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 陳年往事(2)

立琛這麼一問，葉全點頭，「如果沒有後來的事情，也許韓婆子也不會那麼恨村裏人了。韓婆子流產之後，又過了有兩年又懷上孩子，這一次生了個兒子，孩子慢慢長大之後，只是韓家人那樣，村裏有人家的閨女不願意嫁到他們家。兩口子合計著不能讓兒子打光棍一輩子，打算賺點錢去外面買一個得了，於是父子就造了條漁船，後來學人下海，只是那時候海上沒人管，幾家連在一塊佔一片區域，那對父子剛下海不知道有這樣規矩，闖入別人的區域去捕魚，那幾家當然不樂意，以前也很窮大家就靠着捕魚，再種點糧食，一家人勉強過下去。

對於自己區域裏面的魚被捕走，那幾戶自然就很生氣。所以那次捕魚歸來幾個人就在海邊爭吵起來，只是後面大家動手推拉間，韓婆子的兒子不幸掉海里，大家見出事馬上去救人，但是那天漲潮海水多，浪也大，人掉下去浪一打就淹沒人，沒多久即便大家去救他，但是也很難找到人……

韓婆子兒子去了之後，村裏覺得有些對不住他們一家人，想補償，但是卻被他們一家子拒絕了，韓婆子一連兩個兒子都死了，所以非常恨村裏，從那以後他們兩口子就再沒跟村裏人來往過，別人也沒見過他們去村裏，這些年差點都忘記他們了。如果不是這次因為要修路，大家都差點忘記他們一家還在那裏。」

說完同情著，總歸是村裏欠了韓婆子家，第一次為了全村的人把他家供出來讓韓婆子逃難時流產失去第一個孩子，但是第二次就很不應該了，就為了捕魚，大家利益之間爭奪雖然不是故意的，但是人家兒子被推落到海里就這麼沒了，想想就讓人很心痛，也難怪如今韓婆子會對村裏人那麼生氣了，立琛他們一去就拿掃把要把他們趕出去。

立琛聽完覺得對韓婆子有些同情，「那麼韓大叔是什麼回事，你說他已經消失三年，為何韓婆婆說他在家呢。」

「我估計那人已經凶多吉少了……」邊說邊回想以前的事兒。

「什麼回事？」立琛皺眉，心裏不好的預感。

「老韓兩年前編了一些竹籃子趕集去，村裏有人去趕集有看到過，但是那之後就沒看到老韓了，大家覺得是他可能遇到意外，但是韓婆子始終不相信一直在等老韓回來。」

韓家真是可憐，多災多難，如今落得就剩韓婆子一個人了。

「這樣子……」

立琛聽完也不免唏噓，這樣經歷喪子，丈夫又失蹤不見，韓婆婆是多堅強啊！換成一般的女人哪會堅持到現在。

所以他同情就說到：「真的沒其他法子嗎？她要是實在不願意搬咱們也不能強迫她搬，如果搭橋的話時間花久一點兒也沒關係。」

葉全反對道：「那邊不行，就在河邊，每年雨水汛期一到，河水會漲很高，再加上我們自己修，修的橋也僅僅人能通過，但是如果想運東西卻不容易，牛車也過不去，那這樣修的路也沒多大作用，韓婆子那裏地勢平坦，坡地不高，而且路也不用拐彎直通前面，那樣大家修起來輕鬆很多，雖然韓婆子不肯般也同情她的遭遇，但是如果最後沒辦法的話也得讓她搬，她不是村裏人，村裏如今要修路，她沒有權利阻攔。」

立琛卻不是很贊同用強硬的方式去對待一位老人家，「先暫時放一放，應該三天後才修到那裏，韓婆婆對村裏有仇恨更不能讓她強搬出去，你知道她來自哪裏嗎？」

「好像聽說兩口子是從山城過來，對了!我記得咱們這裏之前也有知青來自那裏，蘇恆——就是他，他們說話的口音很像說不定就是老鄉。立琛，要不讓蘇恆過來勸勸，他現在是你妹夫，也應該幫你點事情吧。他們如果都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話去勸比咱們可能要有用。」

建議著，之前都沒想到立琛的妹妹會嫁給蘇恆，人的緣分說來很奇怪，沒想到最後蘇恆跟立琛的關係變成這樣。

立琛聽完他的話覺得可能是個辦法，也許蘇恆去勸說的話更適合。

「蘇恆呢，今天有沒上工？」

「有的，學校裏頭現在是你妹妹在給孩子上課。」

「這事……等中午的時候我去找他吧，不過已經打擾了韓婆婆一次，再去刺激她……可能更不好說話，不過還是我跟蘇恆過去嘗試再勸一勸。」立琛想到。

萬一韓婆婆也不肯聽蘇恆的話，今日其實有一次被趕出來的滋味立琛實在不想再遭遇一次，但是為了村裏，他希望第二次過去能說通她。

見他這樣說葉全沒反駁，畢竟勸人的事情不好做。

中午的時候，立琛和筱筱吃完了飯，見蘇恆過來。

「來了，下午不用去幹活跟我去辦件事。」立琛看到他給他倒了杯茶。

「很重要的事嗎？」蘇恆坐下來接過他給他倒好的茶水。

這是筱筱才山上採的草藥，喝的話清涼解渴祛火很好，最近幾天每天筱筱都會給立琛熬水喝。

蘇恆喝了一口不錯，自從麗娟嫁給他之後，立琛總算不像以前那樣總擺着一張臭臉對着他，以前來這不要說茶水連多呆一會兒他都不肯，今兒還給他倒茶喝，絕對是有什麼事。

「你在工地上應該知道下一道路要修在哪裏吧。」

立琛這麼一提醒他就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你不會是因為修路下一道要經過韓婆婆的小屋，但是韓婆婆不願意搬家，可是你們應該有去勸過，難道她不肯搬下山嗎？」奇怪問著。

立琛點頭，「上午我就跟葉叔去過一趟，但是韓婆婆很強烈地拒絕搬家並且人對村子有恨意，後來我聽葉叔說了她們家跟村裏的過往才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

「恩怨？也是……要不然一個女人也不會單獨在山上生活了，也沒兒女倒是有些可憐。」蘇恆同情著。

筱筱收拾廚房後走到他們旁邊一聽起他們聊的事，她在衛生站那邊有個人修路受傷了去包紮的時候也跟她提起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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