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風流債(3)

文傑那邊傳來了好消息，為首的老大在便利店買泡麵的時候被蹲點兒的警察抓了個正著，現在正在押送回警察局的路上。

林露坐不住了：「我必須問問他，為什麼這麼對我兒子。」

說着就要往警察局走，駱帆制止了她：「你在這裏陪軒豪吧，我去。」

「那也行。」

駱帆到了警局，看見了傷害自己兒子的惡人，他就是一副混社會的樣子，應該也沒有正經工作。

文傑在裏面親自審問，現在所有人都想知道他的作案動機是什麼，包括駱軒豪自己，這頓打不能白挨，死也要死的明白吧。

「你為什麼要聚眾毆打駱軒豪?」

「駱軒豪TMD就是個混蛋，我打他是為民除害。」男人的情緒依舊很激動，看樣子不是殺父之仇就是奪妻之恨了。

「有什麼事情不能和平解決，非得動手。」

「看他不順眼。」

「你是不打算說原因了是吧。」

……男人不說話。

「你知不知道以駱軒豪的傷勢來看，關你個十年八年都是有可能的，希望你能老實交代，爭取從輕發落。」

「我人都在這了，還怕多判幾年少判幾年嗎？」

看來他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從他那群小弟嘴裏也沒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有兩種可能，就是小弟們真的不知道，或者他們早就商量好了，誓死不說，不管是哪種情況，眼前這個男人都是突破口。

可他這樣一副頭可斷，血可流，就是不開口的態度，着實讓人頭疼。

「什麼情況？」駱帆問文傑。

「他咬定不說為什麼。」

「也不知道軒豪在外面得罪了什麼人，或者駱家得罪了什麼人。」

「姐夫，您放心，他會開口的。」

「聽你這意思難道打算嚴刑逼供不成?」

「當然不是，現在是法治社會，這是犯法的。」

駱帆笑笑。

「咱們倆去吃點兒，你也不要壓力太大。」

朱麗葉醒來后看見我給她的留言，簡單的收拾一番便準備出門，作為最親近的見證人，她必須看看駱軒豪到底是生是死。

「去哪？」歐文娜問。

「醫院。」

朱麗葉胡亂把可能需要的東西一股腦兒塞進手提包里，到洗手間用清水洗了把臉，身心疲憊的人臉上容易出油。

「我也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在家獃著吧。」朱麗葉着急出門，所以拒絕了歐文娜的請求。

歐文娜又露出很喪的神情：「聽說駱軒豪傷的很重。」

「算了，我等等你，一起去吧。」

母女倆出門。

路上歐文娜總覺得兩手空空的去看望病人不是那麼回事，車開到半路上，她說：「要不要給他帶點兒營養品之類的?」

「別了吧，反正他現在也吃不了。」

車子快速行駛，說話間已經到了市中心醫院門口。

「葉子，你先進去吧，我去一趟衛生間，去找你。」

到了門口，歐文娜的膽子卻變的小了，她不敢明目張膽的去看望，去關心駱軒豪，萬一碰上駱家人那就尷尬了，而且，現在駱軒豪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這樣進去的確唐突。

她只能先支走女兒，再站在門外遠遠的看一眼，她就看一眼，確認駱軒豪沒事就好。

透過門窗，看見駱軒豪被一群人圍着，有說有笑的，雖然他的臉部肌肉因為被打的原因不能隨意活動，但是他臉上的笑容沒斷過，儘管這笑看起來比哭還難看。

歐文娜哭了，兒子近在眼前，卻只能這樣遠遠的望一眼，如果可以重新來過，她可能不會執意堅持把他生下來，但她現在也並不後悔把他生下來。

「既然來了，那就進去看看吧。」

林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歐文娜心裏一驚，轉頭的瞬間用手擦了眼淚。

她這樣說，歐文娜反而不知道應該怎麼接下去了：「不了不了，我先走了。」

說着，就要離開。

林露叫住她：「能聊聊嗎？」

歐文娜挺住腳步，轉頭看着林露，沒有說話。

兩個女人約在了醫院對面的茶飲店，這是她們第一次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聊天，兩個人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再加上兩個孩子的事情，兩個女人心裏的界限並沒有之前那樣。

「咱們過得多不錯，就讓以前的種種不愉快都過去吧。」林露說道。

「早就過去了。」

「軒豪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想他已經找過你了。」

「對，他找過我。」

「如果你願意的話，他可以是我們兩個的兒子。」

林露這話說的，什麼叫做願意的話駱軒豪就能做他們兩個人的兒子，血濃於水，親情是一句願意不願意就能改變的嗎？

「你也說了，咱們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也都過得不錯，還是不要打破這個平靜才好。」

「我尊重你的意見。」

「軒豪的傷勢怎麼樣？」

「你放心，手術成功，不會影響他以後的人生的。」

「對他好點兒。」

「我當了他二十年的媽媽，我知道該怎麼做。」

「謝謝。」

這一句謝謝，聽的人着實糟心，無奈?感謝?還是愧疚？

「其實這些年駱帆和我對你都是有愧的，年輕的時候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過去了就不提了，喝茶。」

歐文娜，端起面前的茶杯，擋住了自己的半張臉，努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

她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寬容大度，這道疤，真的是太深太深了，也不是三言兩語能撫平的，儘管它現在已經不痛了，但拿到疤痕永遠在那，時間可以讓它褪色，讓它變淡，但終不能將它徹底清除，記憶也無法格式化。

「回去吧，出來的久了，阿豪他們會擔心的。」

「你真的不去看看?」

「不去了，也不要告訴駱軒豪我來過。」

歐文娜拒絕去看望駱軒豪時有自己的原因的，駱軒豪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朱麗葉不知道，她聽說駱軒豪受傷的消息，腦子一熱，忽視了這點，但時候見了面，容易路出馬腳，這是她跟駱軒豪都不願意看到的。

林露自己回了醫院，歐文娜在附近徘徊。

「媽，你去哪了？」

「出去給你買了一點兒水果。」

「阿姨，你看見我媽媽了嗎？她跟我一起來的，打電話也沒人接。」朱麗葉問道，她覺得林露可能見過。

「沒有。」

駱軒豪陷入了沉思：「原來歐文娜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