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地府之秘（二合一）

這是一件很悲壯的事情。

所有參與到這場救世之中的人，都被後來人，奉為英雄，建神廟，世世代代，供給著人間香火，一個人，畢生能做到這樣，也不枉此生了。

但林天不一樣，他到現在都還記得，從自己軟禁之後，始終都躲着他，避而不見的妹妹，在彌留之際回到他懷中，自己質問她，她回答的那番話。

「你怎麼這麼傻？為了這片天地，為了那些不認識的生靈，犧牲自己，真的值得嗎？」

「值得？或許吧……不過我做這一切，卻並不是完全因為他們。」少女躺在林天懷裏，恬靜的搖了搖頭，目光始終與林天對視在一起，她有些輕鬆的笑道：「我說過，我要保護哥哥一輩子啊……」

我要保護哥哥一輩子啊！

這句話就如一記重鎚，重重擊在林天心頭，讓當時的林天，愣在那裏，旋即看着懷中，漸漸消逝的人兒，嚎啕大哭起來。

他終於明白了，自己這個向來都很調皮，甚至還有點小自私的妹妹，為什麼會為了天下蒼生，犧牲自己的性命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為了他這個哥哥！！！

林天恨啊！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憎恨自己、

憎恨自己為何如此弱，到頭來竟然還要靠妹妹來庇護！

也是從這一天後，林天宛如變了一個人般，整個人都沉默寡言了，他靠着妹妹留下的古令，封閉了整座帝宮，成天就泡在這裏，鑽研古籍。

從這一天起，原本得過且過，過着鹹魚一般生活的林天，也多了一個目標——復活妹妹！

他在古籍中，人死之後，回歸地獄，可得輪迴，再臨世間。

千百萬年後，會有一朵相生相似的花出現，只要取來彼岸花與黃泉水，就能讓其重新復活。

林天信了這個傳說。

於是此後的人生里，他都在追尋輪迴之道的路上。

幾經生死，找遍了星空所有角落，在此期間，他的實力也越來越強，最後漸漸問鼎當世最強序列，也在這時，他的境界，也漸漸止步於此。

不管林天想什麼辦法，也無法再進一步。

後來，他找到了妹妹留下來的手札，從中獲取了不少訊息。

執掌命運一道的妹妹，若想再進一步的話，就必須遵循命運的安排，不可逆轉因果，只有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才能更進一步。

所以，她在天地大破滅的時候，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實力達到了巔峰。

別人都頃刻間，拿命相抵，死在了那場險些毀掉整個宇宙的恐怖爆炸之中，而她最終，卻留下了一口氣回來，雖然也沒活多久，可也證明了，她的實力，當時已經遠超了當世所有人。

畢竟，那場大爆炸中，她才是關鍵與主力。

她承受了比之其他人，要更多的傷害。

可是這樣，她仍舊在彌留之際，返了回來，與林天見上了最後一面。

林天思量了許久，頭髮都在那一夜間，白了下來，可想而知，他的心中，是如何的糾結，畢竟，他修的可是輪迴之道。

要是以身試道的話，就必須先入輪迴才行。

這與命運不同。

這可是要先置自己於死地，再後生的事情，其中蘊含的風險，可想而知，誰也不敢保證，他最後還能歸來，因為輪迴，只存在於傳說之中。

不過一夜之後，天地再次起了變化。

彷彿是天命所歸一般，這次變化，也讓林天，下定了決心。

原來，當初林天的妹妹，與之當時那一批人，以命封印的，只是天地之心的一道口子罷了，而隨之宇宙在無盡歲月里，逐漸擴張，蘊含在宇宙中，無形無影的天地之心也會漸漸膨脹，最後爆炸。

而這一次，正是天地之心的第二次爆炸。

當然，這是林天已知的第二次爆炸，至於之前，有過多少次，他就不知道了。

而這次爆炸，也讓林天擯棄了自己的生命，拿着這條命，去賭了輪迴的存在，而後來的結果，也證明，他的這場好賭，是對的。

輪迴，的的確確存在。

只是，與他想像中的，似乎又有些不一樣。

魔淵之主與上蒼之主兩人聽的面面相覷，後來的事情，林天雖然說的風輕雲淡，對於自己的經歷，更是一筆帶過，可是同樣一來走來，問鼎最強的他們，心中十分清楚，林天當初經歷了多少坎坷。

