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別不好意思
伏辰微微歪著頭，淺笑，「月兒打算去嗎？」
「也該去看看青鸞了，是嗎？」封離月暗自猜測，為何丹林不來送帖子，這種對外的事情通常都是丹林負責，今日換了伏辰一定有原因。
伏辰看着飛卿上了茶，並不忙着喝，「月兒冰雪聰明，不用點就透了。副尊主有了音信也該讓護法去安慰一下青鸞，鳳族的事情也是時候跟她挑明了，還有天宮的情況我們也要去探一探。」
封離月指了指棋盤，和伏辰站起來去裏面方桌旁走去，「嗯，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就去看看吧，說不定天帝也有話和我們說。」
棋盤就擺在窗下，不遠處封離月親手佈下的結界裏面，靜靜躺着墨南楓的肉身，上面結了一層淡淡的白霜。封離月每日晨起都會親自為他擦臉擦手。
伏辰看着靜靜躺着的墨南楓，「我看默默和銘兒這兩個孩子對你是越來越上心了，我和護法都沒什麼用了。」
封離月坐在棋盤一旁，對於墨南楓她不想讓任何其他女人碰，「你這是說哪裏話，這四千年全靠你開解我了，你對我比對你自己還了解。」拿起白子開始下了一子。
伏辰一隻手拉起寬大的袖袍，另一隻手優雅從容的在棋盤上放了一顆黑子，「看來我這輩子只能做哥哥了。」
「伏辰哥哥，算我欠你的……」封離月很明白伏辰的心意，不能給他什麼，心裏有些愧疚。
「你不欠我什麼，你知道我對你的情意，還讓我待在你身邊，對我來說就足夠了。」伏辰愛封離月愛的愈發深沉，始終保持着該有的距離，公開場合從來只是叫尊主，不觸碰，最近也會保持一步半的距離，能這樣聊聊天，下下棋就很好。
輕聲軟語間，棋盤上廝殺的天昏地暗，最終伏辰勝了。
封離月瞥了一眼床榻上的墨南楓，不知道何時才能回到她身邊。
……
晚上，伏辰負手踱步來到鏡清宮，丹林已經吃完飯，單手支著頭慵懶的斜躺在長榻上，丹林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進來吧」對着侍立在一旁的侍女道：「去奉茶。」
「奉什麼茶，去拿酒來，再弄兩個小菜。」伏辰進了屋，丹林才從卧房的長榻上起來，來到正堂，與白天不同，丹林換了一襲月白長袍，更顯面容冷峻。
兩人分別落座，丹林狹長雙眸看過來，「辦成了？」
「成了。關於出兵的事你打算派誰去？」伏辰瞥了一眼丹林腰間的一個香囊，「怎麼這個香囊沒見你戴過？」
「封離戰和大殿下、三殿下還有伏威他們三個一起去。」丹林低頭看了一眼香囊。
伏辰突然抬手將香囊攝了過來，呵呵一笑，上面綉著一隻五彩鳳凰，綉工精緻，鳳凰展翅欲飛，「我說呢，原來是小姑娘送的。」看完了又扔回給丹林，「這麼大的戰事，你不去？」
丹林重新把香囊掛回腰間，「當然要去。我去了，只剩二殿下處理政事，還要勞駕你多多提點，他還不夠老道。」
伏辰擺擺手，「真啰嗦。事情辦成了，怎麼謝我？」
丹林挑眉想了想，凡間的仇還沒有報完，「冥王煙色和季連捉來送給你，如何？」
「好！」
很快侍女端著托盤送來兩樣小菜和一壺酒，擺好又退了下去，兩人面對面小酌。
「雪柳呢？」伏辰好些日子不見了。
「去找四殿下了，最近總是跟着三殿下、四殿下往外跑，今日午後乾脆拉着大殿下一起出去了，也不知道在搞什麼。起初我以為是跟着他們兩個一起陪着白洛、白薇，今日他們都走了，又出去了，我也搞不明白了。」丹林和伏辰碰了一杯，「三殿下、四殿下是你的弟子，你也不管管，老是往外跑，不好好練功，怎麼行？」
伏辰點點頭，放下酒杯，端起酒壺給兩人滿上，「是，這些日子我很忙，疏忽了，只是早上帶着他們練完功，白日裏就沒顧得上，明日早上我見了他們兩個，好好問一問。」
兩人正喝的起興，金魔獸進來了，揖手行禮，「見過護法，長老也在，那我就不用再跑一趟無極宮了，尊主有令，明日一早去天宮，住一晚再回來，讓護法準備好賀禮。」
丹林抬頭望過去，「為何要提前一日去？」
金魔獸半低着頭看着坐在榻子上的丹林，勾起唇角，漾起一抹壞笑，「尊主說了，既然副尊主有了下落，也該讓青鸞公主知道一二，鳳族的事情也該悄悄告訴她了。四千年沒見她，怪想念的，想跟她好好吃頓飯。順便讓三殿下和四殿下見一見親姑姑和各位叔叔伯伯。」
丹林質疑的眸子冷冷瞥了伏辰一眼，怎麼這話聽着就那麼彆扭呢？
伏辰睜大眼睛辯白，「別看我，我可什麼都沒說。」
金魔獸揖手彎腰，「告辭。」轉身離去。
人走遠了，丹林才開口，「不是你說的，尊主她能說的這麼……湊巧？」
伏辰眼皮一沉然後抬起，鼻子哼了一聲，「你以為你的那點小心思尊主猜不透嗎？你也不想想你平日對女人，除了尊主對誰有個笑模樣，別說請人吃飯了，就是多看一眼都不肯，你不但讓青鸞教給雪柳彈琴跳舞，成天在你面前晃，還時常留人家吃飯。甚至還留宿人家一晚。呵，尊主還猜不透你的心思？」
丹林抬起手指了指伏辰，又無奈落下拍在自己膝蓋上，「……」
伏辰得意的笑了笑，「別不好意思啦，我真的什麼都沒說，估計尊主猜到這樣的請帖該你去送才對，今日卻是我去送，再加上我說了一籮筐的話，她就做出這樣的決定。」
丹林微微皺眉問：「我對那個小姑娘，真的很不同嗎？」
他騙不了自己，這四千年以來，雖說只是偶爾想起青鸞，想起她跳舞彈琴的樣子，但原來他心裏裝的花襲已經漸漸消失，被青鸞所替代。
「很不同。」伏辰拉長聲音調侃。
丹林端起面前的酒杯猛灌了一口，又倒上一杯，青鸞不知不覺已經在他心裏紮下了根，悄悄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