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皇者的醋意 感謝沉默的貓頭鷹玉佩打賞
蜀山有五峰，分別由五個舉霞劍神掌控，除了劍凌霄，還有安囚，柏小飛，雲嵐，許羽四個劍神。
因為提前得到我的消息，除了劍凌霄，其餘四人都沒露面，也算是一種隱藏的威懾。
但今天四人全都出現了，各自佔據側峰一角，構築一個人形陣法。
圍觀的人群相距千米就被攔了下來，劍氣縱橫，比術覆蓋的範圍要廣，靠得太近怕被傷到。
我有女僵護著，走到了近前，守護這邊的是柏小飛，出乎意料，原以為舉霞都是年過半百，結果發現他只有三十來歲，劍目星眉。
不知道是不是劍修的緣故，蜀山的人修為越高，眼神就越犀利。時刻都會有劍氣溢散出來，盯得人很不舒服。
他們雖然是第一次露面，但對整個局勢都一直掌控，女僵過去他就開口問，白無雙出手了？
問完目光就在女僵身上掃來掃去，該看的看，不該看的也看，有些肆無忌憚。雖然隔着衣服，他也看不見，但我還是有些不舒服，氣鼓鼓的擋在女僵面前。
嗯。過了半晌，女僵才應了聲，沒有過多理會。
盯着女僵看完，柏小飛的目光又落到我身上，像兩把利劍，要把我一片片切開一樣。女僵這時突然不悅的開口說，別看了，我丈夫不會跟你學劍。
柏小飛觀察我，是在看我適不適合學劍？
聽到女僵的這話，我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柏小飛輕輕笑了笑，收回目光，像一把劍一樣立在原地，除了身上的衣服偶爾被風拂動，整個人都石化了一樣。
見到他這樣子，我彷彿明白女僵為什麼不讓我學劍了，要都像他們這樣，誰願意跟着過一輩子？
也不知道陳浩的選擇是對還是錯，不過做一家人這種事，只要相互喜歡就行，劍無意跟他這段時間好像走得很近。
當然，那也可能是陳浩現在的狀態，被劍無意當成了一個袖珍寵物。
側峰獨特，有兩座相隔百米的指峰，像岔開的兩根手指，不多時一道霞光劃過天際，劍凌霄落在了左邊的指峰上，隨即虛空涌動，古月憑空出現在右邊的指峰。
只是出場的方式，感覺就高下立判，一個舉霞，一個破虛，真元的層次不在一個級別，昨晚聽了女僵的解釋稍微放下的心，現在又懸了起來。
劍凌霄要是慘敗的話，石凹山的事恐怕就要重演了。
而且下一刻，古月手輕輕一抬，虛空就飛來一把血紅色的劍，跟女僵發在論壇里的那把一模一樣，差點把她給斬殺。
古月淡淡的說，此劍是我門在南海仙島所得，名為絕仙，為誅仙四劍之末。
他的聲音滾滾傳出，山谷里頓時傳出一陣驚呼，久久回蕩。
柏小飛說，絕仙劍雖然為誅仙四劍之末，但誅仙四劍為上古殺劍，威力不容小覷。
上古歲月里仙神輩出，人已消亡在時間長河中，可很多的法寶都遺留了下來，不過上古的仙神，像是經歷了一場浩劫，殘存的器物大多破損，或器靈殘缺，發揮不出上古的威力。雖為殺劍之一，未必能斗過破虛。
一道聲音憑空出現，回蕩天地。仙門的人怒喝道，何人口出狂言，敢妄議仙家法器？
仙門的呵斥聲才落，一個佝僂的老人就從虛空走出，手裏杵著一根枯木杖，身邊還跟着個十三四歲的女娃，那女娃長得像個瓷娃娃，而且學着大人留着長發，稚嫩的臉上又有成熟女人的梳妝，顯得嬌艷動人。
我才多看了兩眼，女僵伸手摟着我，勾住我的下巴不許在看。
玄門百曉生的突然到訪，又引發了一陣轟動。不過仙門不吃這一套，剛才開口的老者再次冷聲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個瞎眼的老不死。
敵視和不認可的意味十分濃烈。
玄門承認名劍譜，那是因為百曉生的修為，還有他的鑄劍能力，但這些在仙門看來都不值一提。加上古易的事，自然頗有成見。
百曉生也不去辯解，在他看來，結局往往是最好的證明。
我琢磨着他的話，不知道是不是在暗示絕仙劍不如破虛。要真是這樣，劍凌霄或許有取勝的機會。百曉生直接落在我們身邊，像是刻意而為，笑盈盈的招呼身後的小女孩說，韻兒過來，爺爺給你介紹個小夥伴。
小女孩一落下來，目光就放在我身上，像是我招惹了她一樣，氣鼓鼓的嘟著嘴，也不搭理百曉生的招呼。
見叫不過來，百曉生尷尬的笑了笑，嗔罵道，這死丫頭。
