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火焰飛雀

第二百四十三章 火焰飛雀

「築基中期!」季遼目光微閃,看向走進商鋪的女子,心中低語一句,不等別人上前,他便疾走兩步迎了上去。

「前輩大駕,有失遠迎。」季遼笑着對着婦人一拱手。

這婦人不是別人,正是火雀宗長老曾琴。

自那日弟子稟報之後,曾琴又在宗門裏等了十天,可依舊沒有探子的消息。

曾琴有些坐不住了,時間過去了這麼久,若是再不給老祖個交代,恐怕自己一定沒什麼好果子吃,她現在是越來越後悔接下這個任務,不過木已成舟她也無力挽回。

回想起那個弟子稟報的事情,曾琴便想着來看一看。

曾琴見季遼迎來也不說話,反而是率先打量了一眼店鋪一層,然後目光又在一眾夥計的臉上掃過。

季遼眉頭一皺,心中騰起一種異樣的感覺,眼珠子急溜溜一轉,便開口問道,「前輩可是第一次來我們小店」

「嗯!」曾琴淡淡點頭。

「不知前輩想要買些什麼,小店是做兩地生意的,神東和荒西的靈草靈材很齊全的。」

「嗯我想看看有沒有提升築基期修為的丹藥!」曾琴想了想便隨口說道。

季遼眉頭不易察覺的一皺,「啊哈哈,前輩這種丹藥太過珍貴,我們這一層是沒有的,那種丹藥要去三層問一問,在下也說不準那裏是否有這種珍貴的丹藥。」

「那帶路吧!」曾琴痛快的點頭。

「請!」季遼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帶着曾琴向著三樓樓梯走去。

一路上季遼心中想着曾琴進來時的反映,他在這店裏幹了有一年多了,其中築基期的修士並不少見,可那些人無一例外,到了這裏從來都是根本不理會店內的夥計,甚至就連迎上來的夥計都不會太過關注。

而且,季遼試探的問曾琴想要買些什麼!

曾琴的反映就更加反常了,說話時,就好像是臨時起意一般,到了這裏才想起要買什麼,這就更加不太正常了。

季遼心中想着事情,便也沒與曾琴說些什麼。

二人正行走間,忽的一聲幽幽的聲音在季遼身後響起。

「你叫什麼?是神東人還是荒西人?」

季遼聞言如同被一道閃電擊中,瞳孔驟然一縮,心頭就是一緊。

像他們這種夥計的身份,莫說是築基期修士了,就算是一個宗門的納氣期修士也不可能主動問其名諱,問其出生的地方。

同時季遼見過太多的人了,察言觀色的本領早就登峰造極,見到這女子第一眼時,憑藉這女子身上散發的氣息,季遼就能斷定這女子平時

絕對是個少言寡語,不好相處的人。

如今主動詢問一個夥計的名字,加上之前種種的舉動,季遼的心頓時就提了起來,咚咚咚的狂跳不止。

「在下張凡,是荒西人!」

季遼停下腳步回身看向曾琴,笑着回道。

「哦?」曾琴眼中詫異之色一閃即逝,腳步一頓,上下打量了季遼一眼,輕哦了一聲。

季遼憨厚的臉上沒有絲毫變化,開口問道,「前輩可是附近火雀宗的仙師?」

「嗯!」曾琴聞聽季遼的話,也不作答,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隨後二人便又向著三層走去。

沒過多久,二人便到了三層的門口。

「前輩您請,這一層我這種夥計是沒資格進去的,您進去之後便有人迎接您的。」季遼笑看着曾琴說道。

曾琴根本看都沒看一眼這層閣樓,反而是看着季遼淡淡點頭,「你下去吧。」

「是!」季遼對着曾琴深施一禮,隨後便反身下樓。

「這小子修鍊的是什麼功法?我怎麼看不出其修為,不過觀其散發的波動來看,應該在納氣三四層的樣子,怎麼會這樣呢?難道是修鍊隱秘修為的功法失敗導致的么?」曾琴盯着季遼的背影看了許久,心中暗道。

季遼步履平穩看不出半點異樣,可此時他臉上的表情卻陰沉的嚇人。

到了一層后,季遼和蘆竹對視了一眼,隨後便不在多說繼續忙碌起來。

時間眨眼到了傍晚,匯遠商鋪一如往常一樣,準時的關門。

此時天色依舊月朗星稀,忙了一天的夥計均是回到自己的小屋裏早早睡下了。

「季師弟,你太過緊張了吧。」小屋裏,蘆竹隨意的躺在床上,嘴巴微動給季遼傳音道。

季遼眉頭緊鎖,一語不發。

他越想今天遇到的那個火雀宗的女子越不對勁,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把這事和蘆竹一說,誰料蘆竹卻完全不當回事。

