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講武堂——允熥講話

第93章 講武堂——允熥講話

老朱說道:「朕設立講武堂,為大明納賢才是也。大明講武,自今日始。」

等老朱說完了,依照允熥事前的囑咐,所有的學生單膝跪地,喊道:「吾皇萬歲萬萬歲!」因為允熥之前囑咐了多遍,且這些人都是軍中出身,同時大家也知道萬一出差錯就『露臉』了,所以還挺整齊。

老朱面帶笑容說道:「平身。」

底下人又說道:「謝吾皇隆恩。」陸續站起來。

然後又點了幾掛鞭炮,總之和現在新店開業差不多,十分俗套,不過在這個時代大家都沒見過,還比較驚奇。

開學典禮也不長,沒多久就結束了,學生隊列也解散了,但是所有人在解散前都得到通知:下午未時,到大禮堂集合。

下午所有的學生按時到了大禮堂。大禮堂是允熥仿照後世大學的扇形階梯教室建造的,與大明的建築差異很大,特別是室內階梯狀、釘到地上的桌椅,讓工匠們費勁了心思,室內修建的重點也就是這兒了。

現在學生們走進階梯教室,對於其內部結構同樣十分好奇。早已經在內等候的『司務』,忙上前指導著學生們落座。

各班的『班長』起了大作用。允熥知道這個年代,又是剛開學,就是任命一個『普通家庭』出身的學生當班長也沒用,比他家裏牛逼的肯定不會聽話的,所以陸師一班的班長是藍玉的次子藍璉,二班的班長是馮勝的小兒子馮遠,三班的班長是傅友德的長孫傅彥名,……。現在各家權貴對於子女教育還很重視,所以這些班長也挺靠譜的。

等所有學生都落座了並安靜下來以後,允熥走進來。所有學生起身行禮,允熥揮揮手讓他們坐下。

允熥站到『講台』前,掃視了一遍底下的學生,默默舒緩了緊張的心情,說道:「眾位學生,你們是這大明講武堂的第一屆學生。你等之父祖,都是我大明開國勛臣,在冰天雪地的蒙古、在黃沙漫天的西北、在瘴癘遍地的西南,你們父祖曾到處為大明奮戰。」

「正是有你們父祖的血戰,「驅逐韃虜,恢復中華」成實,「天道好還,中國有必伸之理」非空。你們父祖不僅是大明的功臣,更是再造華夏的功臣。」

下邊的學生們都聽傻了,哪有人曾經這樣讚頌他們的父祖,並且還把他們拔到了再造華夏功臣的高度上,一時間所有學員直愣愣的坐在椅子上。還是沒注意聽講的司務見允熥暫時停下,忙開始鼓掌,學生們跟着鼓起掌來。

嚴格的講,允熥不算是民族主義者,其他民族只要是聽話,他一樣能一視同仁,華夏民族也更多地是一個文化符號,而不是血緣符號。

然後允熥開始講開設講武堂的『目的』:「你們之父祖均是文韜武略精通的人,但歷朝歷代,開國勛臣之後三代以下卻往往家族落寞,諸位可想過緣何如此?」

允熥等了他們幾剎那,接着說道:「孤以為,此乃因歷代勛臣往往出身貧寒,知家業來之不易;而三代之後則耽於享樂,不思進取。陛下和孤之所以把你們叫到京城學習,就是欲使你們感受父祖披荊斬棘、篳路藍縷之艱辛,從而奮發有為,子承父業。」

「但是吃苦非目的,僅僅只會吃苦也無用,蒙元濫施暴政,天下困苦的百姓數不勝數,但為何只有你等的父祖輩脫穎而出掙下這份家業?這才是孤要讓你等仔細體會領悟的。」

下邊的學員聽到這段話議論紛紛。允熥這段話基本上確定了他們的光明前途,但是同樣顯示會很辛苦。本來就是家中嫡長子,為人又懶散的面上顯出畏難情緒;而次子以下的則躍躍欲試,好給自己博出一個前程。

然後允熥大概說了說要求:「是以,本講武堂要求非常嚴厲,所有違反『紀律』的,一次記過,二次除名;嚴重違背『紀律』,如不敬先生等的,嫡長子不許襲爵,其他人調往異地為兵。諸位也知道,講武堂的掌事就是孤,孤不會接受任何求情,望諸位好自為之。」到此講完,允熥毫不拖泥帶水離開。

等允熥走了,下邊就可以散了,司務也試圖指導他們出去。但是現場嗡嗡一片,二三十個司務的聲音迅速淹沒在嗡嗡聲中。

允熥通篇都是大白話,夾雜的幾個成語大家也聽得明白,允熥話說的也直白,所以大家都沒有理解錯允熥的意思。學生們與鄰座的人,不管熟不熟,都熱烈的討論起來,有討論陞官的,有討論辛苦的,還有說其他的;還是齊泰、張數等人過來才慢慢的讓他們都回到宿舍。

