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化清風去

第三章 我化清風去

季遼抬起頭看着季雲霄目光微微閃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季雲霄嘴角一揚,看穿了季遼的心思,「有什麼話就趕快說。」

季遼一咬牙,「老祖,為什麼您不將這些寶物帶在身上?您那次是不是就隱約知道...」

說道這裏,季遼話音一頓,不在說下去。

「知道自己會死?」季雲霄用輕佻的語氣說道。

季遼把頭低了下去,表示默認。

「我與華雲道人本來就是伯仲之間,事先留些東西給自己後人也是正常,至於這些東西不是我弄不清楚,就是來不及煉化,倒是便宜了你小子。」,頓了頓,季雲霄又道,「小子,你給我記住,這些東西太過逆天,切記一定不要讓外人知道,就是你最親近的人也不可,你明白嗎?」

「季遼明白。」季遼點點頭。

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季遼,季雲霄心中有無限感慨,不過奈何他只是一縷殘魂罷了,而且很快就要消散,等這最後一縷殘魂消散,也就意味着這個人徹底從這個世界裏消失了。

修仙就是這麼殘酷,不僅僅是逆天而行,還有你爭我奪。

靈寶、丹藥、造化、機緣就好比一塊糖餅,餅就這麼大一塊,你吃我也吃,到最後誰都吃不飽,只有除掉你,把你的奪過來我來吃,這樣自己才能吃飽!在修仙界也是同樣的道理,這也是修仙界殘酷的生存法則。

「好了,我的神魂快要消散了,你也離開這裏吧。」季雲霄輕聲說道。

「老祖!」季遼猛然抬頭驚呼一聲。

季雲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小子,記住答應老祖的事,這是你老祖踏入輪迴最後的心愿了。」

季遼聞言雙眸淚光閃爍,不過他性格堅毅,緊咬嘴唇把眼淚留在了眼眶裏。

忽然間這個空間扭曲起來,彷彿是被掀開的窗帘,扭曲著消散開來,而季雲霄負着手的身影也逐漸的透明起來。

「老祖,季遼此生定不負老祖囑託,有遭一日季遼必定掃平幽蘭宗擊殺華雲道人。」季遼對着逐漸消散的季雲霄的身影大喊。

這片空間逐漸崩碎,馬上就要徹底消失,季遼立即趕到一股莫名的撕扯之力將他向著外界死勁的拉着。

就在他快要掙脫出這片空間的一剎那,一個幽幽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我化清風去,雲霄不復留....哈哈哈。」

「老祖!」季遼驚呼一聲,猛然的坐了起來。

季遼抬眼四下打量這周圍的事物,入眼的還是那個破爛的房屋,還是那個破爛的床,依舊是那個縫了許多補丁的被子。

季遼看着眼前的景色,感覺剛才所有的一切極不真實,他拿不準是真是假,猶疑的呢喃。

「我是出來了?還是剛才只是我的黃粱一夢?」

剛剛他明明與老祖那麼近,而且老祖還給了他那麼大的機緣,那種感覺是那麼真實,季遼不相信那是一場夢。

他閉上雙眼,眉頭緊皺,努力的感應着自己的識海。

片刻后,季遼的神識進入了一個漆黑的空間,在這空間里整漂浮着許多的東西,正是季雲霄送給他的寶物,季遼猛然睜開眼睛,就在他眼睛睜開的一剎那,在他雙眸之中立即有兩道金光閃動了一下,隨後就再次隱沒進了他的眼睛裏。

「不是做夢,這是真的,我真的得到了老祖的傳承。」季遼感受到自己識海里的東西,欣喜的說道。

「太好了!」季遼猛的跳了起來。

忽然在他的身體各處傳來一陣陣劇痛,他這時才注意到自己此時的情況,只見此時的他正包裹着一層厚厚的繃帶,大片的血跡在裏面滲了出來,顯然是因為剛才劇烈的動作導致的傷口再次崩裂。

