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誰殺了我父親

165、誰殺了我父親

高山弘文是經歷過幾十年血海生涯的老江湖,不到四十歲就憑實力坐上蛇口組六代目的位置,靠的就是敏銳的危機意識。

他不認識大座頭,蛇夫人對外從來不宣揚這個親生父親,但殺氣對於刀客來說,是能感受出來的,

他握著刀柄,看着大座頭,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也是盲人。

「老先生會用刀嗎?」他問。

有一種刀,叫琴中細刀,藏在三弦琴的手柄里,凡是不靠刀身尺寸就能殺人的刀客,都是高手。

「不會用,只會彈琴。」

「老先生聽說過琴魂這種東西嗎?」

「聽說過,其中以五夫人最為強大。」

「哪個五夫人?」

「琴魂呀。」

高山弘文也聽說過,琴魂雖然在器魂榜上沒有排名,但大家都知道野王有這麼一個老婆,能以蟒皮琵琶斗敗天魂榜上的高手。

「看來老先生也是同道中人。」

「嗯,是的,地鐵門快要關閉了,先生趕緊去辦正經事吧。」大座頭說道,其實他真不想殺高山弘文,以後和櫻這個外甥女的清靜生活怕是要擾亂了。

一個擰巴的老頭。

高山弘文站起來,敲著竹棍離去,耳朵依然聽着後面的琴聲,擔心對方偷襲。

他出了地鐵站,後面的琴音便停下來了。

高山弘文走到音像店跟前,取下墨鏡,翻著白眼,聽了裏面的腳步聲,至少有十人。

他敲著竹棍進去,裏面的確有十個中情局的人,裝作顧客在看書,有的在看某種不可言說的碟片。

噠噠噠的聲音十分清晰,幾人抬起頭看着高山弘文。

「喂,這裏下班了,你走吧。」一個老美喊道。

「這裏有松島老師的片子嗎?」

幾個中情局的大老外哈哈大笑,說道:「老頭子,你的眼睛都看不見了,能看到什麼?」

「嘿嘿,聽聽聲音也是一種享受。」高山弘文說着,走向那個老外。

一個老外覺得不對勁,他想起了蛇口組資料中提到的盲刀客。

他手一揮,五個人立即掏出槍,指著盲人老頭。

老頭敲著竹棍,依然往前走。

「站住,趕緊離開店裏,否則我們開槍了。」

「京都是不能配槍的,但可以配刀。」

盲刀客走了過去,中情局的傢伙連忙後退,幾個人對視了一眼,決定開槍,反正在店裏,就算錯殺了,也沒人知道。

五人沒來得及開槍,盲刀客就已經出招了,寒光一閃,他已經到了五人身後,刀已經入鞘,沒人看到他是什麼出招的。

嘩啦……

五人的屍體,變成十份,撲倒在地上,一刀不多。

另外五個中情局探員,連忙開槍,盲刀客揮舞著五輪斬,將子彈全部削飛。

安全門裏,宮本櫻睜開美目,握著漂浮在眼前的鬼丸刀,竟然看到伊莉莎趴在張北野胸前,竟然在舔舐他的刀傷。

「你在幹嘛?」

「我的唾液能療外傷,讓他的傷口癒合得更快。」伊莉莎說着,繼續埋頭苦幹,這種活兒若是一般人,她真不願意做。

但張北野例外。

宮本櫻有些無語,竟然還有這種搞法?