在那輕描淡寫之下，他們彷彿看到了一個倔強的少年人，帶着他那份執著，步履艱難的行走在無邊的沙漠中，苦苦支撐。

正是這份倔強與執著，讓林天從一個資質平平的少年，一飛衝天，成為了後來的輪迴之主，現在令天道都忌憚的林瘋子。

「傳聞，輪迴與天道並立，看來，天道是知道你的身份咯？」上蒼之主目光微凝，看着林天，突兀問道。

林天笑了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當初的天道，的確知曉他的身份，畢竟，它可是那天地之心中，誕生的東西。

至於現在的天道，對他或許也就是本能的忌憚罷了。

「我想知道，地府真的存在嗎？輪迴又是否真的可行？」相比上蒼之主，魔淵之主更加關注的是這方面的事情，畢竟，這其中，涉及到了永生之謎。

傳聞，得輪迴者，得永生。

掌握了時間之道的人雖然厲害，可是時間不可逆，他們就算再強，也要有隕落的一天，除非與他們一般，自成一地，苟於世間。

至於生命之道，強是強。

但也最多就讓你活的比其他人更久一點，更難死一點，但這個時間，終究有限，不管是多久，遲早有一天，還是要死，與真正的永生，相差甚遠。

而輪迴，雖然不是天地間，最強的道，比起攻擊力，甚至有好幾種大道，在民間的排名，都要超越它，但輪迴，絕對是天地間，最玄奧，最神秘的道之一。

與之命運齊肩。

所以，對林天掌握的輪迴，魔淵之主非常好奇，他想知道，這一道，修鍊到極致，是不是真的就可以不死了。

林天也沒有隱瞞他們，聽到魔淵之主的問題，他搖了搖頭，淡淡回道：「地府的確存在，黃泉就在地府，但輪迴……涉及到了因果命運，涉及到了生，涉及到了死……」

「我不想聽你說這麼多，我就想知道，可否永生！」魔淵之主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我可永生，但余者不行。」林天搖頭說道。

魔淵之主聞言，不太相信，他眼眸緩緩眯了起來，質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掌握的，可不只是輪迴一道……生死，命運，時間，我都有涉及。」林天颯然一笑，道：「雖然我不信命運，也不甘被命運左右，但有時候，也不得不承認，這東西的存在。」

「所以，我悟透了因果，只有掌握了它們，才能將之打敗。」

「而你們，能嗎？」

聽到這裏，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魔淵之主總感覺林天臉上始終涌著一抹若有若無的蔑笑，這讓他心頭十分惱怒，可又無法反駁。

畢竟，不是誰，都是林天這種妖孽。

他們能將之一道，修鍊到巔峰，都已經很不錯了。

而林天，則是將一道又一道，修鍊到了巔峰，在這樣的成果之下，他就算不能永生，但能活多久，也沒人知道了，與之真正的永生，幾乎已經並無差別。

而上蒼之主好似抓住了林天話語中的漏洞，他眉頭微挑，緩緩開口道：「既然地府存在，黃泉存在，那麼彼岸花，也應該是真實存在的，你……為什麼沒有救活她？」

說到這裏，上蒼之主目光猛地凌厲了起來，死死盯着林天，彷彿要將他看穿一般。

對此，林天自嘲一笑。

他搖了搖頭，緩緩解釋道：「這些東西都在，可它們與我想像中的卻不一樣，至於我妹妹……我尋遍了世間，也沒能找到她的蹤跡。」

「你的意思是說，地府是個騙局，輪迴也是一個騙局？」上蒼之主眉頭微皺。

林天再次搖頭，道：「地府是真的，輪迴也是真的，都不假，假的是，兩者並無關係，地府也的確可以使人神魂不滅，按照我的猜測，它的前身，應該也是一處『禁地』，是在我之前的紀元，留下來的地方，我將這個紀元，稱之為『神話』。」