這一年之中,季遼一直謹小慎微,生怕做錯一個舉動導致他們二人的身份暴露,心中的那根線始終緊繃着。

可蘆竹生性灑脫淡然,雖也一直小心着,卻遠沒有季遼這麼警惕。

「要不然你說說,那女子今天的反映作何解釋?」想了想季遼問道。

「這眼看着沒幾個月就要回去了,我看你是緊張的過頭了,我覺得你說的反映很正常啊,人嘛,誰能一個個冷的跟個冰塊似的。」蘆竹翻了個身,嘴角滿是笑意的看着季遼。

「只是若是納氣期這事也說得通,唯獨築基期就顯得不正常。」季遼依舊皺眉盯

著蘆竹說道。

「要是我就能!」蘆竹几乎不加思索的回了一句。

「你」季遼被蘆竹氣的說不出話來,當即不知道說些什麼了,他淡淡搖頭,想來也是,已蘆竹的性格是會做出與那女子一樣的舉動。

只是蘆竹這般心機也太簡單了些,這世界上可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樣這麼好說話,尤其是築基期與納氣期之間,二者有着天塹鴻溝,築基期在納氣期面前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在築基期修士眼裏,納氣期連個螞蟻都不如,又有幾人會對不認識的小輩問長問短呢。

「哎但願是我多慮了。」許久后,季遼才長嘆一聲。

「這就對了,你放心吧,依我看你這是精神長時間緊繃導致的,你沒事多學學我,把心態放鬆些,這世上哪來那麼多煩心事。」蘆竹見季遼不在堅持,當即笑着安慰了一句。

季遼眉頭動了動,心中搖頭,「生在大家族,又是天驕的你,怎麼能懂人心的險惡啊。」

片刻后,季遼還是覺得不放心,在腰間儲物袋上輕輕一拍,數道流光在其中飛出,向著蘆竹所在的床上飛了過去。

蘆竹單手一抬,流光便順勢落入他的手裏,現出十幾張紅白相間的符籙。

「這是」蘆竹詫異的看着手裏的符籙,不解的問道。

「這是十三張高階頂級符籙,名為火羽裂空符,飛遁速度奇快,你把符籙收好,我還是覺得不對勁,有了這些符籙一旦發生什麼事情,你便當先使用這些符籙離開。」季遼凝重的盯着蘆竹說道。

「什麼!高階頂級!」蘆竹聽到自己手裏的是高階頂級符籙就是一驚,不可置信的看着季遼,隨後才想起季遼的話,臉上頓時不好看起來,「季師弟你這話什麼意思,如果遇到危險我蘆某人怎麼會獨自逃跑,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蘆竹了,把你這符籙拿回去!」

說完便起身,臉色不悅的把手裏符籙遞到季遼眼前。

季遼並未伸手去接,而是笑看着蘆竹。

蘆竹這人還是很不錯的,沒有什麼花花腸子,與季遼也是真心相待,這季遼能看出來。

見蘆竹這幅模樣,季遼也站起了身,「我沒別的意思,你遁速比我慢,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的那頭靈獸的遁速奇快無比,就算被人糾纏住也還有機會逃離的,萬一將來發生什麼事情,我一人也好逃過,可一旦你我二人都被纏住了,到時在想脫身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蘆竹聞言動作一滯,眼睛動了動,臉上的神色隨即緩了下來,他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並不因為季遼說自己不如他而生氣,反而因

季遼為自己着想而有些感動。

「季師弟,這」蘆竹頓時遲疑起來,他知道季遼說的是對的,一個人總比兩個人好脫身,而且自己的遁速相比季遼來說,慢的真不是一星半點兒而是差了一大截。

「呵呵,放心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就算是被金丹期修士追殺,季某也相信一時半刻金丹期修士也追不上我的。」季遼黑黝黝的眼睛閃著明亮的光,滿是自信的盯着蘆竹說道。

季遼雖是隨口一說,可誰能想到不久的將來,他的這話竟一語成讖變為了現實。

蘆竹直視季遼的眼睛,鄭重的點頭,「那我就收下了。」

「嗯,切記,一旦發生變故你直接就逃,相信有了這些符籙,單單築基期的話,一時半刻誰也別想追上你!」季遼又囑咐了一句。

夜空之中,一個人影靜靜的佇立在虛空中,她臉色陰鬱,眼中冷芒閃爍,看着下方匯遠商鋪後院的一個小屋,卻正是曾琴。

曾琴今日沒看出什麼,不過回到宗門后,她還是覺得不太安穩,時間一點點過去,想來老祖那邊也要不耐煩了。

思前想後,她決定不管今日見到的那個叫張凡的神東小子是不是探子,直接把他殺了做替死鬼給老祖那邊一個交代,想來自己把發生在這小子身上的種種,在添油加醋為其編排些理由應該能矇混過關。

想到這裏,曾琴眼中冷芒一閃,雙手立即在身前飛速掐了幾個法決,隨後微一張口,一道紅芒在其口中一飛而出。

在空中一個翻卷,現出一隻燃燒着火焰,巴掌大小,拍打着翅膀的火焰飛雀。

曾琴探手對着下方小屋一指。

火焰飛雀立即如有靈性一般,拍打着翅膀向著下方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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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符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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