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鬼胎
「墳頭宅,說白了就是個幌子,即可以養鬼,又不破風水局,兩全其美的事。」孫字剛說道。
真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
飛叔家裏,只剩下媳婦一人,雖說飛叔還有個親弟弟。
但關係卻鬧得不好,又出了這種事。
我試着給飛叔一個電話,毫無疑問。
已關機。
孫字剛把我們帶到,觀察房子,最合適的位置,一邊解析。
原來,他這二百平米水泥房,是大有來頭。
四角方正,樓頂前後斜著下來,鋪上黑瓦,饒有懷舊的感覺,裝飾成農村的瓦屋。
有一點,更像的……
飛叔他還特意,在牆身弄了一層,厚厚的黃泥。
黃泥的來源,還曾引起石頭嶺,石頭嶺的一陣熱議。
有人說,這黃泥,是分別從十個不同凶墳取出來的墳頭土。
當然,這一點我是問過飛叔,他跟我說,是別人眼紅,瞎扯出來的。
村民們,還曾經討伐過他,說會破壞風水。
飛叔則很霸氣,地對外說了三個字:我喜歡!
正所謂千金難買,我喜歡,鄉里的人,也沒轍。
這房子蓋了有一年多,說它破壞風水,我們照樣是每年分錢。
我當時,也以為是別人眼紅,現在得到孫字剛的認證。
真應了一句話,一個巴掌拍不響。
村民們說的,也不一定就是空穴來風。
「這屋子,二層是不是封死的?」孫字剛把聲音壓低,問道。
「不知道,我沒上過二樓。」我回想一下,心涼了半截。
「這就對了,在我們行里,這種佈局,一般是養鬼用的。」
「牆外鋪的泥,多半是墳頭土。」孫字剛思索著,給我解析。
「看這陣勢,恐怕養的鬼不止一隻!」
「啊,養……!」
他這一番話,使我心中大為震驚,大叫了一聲。
「小聲點,你找死啊?」孫字剛就像觸電一樣,慌忙捂住我的嘴。
「他養鬼幹什麼?」
這一嚇非同小可,越聽越邪門。
聽司老說,飛叔為我付出,什麼代價,可這跟養鬼又有什麼關係?
「呃,這個不好說,得問你自己了。」
「又問我自己,信不信我打死你。」我白他一眼,罵道。
「墳頭宅養鬼,可講究了,下面一層的主人,要跟上面的鬼,保持一定平衡,形成一種風水錯覺。」孫字剛見我動怒,忙接着說道。
「風水錯覺,那白衣女鬼,不會就是她養的吧?」
我驚著問,也立馬聯想到,之前的白衣女鬼。
飛叔沒離開多久,我便各事纏身,受到多方不明力量索命。
「不會的…!」歡子突然插口道。
「為什麼」我問。
「呃…我亂猜的。」歡子撓了撓頭,說道。
「風水錯覺,是一種匿藏的手法,簡單得說就是偷換概念。」
「每一棟屋子,都有各自不同,風水的格局,有好的有壞的,但這個好壞大多並不傷身。」
「除非倒霉透了,找到一塊大凶之地定居,這就另說了,而他這個不同,想故意形成凶地!」
我聽到孫子剛的解釋,後腦勺炸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涼意。
我還無法想像,究竟為了什麼?
「常言道,人鬼殊途,陽宅住的是陽間人,陰宅住的自然是陰物,這兩者絕不能合一。」
「家中養鬼必遭災,到時候風水局大破,便會成了,徹頭徹尾的鬼屋。」
「什麼時候,會風水大破?」我接着問。
「大概,孩子出世之時,以我之見,這棟屋子已經屬於大凶之地。」
「我猜測,懷胎的已經不是人了,恐怕是鬼胎,很有可能會提前出來,越早出來就越兇殘。」
「不信,你可以去試試,進屋你不會,感覺到什麼,但如果你摸一下牆,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如果,這鬼胎出世了,會發生什麼事?」
「這就難說了,有可能是好事,也有可能是壞事。」
他的又一番話,差點沒讓我暴走,不明所以然,那是為我好,分明就要命的嘛。
「走,去看看。」我道。
不一會,我跟歡子便來到了,飛叔的家門口。
孫字剛沒有跟來,說他是陰陽師,如果被那些鬼給察覺了,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我自從一進門,便開始掂量,確實沒有什麼異常。
飛嬸給人感覺,毫無病痛,精神也還挺好,只不過,此時擺出一副,着急丈夫的模樣。
這也屬於正常,屋內也沒有,傳說中,鬼屋的那種陰涼。
跟飛嬸聊了一會,也試探地問,從她口中得到的信息不多。
可等我按照他的話,摸了一下牆壁,立刻把手縮了回去。
像一塊寒冰,我連忙跑出門外,對着外皮牆壁,也摸了摸,發現是一樣的冰。
要知道,這可是,酷暑難耐的季節……
尤其是這,外皮的牆,經過太陽的烤晒,都能煮熟雞蛋。
「凡子,你做什麼?」飛嬸見我舉動異常,也跟了出來。
「沒…飛嬸,你覺不覺得,這牆壁有點涼?」我問。
「沒有啊,不過也奇怪,這麼大熱天,晚上都不用開風扇,你飛叔他說,是咱家風水好。」
她也伸手摸了摸,可結果,說出的話卻讓我,有些毛骨悚然。
聽這話,似乎她是,完全蒙在鼓裏的,還懷了個鬼胎……
「飛嬸,我和哥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歡子從屋裏跑了出來,神情一副緊張,一股勁要拽我走。
「你別擔心,我聯繫人,幫忙找找,放心飛叔不會有事的。」
臨走前,對她做了一番思想工作,我也不敢問太多,免得嚇着她。
「哥,沒錯,二樓是封死的,咋辦?」
離開,很遠一段距離,歡子才湊到我耳邊,悄悄的說道。
原來他趁著,我驚訝的時候,偷偷跑上樓梯,發現果真是封死的。
「怎麼樣,是真的吧?」孫字剛見我們回來,笑着問道。
「這個…你有辦法化解嗎?」我問道。
「沒有,我勸你不要去管這事,對你有好處。」
「你這大法會會長,起碼,現在不對你,構成威脅的。」他搖了搖頭,說道。
我鬱悶死了,什麼法會會長,半分都沒當會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