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六章 自古以來百姓如草芥
「果然中原我朝將領，比那塞外胡人更善於用兵。
塞外胡人雖然用兵狡黠，但是用兵技巧及其低下，又不善利器，我的對手果然不在草原上。」
黃關午在得知完所有斥候的話，此時不禁如此喃喃到。
而聽到黃關午的話，他身邊的路支倪則諫言道：「督軍大人，不如我們建造堤壩，積聚水勢，然後決堤開水勢，倒灌前方守軍。」
黃官午聽到路支倪的計策，卻搖了搖頭道：「同仁，我們可不在最下游，要是我們這麼做，那我們上游的敵軍也會建造堤壩，讓我們此計無效。」
不過此時黃官午身邊的親兵師領兵，則立刻向他諫言道「督軍大人，雖然我們被阻擋在此，但卻並非毫無辦法。
雖然我們進城來得倉促，但是我們的僕從軍應該也快進城了，僕從軍中有工匠可以製作轒轀車。
並且這裏可是皇都，應該也有不少工匠可為我等所用。
只要我們造出多輛轒轀車，讓士卒推著靠近護城河邊投擲沙石，這樣就可以減少我們士卒的傷亡。
待我們填平了河道，那敵人建立的不過丈的土坯靠轒轀車足以撞毀，只要打開了缺口，我們就可以讓我們的騎士穿上僕從軍送來的鋼甲，就可以冒着箭矢衝鋒過去。
憑敵軍那些老弱病殘，根本經不住我們一輪的衝鋒。」
黃關午聽到自己親兵師領兵如此說，不禁點頭道：「伯余說得好，我也正有此意，不過我卻不想付出我麾下將士的性命，並且造轒轀車雖然是必然的，但是耗時太久。
自古以來百姓如草芥，皇都這裏最不缺的就是這幫草芥，所以就用他們來保住我等將士的性命吧！」
路支倪聽到黃關午視百姓如草芥的話，心中一緊，但是卻沒有反駁，反而是溜須拍馬道：「督軍大人說得是。」
但是此時字為伯余的師領兵，卻一臉震驚的望着黃官午，不敢置信他竟然會這麼說。
黃官午見路支倪給他拍完馬屁，便滿意得點頭后，然後朗聲狠心的傳令道：「傳令全軍，驅逐這皇都百姓去填埋護城河，百姓如有反坑者，殺無赦！」
咧！咧！……
嗚！嗚！……
黃關午下達命令后，他麾下的旗牌官和號角手開始按照他的命令指示發出命令。
「哎！——」
「督軍大人竟然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
而黃官午的屬下的兵將們聽到和看到、牛角和令旗傳來的命令后，其中許多有良知的人便不由得紛紛嘆息和感慨，但是還是依照黃官午的命令行事，因為他們是軍人，習慣了服從。
但是，這些有良知心有不願的將領們，雖然按照黃官午的命令行事，但是心中已經埋下了對他不滿的種子，更何況之前有民間傳來皇家出皇榜說他們的督軍是叛逆，現在又在皇都里作戰，又對百姓干下這等事，自然是更加劇了他們心中對黃官午不滿的怨念。
就這樣，黃關午開始命令自己的麾下在街巷中闖入百姓的家中，四處搜捕百姓，並且殺掉反抗者，然後讓順從他們的百姓拎着布袋裝着的沙石，走出街巷去傾倒在護城河上。
「嗚！嗚！……」
「為什麼倒霉是我？」
……
被黃官午鎮戎軍驅使的百姓們紛紛走出了街道，痛哭流涕和自憐自艾的走向內城牆的護城河，而他們手中和肩上扛着的則都是用衣服和布包裹住的沙石，並且他們之中也是和李正道這邊新軍一樣男女老幼都有。
李正道看到黃關午竟然抓捕老百姓來傾埋河道，頓時恨得是咬緊牙關、眉發俱張立、怒目睛猶裂。
此時雖然這些百姓走過來往河道里倒著沙土，但是李正道沒有命令說讓士兵擊殺百姓，所以他麾下的原向魚白的士兵便沒有向這些可憐的百姓射擊，而是一個個就這麼沉默的看着。
嗖！嗖！……
啊！——
哇！——
……
但是黃關午一萬多正規軍的攻擊面，又不全在李正道內城牆下的北方防區前，所以在內城牆東方防區前黃關午驅使傾倒沙石在護城河上的百姓，則叫胡家將無情的射殺。
並且那邊百姓被射殺的慘叫聲也傳到了李正道這邊防禦的地方，百姓們則紛紛恐懼得怕李正道這邊的士卒也射殺他們，有些人丟下沙石就往回跑。
啊！——
哇！——
……
不過回跑的百姓，則叫黃官午派遣的督戰的人砍殺死，嚇得百姓們只得繼續去填埋河道。
此時雖然李正道指揮着內城牆北方防區，不過李賞卜卻也在這裏，他見李正道遲遲沒有下令去射殺那些百姓，便向自己麾下傳令道：「御林軍聽令，射殺所有北方防區前打算填埋河道的人。」
嗖！嗖！……
啊！——
哇！——
……
聽到李賞卜的命令，他御林軍的部下們則立刻執行他的命令，開始向那些百姓射擊，頓時讓這些百姓死傷慘重。
並且隨着李賞卜的御林軍的射擊，新軍們也開始射擊起來，哪怕他們面前的這些老百姓就是他們的左鄰右舍，甚至還有他們的親戚，但是他們明白自己如果不動手，跟在那些百姓身後的敵軍就會殺過來要了自己的性命，所以他們只能是做到不向熟人射擊，讓別人去殺了他們面前的熟人。
不過就算如此，還有新軍眼怔怔看到自己父母妻兒老小死在眼前，頓時憤怒得和身邊人撕打起來，然後叫將官斬殺在軍中。
李正道看着這骨肉相殘，老百姓們不斷死在戰火中的場景，不禁回憶起前世他不斷看到得類似的場景，但是現在的他卻沒有阻止自己的部下殺戮眼前的老百姓。
因為戰爭就是你死我活，當這些百姓被黃關午驅使起來向自己面前的護城河傾倒沙石的時候，他們就是要自己性命的敵人，是不能手軟的，但是不論前世還是今生，李正道雖然遇到多次這樣的場景，但是卻都重來沒有下過這樣屠戮無辜百姓的命令，都是他身邊的將官替他下得令，而他都沒有進行過反駁，默認了麾下這樣的行為，此時的他就像是機關卡死了一樣，完全陷入了凝固狀態。
李賞卜此時就在李正道身邊，他盯着眼前李正道那少面容上一臉糾結悔恨、以及無限憤怒，不禁心中想到：「果然人無完人，這小李子做事雖然果斷，並且多謀善斷，卻竟然是一個仁人君子，想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