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過去，現在，未來（二更）
黃真真不知道，一次短暫的邂逅在易永安的心裏烙下永遠無法磨滅的記憶。
此後餘生，易永安一直追逐著黃真真的光影，以黃真真的喜好為喜好，包括他最不喜歡的紅色衣裳。
此後餘生，他一直在等待，等待他們再次相逢的一天。
此後餘生，他不斷變強，只為能夠與她並肩而立，而不是卑微的靠她保護。
……
荒山上一座偏僻的山神廟裏，黃真真與玉清凡起了一團篝火，烤著從河裏抓出來的魚，吃得津津有味，有說有笑。
「小凡凡，你看我們兩個像不像一對落難的夫妻。」
「你這鬼丫頭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非要去玉香樓，哪會在這挨餓受凍。」玉清凡寵溺一笑，將挑好刺的魚肉遞給她，又體貼的幫她擦了擦嘴角的余漬。
「怎麼，你反悔啦？那你回去找你的花魁就好了。」
「我要真去了，你可別反悔。」
黃真真鄙夷的瞪了一眼，「說得好像我有多捨不得你似的。」
「也是，你有黃真錦又有易永安，還有一大堆的美男，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這話怎麼聽着這麼酸。」
「我是小凡凡，他們是小安子，是阿錦，你叫人不是一向這麼親密的嗎？」
黃真真差點嗆到。
吃醋就吃醋，還要拐著彎來罵她，這小白兔。
「你怎麼知道他叫易永安？」
「剛剛我烤魚的時候，你睡著了，夢裏喊了易永安。」
玉清凡靜靜烤著魚，雖是在笑，卻有幾分勉強，那雙清澈無暇的眼，也多了幾分沉重。
黃真真摸了摸下巴，往玉清凡的懷裏蹭了蹭。
「小凡凡，你生氣的樣子有些可怕。」
玉清凡哭笑不得，「我什麼時候生氣了？」
「就是現在。」
「沒生氣。」
「你每次生氣的時候都不會看我，要是非常生氣，你會索性不理我。」
玉清凡手裏一頓，微微有些捏緊。
心裏的疑惑越來越深。
他跟她相識的時間不長，她卻知道他的所有喜好，連生氣時的表現竟然也知曉。
他跟她，真的不認識嗎？
如果不認識，為什麼他會感覺她很熟悉，彷彿上輩子就認識了。
「小凡凡，別烤了，咱們都吃飽了，你烤那麼多做什麼。」
「你下半夜會餓的。」
「我保證絕對不會餓，咱倆好好說說話唄，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的過去嗎？」
聞言，玉清凡鬆手了，任由黃真真拉着他靠在牆邊，靜靜等着她說話。
「在我說之前，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陪我去顧族一趟，而且越快越好，最好現在馬上就去。」
又是顧族……顧族有什麼秘密嗎？為什麼她一直要去顧族。
「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朋友落在……我必須先去救他。」
「落在誰手裏？」不會是北冰染吧？
「北冰染。」
黃真真的笑容僵住了。
她怕什麼便來什麼。
「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那個朋友對你很重要嗎？你們很熟嗎？」黃真真語氣多了幾縷鄭重。
「不熟，只見過一兩次。不過只要是性命，在我眼裏都一樣重。」
「所以你非去不可了？」黃真真臉上勉強掛着的笑容也維持不下去了。
「嗯。」之前是因為受傷去不了，現在傷也快好了，他也得救人了。
「所以你之前不肯跟我去顧族，也是因為要救人。」
「是啊。」
「小凡凡，你知道北冰染是什麼樣的人嗎？你了解北國嗎？」
黃真真有些心慌。
兜兜轉轉，穿來穿去那麼多次，無非就是想要改變歷史，讓玉清凡回來。
如果玉清凡跟北冰染再次對上，她保證過去的悲劇一定會再重現一次的。
玉清凡輕笑一聲，風輕雲淡的笑道，「不大了解，不過跟北冰染打過一架，大概知道一些。」
「所以，你也明白，即便加上你我之力，也打不過北冰染的。」
「嗯。」
空氣中有些寂靜，只有篝火的火花還在啪啪啪的作響着。
黃真真知道，玉清凡做的決定沒人可以更改，只能將頭埋在他的肩膀上，聞着他身上淡淡的梅香味。
「小凡凡，我不阻止你去救人，如果你要去，我陪你一起去，你不要傻傻的再丟下我了。等救了人，我們再去顧族。」
在梅村的時候，小凡凡不肯讓她跟，就是怕她受到傷害。
玉清凡久久沒有回答話，讓人無法明白他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黃真真輕輕抬頭，眷戀的看着他絕世傾城的俊美容貌，笑道，「我們兩個都有小秘密，不如我們今天對換，如何？」
玉清凡低頭一笑，如寒梅綻放，驚艷了時光，也驚艷了黃真真。
「真是妖孽。」黃真真暗罵。
「好啊。」
「你先說。」
「我沒有什麼可說的。」
「那就從頭說。」
「我剛出生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母親帶着我顛沛流離，走過一個小鎮又一個小鎮，在我五六歲的時候，我娘也去了。」
「五六歲？那你七歲后是怎麼生活的？」
「有活的時候做點雜活，圖個溫飽，沒活的時候當個乞丐混口飯吃。」
這日子……豈不是跟前世一樣嗎？
黃真真心疼。
「你娘……是怎麼死的……」
「我生了一場大病，以前的記憶幾乎忘記了，好像是有人來屠村，除了我全村的人都被屠殺了。」
黃真真心裏揪了起來。
小凡凡的母親不是思念成疾早早去世的嗎？怎麼會是被人屠殺的？
想到前些日子自己意外穿到小凡凡童年的時候，那時候就是有人來尋仇……整個村子的人都遭殃了，她要去救人，卻被顧宇哲那個二貨拉了回來。
之前她的穿越，改變了歷史。
不可能吧……
「模糊中，我總覺得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但我記不來她是誰，就覺得她很溫暖，像姐姐，又像妻子。」玉清凡別有深意的看了黃真真一眼。
黃真真給他的感覺，就像曾經遺忘的那個人一樣。
見黃真真久久沒有回話，玉清凡不禁偏頭問道，「你怎麼了？臉色好像不大好看。」
「沒……沒事，我只是心疼你。」
「我無事，其實我很幸福，幾年前我遇到了姑姑，姑姑姑丈，還有我師傅教了我一些武功。可惜我悟性不高，學的也不過皮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