「而在地府里，有一種特殊的物質，的確可以讓神魂永生下去，就是傳說中的黃泉水。」

聽到這話，上蒼之主和魔淵之主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打起了精神，看來，對此都非常感興趣。

不過，這也難怪。

他們雖然活的久，號稱不死不滅。

可畢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永生。

所以，對於永生，他們的興趣自然不會弱小。

畢竟，那種久困於牢籠里的感覺，並不好受，如果有機會擺脫，還能繼續長久的活下去，他們自然想知道。

雖然兩人都沒開口，但林天卻是一眼，就看穿了他們心中的想法。

「你們也別太高興，這種奇特物質，雖然能使人無限時間的存活下去，可也有他的弊端，那便是修為全無，整個人都將回歸混沌，懵懵懂懂，渾渾噩噩的遊歷在那片地域，而那彼岸花的作用，便是喚醒這渾渾噩噩的遊魂。」

「至於這彼岸花，花開一萬年，花謝一萬年，花開不見葉，葉長不見花，生生世世花葉不相見，這麼說，或許有些誇張了，但若想摘下一朵完整的彼岸花，至少得守候千萬年，一個紀元，也不見得能得到一株。」

上蒼之主和魔淵之主兩人聞言，臉色微變。

「你嚇唬我們？」上蒼之主臉色冰冷的問道，顯然是有些不太相信林天的話。

「你們若是不信，有興趣可以去試一下，這花，就長在黃泉河畔。」

林天笑着回道。

聞言，兩人臉色再次一變。

去試？

他們也想啊。

可這樣的事情，也是試的嗎？

且不說，這彼岸花的生長周期，是否真如林天所言那般，如此之古怪，單單那黃泉水的詭異，就足以讓他們望而止步，不敢輕易嘗試了。

畢竟，機會只有一次。

若是真如林天所言那般，他們就慘了。

所以，兩人不敢賭，也賭不起。

「哼，地府，我們兩人自然是會去的，至於林瘋子你……你可以不信命運，但命運就是那麼的奇妙，當初你想平掉我，如今風水輪流轉，輪到了我來平掉你。」

「活了這麼久，你也不算是夭折了，今天正好，讓我送你，去見你那妹妹，想必，你也期待很久了吧？」上蒼之主冷笑着說道。

在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事情之後，林天已經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交出地府的地址，我保證，留你一個全屍，與你有關的人，我也可以保證，一個不動，否則，他們就是毀壞我棲身之地的代價！」魔淵之主冷冷說道，話語中無不透著威脅之意。

林天眼眸緩緩眯了起來，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收斂。

「你在威脅我？」他眯着眼睛，看着魔淵之主，緩緩吐道。

「威脅你又能怎樣？難道，你覺得今天之後，自己還能通過輪迴歸來不成？」魔淵之主不屑的蔑視着林天，他雖然不太懂輪迴，可也知道，輪迴是需要條件的。

而今天，林天體內，所有生機，以及他的神魂，都將會被徹底剝奪。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拿什麼去輪迴？

他只是輪迴之主，並不是輪迴之道！

「哈哈哈哈哈……」聽到魔淵之主的話，林天突然放聲笑了起來，頭髮凌亂至極，身上到處都是傷疤，衣物也是破破爛爛，模樣看起來凄慘無比。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吶……」好半響，林天搖了搖頭，緩緩收斂了笑聲，嘴角因為這一聲開懷大笑，牽動了體內的傷勢，一縷鮮血緩緩流淌而出，可林天並沒有去管。

他看着魔淵之主與上蒼之主兩人，嘲笑似的道：「你們就不怕，欺負我這頭病虎的時候，被我鋒利的爪牙，反撲而死嗎？」

聽到自己被林天比做是『狗』，魔淵之主和上蒼之主心裏都有些不高興，可他們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結下去，魔淵之主冷哼道：「你能不能反撲死我們且不說，但你若是不交代出地府所在的位置，我敢保證，九天絕無他們的容身之地，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能將他們找出來，以泄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