「誒呦呦。」

季遼又疼得直吸冷氣,連忙坐回了床上,他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可卻在笑着。

半日後。

季遼盤膝坐在自己的木床上,細細體會著腦海里的東西。

「當務之急我還是趕緊修鍊老祖給我的功法,盡量突破納氣一層,賺些靈石才是正事。」季遼長嘆一聲緩緩說道。

季家不是沒有修鍊的功法,只要是季家嫡系血脈都會發下功法傳承,只不過他資質太差。

從五歲就開始修鍊,到如今過去了十年,他只微微感到了一絲氣感,始終沒踏上納氣期的境界,如果他真的突破納氣期一層的話,那麼他家裏的生活也不會像現在這般窘迫了。

納氣一層是修仙者最初期的境界,不過只要達到納氣一層開闢靈海,就徹底與凡人不同了,而只要是納氣一層就能畫一些簡單的符籙了。

季遼眼眸一動,漆黑的眼瞳深處立即湧起兩道金光,在他眼睛深處流轉不休。

就在這半日裏,季遼體會老祖給他的四樣東西,功法自不用說,如同記憶烙印一般印在他的腦海里,而那張封靈符以及神秘的乾坤筆,就那麼靜靜的在他識海里漂浮着,他使出了各種方法,都無法與這兩樣寶物有一絲聯繫,季遼暗忖也許是自己還沒達到納氣期才無法催動的原因。

不過這雙眼睛給了他不小的驚喜。

觸發金精靈目只是一個意外,不過季遼卻敏銳的抓到了使用金精靈目的方法,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季遼才能熟練的將之掌控。

金精靈目不需靈力,只靠自己的精神力即可,眼下季遼還無法施展太久,他試了一下,頂多也就是一炷香的時間而已,不過季遼知道隨着自己的精神力慢慢增加,這金精靈目也會使用的越來越久。

使用了金精靈目的季遼,再看眼前的世界就與以往大有不同,只見虛空中漂浮的絲絲縷縷著靈氣,這靈氣極為飄渺,在虛空中無規律的隨意漂浮。

季遼單手一抓,手掌竟直接穿透了這股靈氣。

這靈氣仿若虛無,他無論怎麼揮動都無法觸及分毫。

「原來靈氣是這種形態,遊離於天地之間,卻又與這世間格格不入。」季遼思忖了許久才點頭說道。

如今的金精靈目對他來說作用太大了,在季家靈氣濃郁的地方基本上已被人佔了,而季遼想找一處適合修鍊之地,他能依靠的就只有金精靈目了。

「吱呀...」

就在這時他的房門被推開。

季遼立即收起了金精靈目,眼瞳再次變回漆黑之色,抬頭看了過去。

只見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衣服上縫了幾塊補丁的中年美婦。

這女子本應長的極為美貌,可因生活的窘迫讓這個美婦這般年紀就已經有了衰老的趨勢,這婦人不是別人,正是季遼的生母「季霜月。」

季霜月愁眉苦臉的走了進來,看到季遼已經坐在床上,臉上的表情瞬間消失,展顏笑了起來,「兒子,你醒了。」

季遼每次看到母親這樣,他都是一陣陣心疼,因為父親死的早,家裏基本沒有靈石收入,雖然在家族中自己讀書之類的事物並不花錢,但瑣碎的事情總還是要有花銷的,而季家規矩又對嫡系血脈極為嚴苛,每月只發給一些碎靈石供應,其餘的就只允許製作符籙在季家換取靈石,在季家有能力就富有,沒能力就貧困。

其實這也是家族為了逼迫家族子弟努力奮進的一個方法,只是這也造成了家族中一部分嫡系血脈的悲慘生活。

季霜月急忙跑道季遼的床邊,用手摸了下季遼的額頭,「還好沒發燒,你已經昏迷三天了,族中大夫說如果你在不醒過來,將來就再也...」

說道這裏季霜月雙眼已經浸滿了淚水。

「娘,我這不是沒事了么。」季遼說了一聲,伸手輕輕為季霜月擦去淚水。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對了你餓不餓,娘給你做飯去!」季霜月關切的問道。