然後就對我說，張小友，韻兒是我孫女。老朽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小友在入秘境之時帶上韻兒。算老夫欠你一個人情。
哦！我眉頭一挑，琢磨着他的話，他這是看到論壇上，我們得到了大量的靈藥和法器，想過來分上一點？
不過時候過來示好，是不是在暗示他的立場？
百曉生雖然沒有門派，但好歹也是破虛境，若是站在我們這邊對抗仙門，自然是再好不過，而且他對識劍很獨到，仙門眼下能拿出絕仙劍，證明當年的小漁村在仙島上得到了不少上古破損的仙器，要是有他在，能知根知底。
思來想去，我還是抬頭看了眼女僵，想徵求她的意見。女僵此時臉色清冷，水潤的紅唇緊閉。
我一見這模樣，就知道她不高興了，正要開口回絕，女僵突然說，打鬥就要開始了，以後在說。
她突然開口，算是替我回答，我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來，禮貌的對着百曉生點點頭，注意力回到蜀山側峰上。
劍凌霄在古月介紹完絕仙劍后，手中並無破虛，淡淡的說，蜀山破虛，名氣沒有絕仙劍那麼大，但其內擁有完整劍靈，算得上半把仙劍。
百曉生也點頭說，嗯，再過上百年，或許能成為一把真正的仙劍，在當今世上，恐怕也是唯一一把。
他們的談話，都是運用了秘法，聲音能傳出很遠。很快仙門的破虛老者又冷哼道，井底之蛙，天下之大，你又知道多少？倚老賣老，信口開河。
我暗自點頭，覺得仙門強者的這句話比較中肯。以破虛境來說，華夏的領土轉瞬間就可以南北縱橫，但青銅門后的世界，大得嚇人，而且有萬古福地那樣存在，加上西部古剎，南方和北方的浩渺山河，存在着太多未知。
重要的是，像那樣的地方，真的是唯一？
百曉生沒有反駁，不知是不屑，還是贊同。
議論聲在峽谷中回蕩了片刻，自然就安靜了下來，因為在蜀山上空，那裏的空氣像是受到了真元的影響，開始扭曲起來。
兩大絕世強者在調動真元，要出手了。
沒有陣法的阻攔，更能感受到那種威壓，溢散的氣息，宛若一塊從天上墜落的巨石，壓得人有些難以喘息。
見我難受，女僵身上釋放出如有若無的氣息，把那股威壓全部擋在了外面。百曉生見狀，拉着韻兒就往我身邊送，嘴裏笑呵呵的說着，我老頭子年邁，沾一下女皇的光。
結果剛送過來幾步，女僵就不冷不熱的說，你這老頭，真的很討人厭。
咳咳！柏小飛在旁邊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了起來，剛才那一動不動，宛若劍鋒的氣勢蕩然無存，回頭對百曉生拱手說，老前輩，你有什麼事，能不能過後在談？
百曉生臉色很尷尬，到是那個叫韻兒的小女孩，一點也不懼怕女僵，氣鼓鼓的用水靈靈的大眼睛瞪了女僵一眼。
女僵嘴角微揚，露出半顆小屍牙。
屍族的特性我了解一些，她們保留着一些原始的習性，露牙就是挑釁，示威，同時也是實力的彰顯。
王胖子家送來的贏勾血脈的老僵，就是被女僵露出屍牙嚇得不敢在反抗。
但韻兒是人，見女僵朝她露屍牙，小鼻子皺在一起，也露出前面上下八顆白生生的牙齒。
女僵估計是意識到對方不是殭屍，哼了聲，回過頭不在理她。
而此時的蜀山側峰上，天空原本籠罩着一些雲層，現在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打散。
我跟女僵說，老婆，你讓外面的氣息進來，我受不住的時候你在護我。
失去最直觀的感受，同樣就無法體會很多的東西。話音才落，下一刻一股恐怖的氣息就落到我身上，我猛的緊繃着身子，體內陽元瘋狂運轉，想要抵抗。
即便如此，那不斷撲來的力量，依舊宛若潮水，而我只不過是一朵殘花，隨時都會粉身碎骨。
還好最後一刻，女僵又把那股氣息擋在了外面，只是讓我體會一下。
而此時，古月出手，絕仙劍在虛空捲起一道血雲，隨着長劍落下，彷彿天空塌陷，直接斬像劍凌霄。
女僵一瞬間打開她的護體真元，讓一縷氣息透進來，我全身汗毛倒豎。
劍凌霄單手背負，傲立指峰，不見破虛劍出現，只是在他周圍數百米內，一道道劍氣顯化出來，快速在他身前凝聚出一把銀白色大劍。
見到這一幕，我眉頭微皺，劍凌霄這是不打算使用破虛，而是凝聚心劍。
只是心劍，能抵擋得住絕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