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7章 與明國決一死戰

第1677章 與明國決一死戰

「可他們在戰爭勝利后還能瓜分戰利品。」葉齊德又道。

「分給不丹人的一點點兒戰利品,與提前奪取德里城的巨大收益相比,當然是後者更加合算。」孟迪爾回答。

他們正議論著,賽義德派一名侍衛前來傳軍令,告訴他們今晚不會由他們二人帶兵守城,可以退到城內回營休息;立下的功勞蘇丹也會儘快獎賞。

孟迪爾與葉齊德趕忙表示感謝。侍衛又吩咐幾句話,最後說道:「二位將軍趕快帶兵從城頭退下吧,天也快黑了,今天上午又走了半天的路,下午還與不丹人打仗,士兵們也都很疲憊,今晚早休息一會兒。晚飯蘇丹已經派人做好了,所有士兵都有肉吃。」

「所有人都有肉吃?」孟迪爾反問一句,得到肯定的答覆后十分高興:「都有肉吃,真是太好了。」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怎麼知道下午與我軍打仗的東方人是不丹人?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有曾經在東部駐守過的將領認了出來,派人告訴了蘇丹。」葉齊德則問道。

可侍衛臉上卻露出了驕傲的神色:「你猜錯了!早在敵軍還沒有抵達城下時,賽義德蘇丹就已經知道了攻城的敵人是不丹人。」

「敵軍還沒有抵達城下時蘇丹是怎麼知道的?」孟迪爾這時也驚訝地問道。而且他馬上又想到一個疑惑之處。「蘇丹在拉合爾城下忽然下令馬上帶兵撤退,是不是知道了不丹人要來偷襲德里城?但當時即使國家東部的守軍已經發現不丹人要來偷襲,可是這麼短的時間內消息也傳不到蘇丹耳邊,蘇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么,我當然是不知道的。只有蘇丹自己知道。」侍衛說道。

「那我就去問問蘇丹!」孟迪爾說道。一邊說着,他吩咐軍官帶領士兵返回軍營,之後走下城頭,向賽義德的王宮走去。

……

……

「我在聽侍衛提到那些拉合爾城下趕來的援兵是藏人和馬拉人時,忽然想到:雖然不丹人也是藏人,但由於這個國家在喜馬拉雅山南麓,而且一向保持獨立自主不聽從北麓藏人政權和喇嘛的命令,所以咱們天方教徒一向把它當做一個獨立國家,這個國家的人也稱呼為不丹人,而不是藏人。如果援兵有不丹人,那麼侍衛肯定會特意提到;既然沒有提起,那就說明援兵中沒有不丹人。」

「可不丹人的戰鬥力很強,明國又早在七年前就接受了不丹國為藩屬國,肯定不會不動用這一國的軍隊。不丹人既然沒有出現在拉合爾城下,之前也沒有參加在孟加拉的戰爭,那最可能出現的地方就是德里城。」面對扎希德與宰希爾的疑問,賽義德解釋道。

「蘇丹,您考慮問題實在是太全面了。我自愧不如。」聽完了賽義德的解釋,宰希爾半晌無言,過了一會兒才出言讚歎道。

「蘇丹您真的是真主賜予印度所有天方教徒的偉大君主!如果沒有您,德里蘇丹國應該已經滅亡了。」扎希德也說道。

「這都是真主的恩惠。」賽義德說道。

「真主至大!」扎希德與宰希爾以及屋內所有人都忙躬身說道。

「雖然真主至大,但真主不會直接干涉人間的事情,想要解決現在面對的問題還要依靠眾人的努力。」賽義德又道。

「請蘇丹吩咐。」所有人都出言說道,表現出一副會完全聽從賽義德的命令的樣子。

但面對這樣的情形,賽義德的臉上卻露出苦澀的表情。雖然他帶兵及時趕回德里城,避免了城池丟失,可面對的局勢更加嚴峻了。雖然半路上已經將從前線城池抽調的軍隊又派了回去,但根據路上得到的消息,有些地方的明軍已經察覺對面兵力薄弱,已經或即將發動進攻,有些城池被攻陷。