「不餓!」季遼回道,隨即又問道「對了,娘你剛才幹嘛去了?」

季霜月臉色微變,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剛才族中長老說你弄髒祖宗雕像,罰了我們兩個月的碎靈石。」

「什麼!兩個月!」季遼心裏一沉,眼睛裏立即閃爍出一抹寒芒。

罰他們家兩個月的供應,他們家接下來的生活將無以為繼,以後怕是得靠挖野菜活着了,好歹說他們也是家族嫡系,這麼懲罰他們家完全沒顧忌一點血脈之情,突然他感到在這個家族裏的冰冷,此時此刻他心中對這個季家在無半分期望。

「無妨,我去你外公家借了一些,還夠堅持些時日的!」季霜月苦笑一聲。

「娘,你又去他們家借靈石了,上次外公那麼羞辱你,你怎麼還去呢。」季遼聽到這話,腦海里立即浮現從他記事起,就一直沒給過他們母子好臉色的老人的容貌。

「無妨,無妨,在怎麼說我也是他們女兒,罵幾句就罵幾句吧,他們總不能看着我們娘倆在這裏餓死吧。」

「誒...娘其實我...」季遼欲言又止。

他想把他得到老祖傳承的事告訴季霜月,但想了想又忍了下去,畢竟這個事情太過重大,雖然母親絕對不會對外人透露,但母親心腸太過老實,難保有一天他突然崛起,季霜月被親近之人一問隨口說了出去,那自己麻煩就大了,到那時是福是貨還要兩說,他雖年紀還小,可他卻知道懷玉有罪的道理。

「對了,娘!季風季剛他們二人怎麼樣了,是不是也受罰了。」季遼又想起一件事問道。

季霜月搖搖頭,「他們說他們的活都幹完了,本來是在那裏等你,根本想不到你會突然摔下來。」

「這兩個沒良心的東西!」季遼咬牙說道,心裏是恨死了他們二人,一旦出事就串通一氣,把罪過全推到他身上。

「好了,娘先去給你做些吃的。」季霜月還是擔心季遼餓著,站起身說道。

季遼點點頭,笑道「謝謝娘。」

「嗯,好好歇著。」

看着季遼重新躺回床上,季霜月這才離去。

季遼望着屋頂心中盤算。

「看來修鍊之事事不宜遲,我必須儘早修鍊到納氣一層,然後立刻製作符籙,先解決眼前家中的窘迫局面,至於其他的事一切都以後再說。」

如今有了老祖的傳承,季遼對於修鍊,對於製作符籙一點也不擔心,畢竟那麼逆天的東西在自己身上,就算是傻子也能有出人頭地的時候吧。

時間轉眼過去半月有餘,季遼已能勉強下床,他當即決定在家族裏面尋找一塊人煙稀少的地方開始修鍊。

季家身處風雍國境內,因為是古老傳承的修仙家族自有一片領地,範圍六十餘里,在其中生活的人,除了嫡系血脈和一些下人之外,餘下的就是與季家有血緣關係的外姓之人,餘下外人季家規定一律不準踏入季家半步。

修仙家族對外界凡人誘惑力太大了,不僅能學文斷字,還有可能得到修鍊功法,僅憑這幾點,就連凡間皇室也願意與他們這些家族聯姻,只是外人哪知道修仙家族內的苦澀啊。

季遼的家在一個比較偏遠的地方,雖人煙稀少但勝在依山傍水,倒也落個清靜。

站在青石鋪制的路上,季遼眸子深處黃芒閃動,看着眼前飄忽而過的靈氣,瞅准了一個方向,隨後他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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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符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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