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色父子

老鴇走後，向勇溫和地開口：「詩情姑娘，畫意姑娘，相逢即是有緣，來，我們滿飲此杯。」

詩情和畫意本就是喜歡說話的女孩子，一杯酒下肚后，更是打了話匣子。

她們先是好奇地問向勇的情況，被向勇對付了過去，接着便說些群玉樓的是是非非，樓里發生的趣事，然後被向勇引導著開始談起縣城裏人物。

「我們這大野縣啊，沒你們平陽縣太平，」詩情感嘆道，「那些官吏自然是不能招惹的。除此之外，最好不要和惡蛟幫起衝突。惡蛟幫做事，連官府都不太敢管。」然後說了一堆惡蛟幫的事迹，都是些江湖人欺男霸女的勾當，沒什麼新鮮的。

「群玉樓如此精彩，想必惡蛟幫的陸幫主也是這裏的常客吧？」向勇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畫意嘻嘻笑道：「那倒沒有，陸幫主很少來我們這，他有二十幾房小妾，忙不過來呢。不過他兒子倒是常來，和幽月姐姐、白潔姐姐的關係特別好呢。陸少爺出手大方，大家都很喜歡他。」

話題就這麼自然地轉到了陸舟身上。

「那陸幫主和陸少爺都有些什麼喜好，有什麼忌諱？我老闆要到這大野縣開店，可不能和這等遮奢人物起了衝突。」

畫意道：「陸幫主的事沒人清楚，他很神秘的。要說喜好，可能就是喜好女色一點吧，小妾都娶了二十多個。至於那陸少爺，嘻嘻，也是色中餓鬼哦，每次來都要把白潔姐姐、幽月姐姐折騰得幾天下不了床。在外面看見漂亮的女孩子就邁不動腿，碰上家裏沒什麼背景的，就直接搶回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誰叫陸幫主和縣尉大人關係好呢？也沒人敢管他。」

向勇故意露出色眯眯的笑容，「父子倆喜好一樣，倒也是一段佳話了。只不過，如果兒子搶回去的女人，老父親也看上了，怎麼辦？」

詩情吃吃地笑着，說到這類禁忌的話題，總是讓人特別興奮，她壓低聲音說：「倒也不是沒出過這事，聽說陸幫主的第二十一房小妾就是他兒子看上搶回去的，結果陸幫主看對眼了，直接索要了去。跟了兒子又跟父親，普通良家女子哪受得了這個？那女人很快就自縊了。所以聽說後來陸少爺就不太往家裏帶女人了，看上的女人就會在外面找間宅子安置。」

向勇若有所思，隨即笑了笑，不著痕迹地推動話題，讓詩情畫意更來勁地說起這大野縣裏的豪富人家。

末了，他心滿意足，便要告辭。

詩情畫意都有些錯愕，紛紛出言挽留。詩情臉紅紅地說：「公子不想留下來過夜嗎？」

向勇苦笑道，「今天在下沒帶夠銀兩，怕是付不起兩位姑娘的纏頭之資。改日，改日吧。」

向勇一晚上都在裝成色鬼，雖然有一副好皮囊，但談吐卻是低俗不堪，也沒從地球剽竊幾首經典詩詞來吟誦，兩個女孩子其實也沒看上他，根本就沒有免費獻身的想法，只裝模作樣地敷衍應付一番后便放他走了。

出了群玉樓，向勇匆匆趕回客棧睡下。到了半夜，他悄然爬起，躡手躡腳地下樓。一個小二正坐在櫃枱后打瞌睡，向勇沒驚動他，從後門摸出客棧。

天上沒有月亮。

或許是這個世界沒有衛星吧。天上的星相和地球也截然不同，不知這是哪一片陌生的星域，應該是不在銀河系裏了。

在向勇的記憶中，銀河系雖然有兩千多億顆恆星，行星數量不計其數，但地球卻是銀河系唯一被發現的人族文明。

全宇宙有數萬億個和銀河系一樣廣闊的河系，聽說，其中約一半屬於妖族的勢力範圍，另一半屬於人族。

每個河系裏，數千億顆恆星，萬億行星，能誕生文明的星球通常只有一兩個，最多也就四五個。

宇宙沒有想像中那麼擁擠，人族文明的分佈是非常稀疏的。

沒有晉陞到步虛境，一輩子也無法脫離原生星球。

如果一個文明中沒有誕生仙位大能，這個文明就始終無法向外擴張，無法與別的文明接壤——除非是被別的文明殖民統治，就像前世的地球。

眼前的這個世界，靈氣稀薄，如果沒有別的勢力介入，估計這裏的人最多也就修行到金丹境界。金丹境界，也能呼風喚雨，神通廣大，享壽一千，在凡人看來，也和仙人無異了。

不過在那些真正擁有仙尊的文明看來，也不過是個笑話。

說起來，從他這兩天打探到的情報來看，這個世界和地球有太多相似的地方，文化，藝術，經濟形式，政治形態……

而假如被那些大文明發現，這個世界恐怕也逃不了被殖民統治，全民成為永恆戰爭中的炮灰的下場。

……

感慨了一陣后，向勇繼續向目的地進發。眺望了廣袤無邊的宇宙，目光終究還是要回到卑微的現實中來。

他已經摸清了縣城裏幾個大戶人家的住址，今晚打算做一回梁上君子，解決任務的活動經費問題。

如果想按計劃佈置好這場註定要以弱勝強的刺殺行動，大量的金銀是必不可少的。

之前和詩情、畫意閑談的時候，他聽到了一條有趣的傳聞。

有一戶姓曹的人家，是縣城裏的布匹商人，算是小富之家吧。他們家近期回籠了一筆資金，沒有存入錢莊，全部保存在自家庫房裏。

曹家的一個兒子到群玉樓狎伎時，炫耀地說，那些銀子足夠給群玉樓的當紅姑娘漱芳打一尊等身大小的銀像了，當時還色眯眯地伸手在漱芳身上亂摸，說要丈量尺寸。

詩情是把這事當笑話說出來的，但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如果真是大戶人家，向勇是不敢去打主意的，人家請的護院說不定現在的他都弄不過。

但一個小富之家，為了幾千兩銀子的事，能請回什麼高手？最多請個開脈前期的吧。

向勇倒是有信心去闖上一闖。

到了地頭，那是一所小宅院，豎着兩米多高的圍牆。

向勇圍着宅院轉了一圈，聽了聽動靜，便三兩下靈活地爬上圍牆，趴在那靜靜地觀察。

這院子不大，花草都種植了一些，幾棟獨棟的木製平房分散著，似乎也沒分什麼內宅外宅。有幾個房間里還亮着油燈，院子裏也不時有人走動。

向勇耐心極好，趴在那裏一動不動一直等了好幾個小時，把護院的走動路線、換班情況、其餘人的作息規律都大致搞清；庫房的位置他也看到了，有人在那搬東西，進進出出。

待到快天明時才他返回客棧，這一晚是又冷又餓，幸好這身體年輕，也還算注重鍛煉，沒有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