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公子的較量

小臧子的馬車很快到了門口，鏡彧領花有若上了馬車。

「你怎麼會進了柳夫人府？」花有若一上馬車就質問他。

「你還問我，應該是你怎麼會扮成丫頭進柳夫人府里的？」鏡彧滿眼疑慮。

他在翰林院找寧無憾，聽他說花有若要回淺溪谷，他覺得莫名的輕鬆愉悅，就趕到街上尋她。誰知在柳夫人府邸門口看到楊光跟人在爭執，他正準備上前，卻發現花有若穿成丫鬟模樣，正趁亂邁進了柳府門檻。

鏡彧實在想不出她跟柳夫人會有什麼關係，更何況她一身丫鬟裝扮。便轉到後院，悄悄翻牆進了後花園。

「我來查點事情。」花有若輕描淡寫道。

「查點事情還豁出命去，你忘了在慈寧宮是怎麼掉池塘里的。」鏡彧語氣有點埋怨。

花有若不去看他，她刻意迴避他炙熱的眼神。

「好了，你不想說我也不問就是了，你想知道柳夫人什麼事情，直接問我就好了。」鏡彧心疼地看着她還沒幹的頭髮，想到她今日狼狽的模樣，他覺得好氣又好笑。

「問你，你跟柳夫人......」花有若驚訝的看向他，故意欲言又止。

鏡彧馬上解釋道：「你別亂想，柳夫人可是祁王妃的妹妹，祁王是我皇叔，明白了吧。」

「那你今天溜進柳夫人府里不會被認出來吧？」花有若怕鏡彧被認出來，連累自己。

「放心吧，我是從後院翻牆進去的，沒人發現我。」鏡彧得意的笑道。

花有若想到剛才在柳夫人府里聽到后廚說的貴客，莫非在後窗聽到的人交談聲，就是祁王。「柳夫人府好像來了貴客？」她問道。

「嗯。」鏡彧點點頭，故意不直接回答她。

「你知道是誰？」花有若眼裏一亮。

鏡彧依舊點點頭沒有回答。

「你能告訴我是誰嗎？」花有若急着想知道柳夫人府里的貴客。

鏡彧戲謔道：「我都幫了你這麼多了，你都沒什麼表示的，我幹嘛要告訴你。」

「那你想要什麼表示？」花有若追問著，她知道鏡彧不會拿她怎麼樣。

鏡彧上下打量着她，看着她穿上他挑選的衣服，頭髮雖然凌亂，但絲毫不影響她清麗的氣質。

花有若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身子。

「這樣吧，你去怡紅院給我跳支舞，就跳太后壽宴上那種。」鏡彧忽然想到，他記得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有跳過舞的。

「鏡彧，你是不是想整我！」花有若聞言跳起來，瞪向他。

馬車空間太小，她施展不開，不然就想踹向他。可她除了瞪着他，什麼都不能做。

「你都潛入柳夫人府了，不惜淋濕了衣服，還沒打聽到任何消息。你已經驚動了他們，你以為你還能再進到柳府嗎。」鏡彧對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那好吧，我們可提前說好了，跳完就走。」花有若想着，矇著面紗也沒人會認出來。

馬車緩緩停到了怡紅院的門口，鏡彧跳下馬車，替她打開車簾，正準備扶她下來，卻被她一把推開，她徑直先進了怡紅院。

再說，這會兒天都暗下來，花有若一天沒回明鏡司。幻櫟回來看到楊光在收拾東西，便詢問幾句，得知道影來過，花有若準備回淺溪谷出嫁。

楊光沒敢提花有若去探柳夫人府的事情，可眼下天快黑也沒見回來，便有幾分擔心。

青青卻從外面打聽到，花有若跟人去了怡紅院。她派人出去探了，果真是花有若。

幻櫟沒有吃晚飯，他還坐在桌旁等花有若回來。

「大人，你先吃吧，姑娘可能不回來吃了。」青青心疼他，便忍不住勸道。

幻櫟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便問道：「這麼說你是知道她在哪裏了？」他知道，青青跟了自己這麼多年，調查人的本事很強。

「有若姑娘，她......」青青欲言又止，她實在不忍心說出口。

幻櫟起身走近她，看着她：「她在哪裏？」

青青不敢瞞着他，而且她看到他的眼睛，她不忍心瞞着他，她始終認為花有若不配幻櫟。

「花有若現在怡紅院。」話音剛落，幻櫟就快步出了大門。

花有若在怡紅院姑娘的湊擁下，梳了髮髻，她拿面紗遮住了臉，只露出了眼睛。

聲樂飄蕩，她搖曳起舞，水袖紅衫掩映下的婀娜身姿，比起那日在太后壽宴上的明艷動人，這在怡紅院的紅燭搖曳中，她卻顯得更加嫵媚動人。

鏡彧的眼神一刻也離不開她，面紗遮住了容顏，卻遮不住她讓人心神逸動的扭轉眼神。

四座的人都安靜下來，客人們的目光都被舞台上紅衣的花有若吸引。花有若轉身飄逸而過的剎那，卻撞上了一雙深邃的眼神，一襲白色綢衣的幻櫟格格不入地站在舞台後面，眼睛一動不動鎖住她。

她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她眼裏的疑惑和尷尬被鏡彧看在眼裏，他順着她的視線，看到了幻櫟。

花有若心不在焉，只等著音樂停下來，她趕緊下台跟他解釋。她只希望他不要注意到鏡彧在下面，更不想他知道自己是被鏡彧帶來這裏的。

她剛下舞台，眾人還沒從她身上移開目光，她就被幻櫟快步上前，一把攬住腰身，打橫抱住，轉身出了怡紅院大門。

鏡彧看着幻櫟抱她離開的背影，他沒有阻止，卻有幾分憤怒，嫉妒的複雜情緒湧上心頭。

他出門上了馬車，吩咐小臧子道：「回宮。」

看出他心情不好，小臧子不敢多問，趕緊往皇宮而去。

花有若知道幻櫟肯定是生氣了，她任他緊緊抱住自己，她正想着怎樣解釋。

幻櫟把她帶回來，直接進了房間，並隨即關了房門。花有若見他面無表情，她從沒見他這樣的神情。

她的面紗被他一把扯掉，他眼裏閃爍著忽明忽暗的光，她被他鎖在懷裏，只能拿手抵在他面前。幻櫟扣住她後腦勺，靠近她。

花有若心跳得喘不過氣來，只能側過臉迴避他：「幻櫟，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幻櫟鬆開他，「先去把衣服換了吧。」他轉身掩門而出，並沒有問她一句。

他不需要她的解釋，他看到了鏡彧，也看到了小臧子和門外的馬車。他不想知道他們為何在一起，還穿成那樣在怡紅院當鏡彧面跳舞。他太在意她，他已經原諒她了，所以，他不需要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