宿舍也是仿照現代大學宿舍的樣式造的,只不過床使用木頭架子打的,當然也沒有上下層。一個宿舍安排了六個人,都是同班且身份差距不大的。

整個校舍和教學課室均是用燒制的磚壘成的,非常結實;允熥本來想造二三層的建築,但是沒有鋼筋水泥的情況下用磚石磊二三層的樓非常慢,所以只能僅一層了。

學生們回了宿舍,除了少數幾個人以外,其他人都在宿舍里和舍友聊了起來。甲字型大小樓十五號宿舍,六名學生正在聊著。

這個宿舍的學生,就包括那三名真正普通士兵家庭的三個學生,一個叫做郭威,府軍前衛出身;一個叫做耿富,鎮南衛出身;一個叫做於暉,羽林左衛出身。

此時宿舍里一個湖廣都司武昌衛世襲千戶出身,叫做陳奇的人抱怨道:「這房屋真的太差了,並且竟然是六個人住一間。」

郭威等三人因為自己出身低微,一向不怎麼接這種話;另一個北平都司遵化衛千戶出身,叫做佟永的說道:「快別抱怨了,這可比我們遵化那邊大頭兵的住所要好得多了,再者說了,你抱怨又有什麼用。」

陳奇說道:「我是來上課將來當大官的,不是來受罪的。」

佟永說道:「剛才殿下話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就是要受一遍罪,知道父祖隨着打天下有多不易,才能當官,你還抱怨什麼。」

陳奇還想說什麼,但應該是覺得自己想說的話可能會被認為是『違逆上意』,所以只是嘴張了張,就又閉上了。

佟永轉過頭對郭威等人說道:「昨日見面的時候,你們幾個說自己是京城人吧。這京城中哪裏有好玩的地方?」

郭威、耿富等互相看了看,耿富說道:「佟兄,我們幾個只是常在城北、城西,京師繁華的地方大多在城西南、城南,我們不太知曉。」

佟永一聽他說話,就知道他多半沒去過那些地方,再聯想他們都是大頭兵出身,就知道原因了。

不過佟永深知,進了這個講武堂,在皇太孫的眼皮子底下,只要表現的好就可以得到提拔,除非是爵爺,否則家世什麼的影響不大。是以仍笑道:「明日正式開課,就不能隨意出校舍了,今日咱們不如出去好好轉轉,等明日就得認真學習了。」

耿富回絕道:「佟兄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只不過我們這幾日剛住進校舍,還需收拾收拾,就不和佟兄出去了。」郭威、於暉也附和著。

他們雖然回絕了佟永的邀請,但是佟永卻並不以為意,仍笑道:「那我就出去了,要是上邊兒有什麼新的通告,耿兄可得記得回來告知於我。」又對這個宿舍的另一個人,鳳陽皇陵衛指揮僉事出身的陳廷說道:「陳兄,一起出去逛逛?」

陳廷說道:「好啊。」

耿富說道:「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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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熥在回皇宮的路上,與齊泰等人說道:「你們看孤的這個講演如何?」

練子寧說道:「殿下所說,十分有理,只是文采欠缺;如能讓臣等潤色一下,會更好些。」

允熥說道:「練卿以為他們是你等文臣耶?今次學生因為優中選優之緣故,均曾讀過書,練過字,但是能成為秀才的不過十之一二;若是孤的講話太過辭藻華麗,恐怕沒幾個人能聽出孤的意思。」

練子寧知錯就改:「殿下說的不錯,是我想差了。」

允熥又說道:「;練卿,孤思來想去,恐怕我一人難以辦好講武堂事物,孤想任命你為『司務長』,統管講武堂除紀律外的其它所有事情,你可願意?」

練子寧躬身回道:「殿下吩咐,臣無所不從。」

允熥又對陳性善說道:「孤欲讓你督查學生的紀律,如有違紀者,嚴懲不貸,你可能做到?」

陳性善激動地說道:「臣必不辱命;如有學生違紀臣未懲處者,臣願受處置。」

允熥安排完了自己的副手,回過頭來安撫張數等人:「孤非信不過汝等,只是孤對於大明軍中事物尚不熟悉,留各位在身邊隨時問詢。」

雖然允熥的話很誠懇,但是張數、郭鎮、耿璇知道真實原因是他們與軍校的一些學生有交情,恐怕不能秉公處事,所以才不讓他們負責事情。不過他們也無怨言,齊聲回道:「臣等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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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開永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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