叫了聲：「李染然。」
迷醉中的李染然身體抖了抖，耳邊聽到思念已久的聲音清醒了些許酒意，看到是我露出了笑容，說道：「你還是來了。」
「林安呢？」我語氣帶着「怒意」。
李染然沉默了一會，半響之後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我嘆了口氣，道：「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於是我不管李染然的掙扎拉着她往外面走，周圍的人看着熱鬧，認為我釣上了一個喝醉的女人，有人上前攔着我說道：「喂，你放開她。」
「滾。」我眯着眼冷聲道。
「嘿，你這小子聽不懂人話是吧。」
原本莫名煩躁的心在這一刻被他的一句話徹底爆發，用盡全力朝他踹了過去。
只聽見他慘叫一聲倒飛了出去，周圍的人瞬間尖叫一聲，喊著：「打人了，打人了......」
李染然看了地上躺着「啊嗚」慘叫的青年嚇得臉色慘白，我沒管周圍人的目光依舊拉着李染然往酒吧外走去。
「上車。」我給她打開車門說道。
李染然一副不願上車的樣子，眼裏含着淚水也不知是剛才嚇得還是真的不想上車。
幾乎懇求道：「能陪我走一會嗎？」
我想了想，吹吹冷風也許她腦子就能清醒了，於是點頭跟着她走在大街上。
兩人漫無目的地走着，夜晚的風吹散了她的酒意，沉默中她說道：「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我沒好氣道：「你也知道，都結婚了晚上還敢一個人來酒吧。」
語氣中透著諷刺，李染然聽出了我的諷刺，心中莫名一痛。
自嘲道：「你現在一定很看不起我吧？」
我沒有說話，她看着我哽咽地問道：「你一定很恨我對不對？」
我看着她的眼睛，冷漠道：「沒有。」
「我不信，你一定很恨我，一定......」
「沒有，真的沒有。」
她凄笑一聲，背靠路燈緊閉着眼流下了淚，痛苦道：「你為什麼不恨我。」
我複雜的看着李染然，在假裝出一副冷漠淡然的外表裏有着一顆無比悲痛的心。
我終於動容，問道：「我為什麼要恨你？」
李染然背靠路燈紅着眼看着我，眼裏有恨、有絕望、有不甘......
我再次說道：「你說，我為什麼要恨你。」
我的一次次逼問像是利劍刺穿了她的心臟，她蹲在地上抱着腦袋放聲痛苦，被風吹的凌亂的散發在夜晚如一個瘋子，她瘋了。
我看着凄慘的身影，冷笑一聲流下了兩行淚。
「既然走了，幹嘛還來找我。」說完我便看也沒看她一眼轉身離去，在轉過頭的一剎那我在路邊的盡頭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看到我發現了她立馬轉頭就跑，消失在盡頭。
我就當是一個路人罷了，以為是兩口子吵架來湊熱鬧，便沒有去管她。
回到車上我再也支撐不住剛才的堅強偽裝，趴在方向盤上無聲哭泣。
慢慢地淚也流幹了，在委屈的冥想中我無數次自問：「既然放棄了，我為何還為她流淚？」
最後只給了自己一個安慰的借口：人是感性的，一段記憶是無法徹底消除的，而一心想要遺忘的一段記憶最後會因為記憶中的一段話一個人喚醒所有記憶，那時被封印的記憶會如浪潮席捲全身，無處發泄的情緒最後只能用哭泣來發泄。
是的，關於李染然的記憶在今晚全面復活。
既然復活了，就要尋找答案。
回到家意外的看着夢瑤的房間，她居然回到自己房間睡了。
哭累了很困，沒多想便回自己房間睡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夢中李染然離我而去，蘇漓也離我而去，最後夢瑤也離我而去，而我在悲痛中無法選擇，只能任由這個結果發生。
醒來發現枕頭邊還遺留昨夜夢中留下的淚水，我並沒有在意，穿好衣服出了房間，夢瑤做好了早飯但卻不在家，看到她留的紙條說去上班了，我沒在意，吃過早飯後如往常一般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琳達把我拉到一邊，我疑惑道：「怎麼了？」
「寒總，今天蘇總很是奇怪，您一定不能惹到她了。」琳達提醒道。
「蘇總怎麼了？」
琳達搖頭沒說話，讓我自己去看看。
帶着疑惑我走進蘇漓的辦公室，想看看今天的蘇漓是不是跟琳達說的一副凶神惡霸模樣。
「我來看惡霸了。」帶着玩笑的語氣走進蘇漓的辦公室。
蘇漓低着頭工作看也沒看我一眼，我詫異的走到一旁，看着那張比昨天更加冷漠無情的臉疑惑不解道：「你怎麼了？」
許久蘇漓抬頭看着我冷冷道：「昨天你人呢？」
我這才想起來我昨天答應她去看蘇可，但因為李染然我爽約了，帶着歉意說道：「對不起，昨天真的有事。」
「有事？連手機都不看？」蘇漓冷笑道。
「真的，我手機一直不在身上。」
說着我翻了翻身上的口袋，摸出手機看到了二十多條短訊和電話，全是蘇漓的。
「你要相信我。」
這才想起蘇漓給我打電話發短訊的時候我正和李染然在一起，而手機放在車上沒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