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七章 巫祭
我經絡的光芒溢散出來，防止他們突然把手裏的骨矛扔來。
雙方僵持了半分鐘左右，有個野人才盯着我，小心的朝躺在地上的野豬走去，檢查了下發現野豬早已斷氣，嘴裏發出驚訝的聲音，手很誇張的朝着一個中年野人比劃，嘴裏嘰哩哇啦的，不知道說什麼。
但從他的動作來看，應該是在震驚我一拳就打死了一頭野豬。
首領模樣的中年野人聽了后臉上同樣露出很誇張的驚訝表情，朝着兩邊壓了壓手，周圍的野人紛紛放下手裏的骨矛。
菡萏果然沒說錯，眼前的這些野人文明程度太低，雖然有語言交流，但還在用面部表情和手上的動作來表達情緒，智慧程度不高。
我推了下菡萏，示意她準備走。但就在這時，那野人頭領從旁邊的人手裏接過一串不知道什麼動物的骨鏈，用雙手舉著過來，要給我戴上的意思。
我掃了一眼，首領脖子上也帶着這樣的骨鏈，旁邊幾個強壯的野人身上也有，應該是勇士的象徵。
剛才跟野豬戰鬥的青年野人渾身是血，目光十分仇視的盯着我，鼻孔里不停的吹着粗重的鼻息，非常憤怒的樣子。
首領現在給我的骨鏈，原本應該是屬於他的，現在要給我，他自然是很憤怒。
我急忙笑着擺了擺手，意思是不要，但手語也像是不通用的樣子，首領完全不懂，把身體放得很低的過來。
菡萏有些不耐煩了，釋放血氣想要嚇走這群野人，我也有這個打算，反正不存在交集，也不怕得罪，但就在要發作的時候，骨鏈抖動了下，有幾塊骨片翻轉，露出了上面的巫紋。
我急忙拍了下菡萏的手，把她安撫下來，小心的朝野人首領走去。首領臉上都是圖騰，皮膚呈現暗紅偏黑的色澤，身上肌肉十分發達。靠近后聞到他身上有一股動物的腥臊味，嗆得我差點乾嘔起來。
他嘴裏吟唱着類似咒文的東西，左手的中指在我眉心來回比劃。
我不敢喘氣，耐性的等着他吟唱完，然後把骨鏈戴到我脖子上。
骨鏈才戴上，周圍的野人就歡呼起來，雙手高舉，膝蓋微彎，岔開腿來回的跳動。
首領舉著雙手歡呼了幾聲，過來拉着我，偷偷看了眼身後的菡萏，嘴巴往上一翹，很不滿意的搖頭，意思是菡萏不行。
我回頭咧嘴笑着對菡萏說，老婆，他們說你丑。
菡萏翻了個白眼。
首領咧嘴朝我憨厚一笑，給我的感覺除了臭，其實也蠻和善的。
野人為我慶祝了差不多十分鐘才結束，此時天色也黑了下來，他們從背上取下火把，點燃后高舉起來，顯得十分神聖的樣子，有兩人抬了野豬，歡呼著準備離開。
首領拉着我，看樣子是要邀請我們到他們部落。
菡萏眉頭都皺成了川字，已經很不悅了，但我帶上骨鏈后，感覺上面的巫紋有微弱的力量湧進體內，很神奇，想過去看看。
野人們都很嫌棄菡萏，基本沒人看她一眼，見我去拉菡萏，首領又翹著嘴搖了搖頭，但也不阻止。
他們的部落就在不遠的一個峽谷里，散落着一些茅屋，中間是一個十來米的黑色高台，四周有十二尊雕像，雕刻的手法很差，只能大概看出一個人形的輪廓。
祭壇佔據了村落的一半，我們到的時候，部落里點着數堆篝火，火上架著烤肉，野人們就在篝火旁邊載歌載舞。
我的到來，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像圍觀大熊貓一樣圍着我看，因為語言不通，我和菡萏只能不去理會。她有些惱怒的把青銅棺拿出來，砰的一聲砸在地上，嚇得一群野人哇哇亂叫，四下里散開。
而這時首領過來，身邊跟着兩個兩米多高，皮膚黝黑的女野人，過來后他指了指菡萏，搖搖頭，意思是不行，然後指了指旁邊的兩個女野人，咧嘴笑着點了點頭。
原始部族裏，女人是強者的專屬，女人的多少，也是一個男人實力的象徵。只是看着比我高出幾個頭的女野人，感覺很尷尬。不停的跟首領解釋，但我比劃了半天，他還是擺擺手，指了指菡萏，把兩個女野人朝我推了過來。
首領離開前指了指祭壇，然後虔誠的指了指天際，比了個飛天的手勢。
我還沒弄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兩個女野人就貼了上來，她們身上沒有難聞的味道，過來後手就在我身上摸來摸去，還想摸我的毛毛蟲。
我感覺眼前就是兩座大山，親嘴都得墊個高凳子才行。腦海里才有這個想法，我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菡萏此時已經進了銅棺，怒道，張童，你要是讓她們碰了，以後休想碰我。