更加重要的是,他並沒有解拉合爾城之圍,在這次解圍失敗后,明軍肯定會奪取拉合爾城,秦藩與塔藩、庭藩佔領的土地連成一片,防線縮短,能夠騰出更多的軍隊用來發動進攻,北線戰場的局勢更加惡劣。

同時,這也代表着最後一次爭取戰爭勝利的手段失敗,等到孟加拉的明軍北上,德里城肯定會被攻陷,德里蘇丹國也會滅亡。他現在堅守德里城只不過是困獸之鬥,絲毫沒有勝利的希望;即使巴赫曼尼蘇丹國的蘇丹親自帶領軍隊北上救援,也極其幸運的打敗了明軍,但明軍絕不會放棄,會源源不斷派兵攻打,直到最後攻破德里城,滅亡德里蘇丹國。他還是不可能獲得最後的勝利。

『難道就要在城中等死?』賽義德越想越感覺憋屈,頓時一股激憤之情湧上來,大聲說道:「就算我最後失敗了,也絕對不讓明國人好過!」

「蘇丹?」見到賽義德的表情,扎希德與宰希爾都下了一跳,扎希德壯著膽子說道。

「扎希德,宰希爾,你們兩個馬上派人在城中張貼告示,告訴所有市民,德里城即將被數倍的明軍所包圍,戰爭很可能失敗,德里城很可能被攻陷。如果明國佔領了德里城,所有天方教徒一定會受到殘酷迫害,所以所有人都要為保衛城池做貢獻。城內所有成年男子都要應徵入伍當兵,成年女人要準備好等待徵召,如果需要他們也要為守城服務!我要在德里城內,與明軍決一死戰!」

「是,蘇丹。」眾人聽到賽義德的話,見到他的表情,也紛紛起身肅立,表情鄭重的說道。

……

……

「見過岷王叔。」

「尚炳,好久沒見過了,在西北可好?」

「好。西北雖然多風沙天氣比不上東南,但也有動人之處。」

「你們兩個打招呼這麼客氣做什麼,都是一家人,要有一家人的樣子。」

「十三哥,十三哥,我可禁不起你這一抱。十三哥你從小就身高體壯,長大了更是頂我倆!我可不敢讓你抱!哎呦!」

「哈哈哈!十八,你這體格確實差點兒,按說你也是親自帶兵打過仗的,身體怎麼這麼瘦弱!你在床上能不能滿足妃嬪啊,哈哈!」

「我在床上沒問題!而且我一點也不瘦弱!是你長得太高大了!尚炳就和我差不多。」

「尚炳只是身高體重和你差不多,他身上的肉可比你結實多了。你也多打熬打熬筋骨,別等老了心有餘而力不足!」

「庭王叔,你還是別和岷王叔說笑話了,你看岷王叔的臉色,看上去都想拔刀砍你了。」

「哈哈!好,濟熺,我不和十八說笑話了。不過十八,不是我多說,你確實得多多打熬筋骨。」

帳篷內,庭王朱桂、岷王朱楩、塔王朱濟熺、秦王朱尚炳等人正聚在一起說話敘舊。雖然每兩到三年他們就會回京城一次,但又不可能商量好了日子一起回去,今年這人回去明年那人回去,幾位王爺互相之間已經好些年沒有見過了,彼此之間既是親人又沒有利益衝突,見了面當然十分親熱。

自從賽義德帶兵返回德里城已經又過去了一個月。宋瑄帶兵攻克拉合爾城,將佔領區連成一片。朱高煦、朱桂、朱濟熺三人的所部將士休整了幾日後,帶領十萬將士、六萬婆羅門教徒民伕南下攻打德里城,同時派人告知藍珍。藍珍知道后,見將士們已經休整了一個多月,與朱楩等人一起帶兵二十五萬、民伕十萬北上,先用張無忌的計策兵不血刃奪取拉傑沙希城,之後順着恆河也向德里城而來,沿途能輕易打下的城池就打下來,不能輕易打下的就繞過去,在今日,也就是農曆臘月二十三日抵達德里城下,與北線的軍隊匯合。