她快速扎著麻花辮,說道:「待會兒我攔住他,你和橋本純帶張北野逃走。」

「好的,如果你也受了刀傷,記得要去找鵝國大使館找我,我也給你療傷,讓你不留傷疤,像現在一樣貌美如花。」伊莉莎看着貌美的小櫻說。

嗯,她除了狐媚之術外,還有種喜好,喜歡調教小美女,這跟她小時候在黑手組訓練營獃著,經常跟同寢室的姑娘對練有關係,姑娘的味道,可比男人好多咯。

「不必,我走不了,跟他說,我死後,把骨灰撒在北海道的序川動物園裏,如果能找到我爸媽的墳墓,葬在一起,那最好不過。」宮本櫻平靜地回道。

面對死亡,她從來沒慫過。

她覺得張北野身邊的人,就沒一個正經的,誰要你一個女人幫我用這種方式療傷啊,惡不噁心,與其這樣,還不如便宜張北野呢。

伊莉莎幫張北野穿上襯衣,問道:「你覺得自己會死嗎?」

「我不是義父的對手。」

宮本櫻紮好麻花辮,握著刀,站在安全門前,準備出去引開義父,只有這樣才能給伊莉莎她們留下逃生通道。

高山弘文走進小房間,這是店主住的地方,裏面是一家三口,孩子才上小學,十來歲的樣子。

夫妻倆護著兒子,顫顫巍巍地說:「饒命,我們只是普通人家。」

「收他們的錢,出賣自己的國家,算什麼普通人家。」

他的話說完,父母已經倒在血泊中。

「你跟櫻一樣,生得不好。」

盲刀客說完,準備殺了男孩。

他所到之處,血流成河,刀魂一旦魔障,是沒有人性的。

三張某某老師的碟片,飛速攻向他的後腦勺,高山弘文一刀掃開,回頭用他的白眼珠子,看着門口的宮本櫻:「櫻,你敢跟師父動手了?」

「孩子是無辜的。」宮本櫻說道,她殺了那麼多人,也沒對小孩動手過。

「殺了父母,孩子活着還有什麼意義,你的父親死時,你本來也應該死的。」高山弘文說道。

宮本櫻眉頭一揚,問道:「義父,你知道是誰殺了我父親?」

「嗯,因為我就在現場,你媽媽帶着你,把你父親引到序川動物園,那是個冬天,漫天飛雪,真是漂亮,白色的雪花,紅色的鮮血,交相輝映,你父親真是蛇口組最強大的若頭。」

「義父,你也參與了嗎?」

「參與了,你母親的要求,當時我是沒法拒絕的,我的眼睛就是你父親划傷的,他跟你一樣是強大的刀魂,五輪斬真是太強大了,我就是向他學的。」

「我母親為何要殺我父親?」宮本櫻哽咽道,尋找了那麼久的父母,竟然是互相殘殺的關係嗎,她記憶里的那個雪天,充滿了溫馨與歡樂啊。

「因為你父親想要獨享她,在北海道過平凡人的日子,不讓她當蛇口組的老大。」

宮本櫻傻眼了,眼帶淚花,說道:「夫人,夫人是我母親?」

「嗯,親生母親。」

「這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蛇夫人一個四目境獸魂,難道靠天雷環就能搞定蛇口組這麼多高手嗎?她靠的是身體,歷代目都是他的男人,就連你害死的青梅竹馬,佐佐木翔太,也是她和佐佐木武一的親骨肉,而不是他的孫子。生孩子對她來說,就像蛇下蛋那般簡單。」

宮本櫻幾乎要崩潰了,翔太是她同母異父的哥哥嗎?

「很驚訝吧,她就是這麼一個老騷貨,在她心裏,永遠只有一個不存在的野王,其他男人都是棋子。我現在殺了你和張北野,就去找她的藏身之地。」

「來吧,義父,殺了我吧。」

宮本櫻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一聲爆喝,握著刀衝進小房間,一腳將小男孩踹到衣櫃里躲著。

頓時刀光劍影,五輪斬對五輪斬。

宮本櫻雙手已經被划傷了好幾道血口,但依然在堅持戰鬥。

高山弘文也很意外,宮本櫻竟然已經成功煉出五目器魂晶了,否則早就應該被殺了,哪能扛這麼久。

他這一輩子也就六目啊,這丫頭跟她父親一樣強大的刀魂之體,死了真可惜,可還是得死啊。

伊莉莎背着張北野,準備逃出去。

砰的一聲響,滿身血跡的宮本櫻,被高山弘文一腳踢出來,撞在一堆碟片上,重重落在店門口的台階上。

高山弘文握著鬼丸刀,甩向伊莉莎和張北野,橋本純連忙用身體擋住,喊道:「快跑!」

當鬼丸刀快要劈死橋本純這個總是擋刀的傻丫頭時。

「錚……」

門外一道三弦音刀衝進來,鬼丸刀被擊飛出去,插在宮本櫻面前的地板里。

大座頭杵著拐杖走進來,看着宮本櫻說道:「櫻,你能走吧。」

「能。」

「帶着你朋友離開吧。」

「爺爺,你能對付他嗎?」

「可以吧,應該可以。」大座頭坐在凳子上,摸著琴弦。

他總是這麼不緊不慢的,做菜時是如此,彈琴是如此,殺人也是如此,順其自然,該死的人會死去,該活的人也會死去,有什麼區別呢。

「你到底是誰?」

大座頭看着高山弘文,回道:「按理說,應該是你岳父。」

高山弘文大吃一驚,「你是蛇夫人的父親?」

「沒錯。」

「你說你多少歲了?」

「100歲,一天都不少。」

「那……那她多少歲?」

「大概80是有了吧。」

高山弘文嚇得菊花一緊,退後幾步,操你大爺,當年多少劍道高手,為了20歲的蛇夫人搶得頭破血流。

當時那死女人竟然已經六十歲了?

辣眼睛,辣眼睛!

當年他為了這個小娘子,可是鞠躬盡瘁,連眼睛都搭進去了,總覺得自己老牛吃嫩草,宮本櫻的父親更是連命都搭進去了。

為何她的皮膚是那麼細膩,身材是那麼曼妙,味道是那麼香甜,恩愛時又是那般嬌羞。

哪有一點老女人的樣子啊。

「你們這對妖父妖女,害得我們蛇口組好慘。」

「你們真是貪婪無度,當年我創建蛇口組,是為了讓二戰的傷殘人士聚集在一起,有口飯吃,現在被你們搞成什麼樣子了?」大座頭說道。

「蛇口組是你創建的,不是一代目嗎?」高山弘文驚道。

「他只是把我趕走了而已。」

大座頭摸著琴弦,開始彈奏一首古老的島國三味線小曲,《勸進賬》。

音樂十分詭異,此曲乃是歌舞伎十八番之一,講的是殺兄弟的故事。

一道音刀衝過去,店鋪里的貨架全部被削斷,高山弘文一刀劈開音刀,被震得後退幾步。

「音……音刀?世界上竟然真有這種神奇的東西?」

「有的,有的。」大座頭回道。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她們說我超凶的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偵探推理 她們說我超凶的
上一章下一章

165、誰殺了我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