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斷手
白薇則是覺得自家二姐，貌似才是家裏最潑辣的那個，她這小辣椒的名聲背的有點冤。
再看上官煜的態度，白薇心口悶悶的。
遇到一個真心喜歡自己的人，一定很幸福吧？
「二姐和上官大哥先聊著，我先去歇會。」白薇不想留下來礙眼，便尋了理由離開。
「等小弟他們回來，再給你接風。若是餓了，讓廚房先給你送點湯品。」白靈忙出聲道。
「今日，怕是不能給三妹接風了。」上官煜牽着白靈的手，歉意的道：「驛館那邊出了點情況，需要你去幫忙。」
「和親的事情都定下了，怎麼又出事了？」白靈扶額，真心不想和使臣有任何牽連。
「這就要問問愔雅公主了。」上官煜勾唇冷笑，「你什麼也不要問，都是些腌臢事，只管去將異國公主的手臂給接上就成。」
「被砍斷了？」白靈詢問，倒是不見着急。
若是骨折一類的，御醫和醫女就能醫治，用不到特意來請白靈。
「嗯。」上官煜點頭。
「你們這些上流人士可真會玩。」白靈豎起大拇指。
愔雅公主一向嬌縱慣了，竟然連這點分寸都沒有，這和親弄不好就是兩國戰爭的導火線。
即便能解決，也少不得要賠償一大筆銀子，來表達誠意。
「我可不是上流人士，不過是一個當兵的大老粗，靈兒可別將我和那些人相提並論。」上官煜連忙撇清。
「是嗎？」上下打量了上官煜一眼，白靈那神色分明就是『你在說謊』。
上官煜急忙解釋，一連舉了好幾個例子，白靈卻像是沒聽到一般，回房的時候砰的將門關上。
要去接斷肢，自然是要拿手術箱的。
可外面放的手術箱只裝了些尋常的東西，真正救命的都在空間里。
沒辦法，外面沒辦法保證藥品不變質，白靈可不想動輒浪費。
到了驛館，白靈規矩的跟在上官煜身後，兩人保持着三步的距離，這也是上官煜的習慣。
這會上官煜有些後悔了，就不該弄出這麼個規矩來，害的小姑娘就在身邊，卻不能靠近自己。
不過想想其他女子靠近，上官煜內心便排斥，暗下決定要早點去提親，以後就能和小姑娘名正言順的靠近了。
白靈自是不知上官煜心中所想，這會正眼觀鼻鼻觀心呢，想着趕緊的做完手術，好快點離開。
有上官煜帶路，白靈很快就來到那位小國的公主房間中。
情況特殊，公主的房間里有好幾位御醫，還有當朝的皇子和重臣。
「少……郡主。」黃嶺見到白靈，立即上前拱手做禮。
因為白靈不想透漏自己是藥王谷少谷主的身份，黃嶺想私下求見的理由都沒有。
眾人不解的看着剛才還愁眉苦臉，這會卻面帶欣喜，對白靈恭敬的黃嶺，這轉變也太快了。
「黃院首。」白靈頷首算是回禮。
白靈是郡主身份，見到御醫自是不用行禮。
「東雪公主右手臂被斬斷，已經有近一個時辰。下官不才，只能為公主止血，可東雪公主失血過多已然昏迷過去，情況……不大好。」黃嶺簡潔的說完傷者情況。
「我先進去看看，黃院首隨本郡主一起過來吧。」白靈眉頭挑了下，見有其他御醫想跟着，便道：「這裏有病人，大家最好不要擠在屋子裏，空氣混濁對病人極為不好，也容易讓傷口惡化。」
白靈的話說的隱晦，可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這是要清場了。
不相干的人巴不得離開滿是血腥味的屋子，御醫們縱然不情願，可自己治不了，也只得識相的離開，但卻是羨慕黃嶺有這樣的機遇，可以學習縫合術。
「麻煩世子安排兩個婢女過來，我怕和公主的丫鬟語言不通。」白靈走到屏風跟前，對上官煜道。
「好。」上官煜點頭。
東雪公主的丫鬟就在床邊守着，眼睛已經哭的紅腫，卻期翼的看着白靈，希望她能有辦法救治公主。
縱然公主身份尊貴，可一旦殘疾了，怕是就不能和親了。
但是已經議親的公主，卻是殘著回國，日後還能有好日子嗎？
替東雪公主診脈之後，白靈便準備要做手術。
斷肢必須在一定的時間內縫合，否則肌理壞死，便是回天乏術。
「黃院首，這裏的幾瓶葯，都標了作用。你讓人喂公主服一粒補血丸，再服半瓶麻藥。剩下的半瓶，一盞茶的功夫后撒到公主的斷臂上。」白靈吩咐道。
黃嶺自是照做，他能留下來是因為出身藥王谷，可在少谷主面前最多就是個打雜的。
「連翹，將夜明珠擺好，準備凈手消毒。」白靈對自己的小助手連翹吩咐道。
自從冬天的時候帶着連翹去賑災，白靈就發現這個小丫頭對醫學的天分，比白芍還要高。
所以白靈出遠門的時候都會帶着，這次進京也是讓連翹隨後趕過來的。
不過連翹需要學的東西太多，白靈沒空教導的時候，就讓她自己去背醫書，辨認草藥，大半年來倒是進步飛快。
連翹應聲，立即着手準備着。
東雪公主要來聯姻，自然也是學習了一些東漢國的語言，她的兩個丫頭也學了一點。
見白靈開始清洗那半截已經斷掉的手臂，便主動上前去幫連翹的忙，不敢打擾白靈。
白靈在清洗的時候，在水裏加了不少靈泉水，最大的程度避免縫合後有感染，或是壞死的情況。
被安排進來的兩個小丫頭，看見白靈竟然面不改色的清洗斷臂，嚇得昏了過去。
白靈見狀也不管她們了，但也沒有再要人。
方才是怕沒有跑腿的，可東雪公主的婢女會說東漢國的語言，倒也不用再用其他人了。
「我現在要做縫合手術，黃院首看仔細了。這種斷肢的手術困難比較大，黃院首可以先練習普通的縫合術，用來處理傷口能加速癒合，避免潰爛的情況。」
白靈在準備做手術之前，特意和黃院首說了一下。
這樣的機會難得，即便黃院首記不住，但有些細節清楚了，日後做縫合手術也容易些。
東雪公主本就昏迷不醒，又被餵了麻沸散，整個手術過程都不曾清醒過來，更不曾有痛苦的表現。
白靈一邊縫合，一邊教導黃嶺和連翹。
一個是藥王谷的弟子，一個是以後的助手，白靈自然是不藏私的。
縫合斷肢的手術，並不比剖腹產輕鬆，白靈保持一個姿勢不變，一個多時辰后已經累得小臉煞白，給她擦汗的帕子都換了好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