王爺們在一起互相打趣,說說這些年來的事情,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們忽然感覺一陣刺眼的光照射進來,回頭一看見到門簾被掀開,朱桂與朱楩說的盡興,心中不耐煩正要斥責,就聽進來這人說道:「幾位叔叔,兄弟,你們也敘了好一會兒舊了,這時候可不早了,該吃午飯了。你們……」

「高煦是你?我還說呢,怎麼不見你,十八說你殿後過一會兒才到,可總算過來了。你和十三叔也好幾年沒見過了,過來說會兒話。」朱桂笑道。他和朱高煦的關係非常好,見到是他忙招呼道。

「等吃了午飯,怎麼敘舊都好說。可現在該吃午飯了。」朱高煦道。

「午飯吃不吃沒什麼,晚點兒又怎麼了?」朱桂揮了揮手道。

「也不僅僅是吃午飯。今天是小年,雖然在外征戰不能像在家似的過節,但將士們在印度打了幾個月的仗,總要慰勞一番。按照規矩,還要召見所有指揮同知或正四品以上的官兒。咱們都是王爺,身份地位高,都要在場才行。現在除了幾個負責值守的,其他人都已經過來了,咱們再不過去可不像樣。」朱高煦解釋道。

「我都忘了,今天是小年!」朱桂笑道:「既然是小年,那可不能繼續在這兒敘舊了,確實得過去。」

「走走走,趕緊過去!我本來還記着今天是小年的,可一和你們說話,就忘了。」朱楩道。

「十八,見到家人如果還記着這些無關的小事才不對,你這樣才對。」朱桂一邊又說笑一句,一邊走出這間帳篷。其他人跟在後面一起出去。

「文垚,我進來時瞧了一眼,你怎麼沒和他們說話?」朱高煦又拉住走在最後的朱文垚,悄聲問道。

「都是長輩,即使年紀最輕的秦王叔也比我大十六歲,叔祖、伯父叔父們又都早在許多年之前都就藩了,侄兒與他們也不熟悉,根本沒什麼話好說。不過他們都和侄兒打過招呼了,是實在沒什麼話說才沒和侄兒聊天的。」文垚無奈的說道。他不是不想和他們說話,畢竟將來可能是要做鄰居的,就算做不成鄰居關係好些也沒壞處。可真的插不上話。

「他們確實都比你大,但也不是找不到話說。不論哪位叔伯小時候都是在京城長大的,都在京城住過許多年。你可以與他們說一說京城的變化,比如某些店鋪這些年經營的如何,棲霞山的風景是不是還一如往昔等等,哪裏找不到話說?」朱高煦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原來還可以這樣?多謝蘇王叔指點。」文垚一聽他的法子就知道可行,忙行禮感謝。但他心中卻浮現出疑惑:我與蘇王叔也沒見過幾面,並不熟悉,他為什麼會指點我?

朱高煦一見文垚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指點文垚的原因也並不複雜。他原本是燕王次子,親王之位本來沒他的份,但後來卻得封親王,雖然也有種種其他緣故,但允熥也不是非要加封他為親王的,所以他對允熥很是感激,尤其就封得享大權后。文垚是允熥就封的第一個兒子,幫助他不僅沒有壞處反而會有好處,自然願意幫助。

不過既然文垚不會問出來,他也沒必要解釋,拉着他一起過去。

之後就是眾人一道接見指揮使、指揮同知等文武官員。接見這些人對諸位王爺來說是一件即沒什麼意思,也沒什麼好處的事情,眾人都沒什麼興趣,只能勉勵做出為之。但因人多,他們一邊吃飯一邊勉勵將領們,也足足用了一個半時辰。

「終於完了。」結束后朱桂馬上躺倒在羅漢床上,有氣無力地說道:「我這才知曉官家過年有多忙。怪不得每次回京,年前官家還有空閑與我們說話,可年後輕易不召見我們,即使不必接見官員與外番使者。看來是因為太累了想要休息。」

「皇兄當然很忙。你們在西北三年才回京城一次,而且除了除夕夜宴飲也不與官員接觸,當然不了解;我回京城的次數比你們多,可清楚得很。」朱高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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