聞言我那裏還敢停留，急忙用力推開兩個女野人，鑽進銅棺，蓋上棺蓋躲了起來。
菡萏的聚魂棺防禦力很強，任由這些野人折騰都破不開，我進去后長吁了口氣，菡萏丑了我一眼，還踹了我一腳說，也不看看你這小身板，還有你那小玩意，能行嗎？
我噘著嘴，摸到床頭翻了半天把夜明珠找出來，點亮后也沒回菡萏的話，把脖子上的骨鏈取下來。菡萏在生悶氣，我喊了她幾次都沒答應，忍不住說，老婆，他們審美觀不同，自然是覺得你長得丑。
菡萏翻爬起來，又踹了我一腳。感覺我就是個受氣包一樣，說什麼都錯，心裏也有些不開心。
倒不是被她打罵不開心，畢竟她也沒有真的用力，而且這是我們的私密空間，權當是小夫妻鬧着玩，跟自己最親近的人分強弱，沒有太大意義。我不開的是，現在可以斷定，她是把我當成那個男人的替代品了。
菡萏察覺到我臉上表情變化，也不發脾氣了，爬到我前面，盯着我看看是不是生氣了。
我趁機在她嘴上親了下，伸手抱住她，兩人滾倒在被窩裏。
聽見她咯咯笑了幾聲，我才把骨鏈拿出來，讓她看上面的巫紋。
菡萏逐一看過後說，這是正宗的巫紋，以他們的文明程度，不可能有這種巫紋，還有外面的祭壇上，周圍的雕像是十二祖巫。
十二祖巫在巫族裏是至高的存在，落後的部族裏，不該出現這樣的東西，我懷疑上面還有跟高級的族群。
我聽到十二祖巫，好奇的問了幾句，菡萏不願說，側過身說，睡覺了，明天一早我在看看。
高級文明掌握的信息會很多，我們要找仙遺族的人，就必須要接觸他們才行。
我把骨鏈取下來，脫了外衣，鑽進被窩。
聚魂棺能阻攔一些聲音，但狂歡結束后，外面就傳來起此彼伏的呻吟聲，還有啪啪啪的撞擊聲。
我開始沒聽懂是什麼，聯想到玉女心經里的記載的東西，才一下子恍然大悟。
菡萏早就知道了，嘀咕著罵道，真是一群原始人，除了吃飯，就知道干那事。
我說，原始社會人口是族群繁榮昌盛的必要條件，肯定得加把勁了。
說着我從後面抱住菡萏，握著小白兔，貼在她背上柔聲說，老婆，我也想干你。
菡萏身體微微輕顫了下，轉過身摟着我說，小色鬼，你年紀還小。難受了吧？
我點點頭。菡萏在我嘴上親了下，柔聲說，我幫你揉揉。
外面夜色朦朧，銅棺里夜明珠發出柔和的光芒，我輕輕靠在菡萏懷裏，把頭埋在她脖頸下面，緊咬着嘴唇。
菡萏時不時親我一下，幾分鐘后，我忍不住一下咬住她的肩膀，身體劇烈的抖了好幾下……
第二天醒來，我才打開棺蓋鑽出半個腦袋，就看見周圍全是野人。見我出來，頓時興奮的高呼起來。
他們已經忽略了菡萏的存在，拉着我就朝着祭壇走去。
這時有一隊壯實的野人押著二十幾個穿着明顯不同的野人上來，菡萏在我身邊說，他們這是要祭祀，召喚神明。
我想起昨晚首領給我比劃的動作，現在跟菡萏的話結合起來，一下就明白過來，首領要表達的意思是召喚上面的人下來，然後把我帶走。
只是祭祀要殺人？
菡萏點點頭說，巫族的祭祀都是血祭，通常是用戰俘，但據說上古時期發生大規模的戰爭時，需要啟動龐大的巫陣，也會屠殺自己的人。
我一聽就想去阻止，但被菡萏一把拉了回來說，這是巫族的習俗，你現在就算救下他們，將來也一樣會成為祭品，而且這只是一個很小的部落，你能救得了多少？
菡萏的話讓我心頭一顫，腳也退了回來。
戰俘一直被帶到方形的祭壇頂端，然後被斬首，人頭順着祭壇的階梯滾落，下面的人頓時歡呼，衝上去用棍子穿上，抬着四處奔跑，身後十幾人追逐打鬧。
血水淋在祭壇上，暗沉的石頭上就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巫紋。
二十幾個俘虜殺完，還有一小片巫紋沒有被激活，首領臉色一沉，回頭對着族人，慷慨激昂的說了幾句，立刻就有八人站了出來。
昨天斗殺野豬被我搶了的那個青壯野人也在其中，他出來就一直看着我，臉上帶着自豪的笑容，挺起胸脯拍了拍。
我一時沒明白是什麼意思，菡萏在旁邊說，他們是自願成為祭品。
聽到這話，我臉色一下就白了，愚昧和信仰，真的能讓他們捨棄自己的生命？
菡萏說，你還沒見過佛門弟子，固執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