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扼殺在搖籃里
臨近年關，舉國上下都開始準備着新年的事宜。
京城之中，大戶人家也不再舉辦宴會，倒是禮尚往來的不少。
白靈本以為今年還是和往常一樣，給漢王府和楊家送些年禮便是，卻不想自家收了不少沒有交集人家的年禮，自也要還禮的。
不過府上有上官煜安排的老嬤嬤管事，回禮這方面幾乎不用白靈操心，除非是禮品特別貴重的。
「海棠，給家裏準備的東西，什麼時候送走？」白靈抱着手捂子，坐在暖踏上看賬本累了，便問向一旁的海棠。
「明日。」海棠簡潔的回道。
「要過年了，你吩咐下去，給各地的兄弟們都發點銀子，讓他們自行安排輪休吧。一年到頭的不閑着，累著了可不好。」白靈摸着手捂子，懶洋洋的往後一靠。
「是。」海棠應下。
「準備些果酒、藥酒，還有冬小麥磨出來的上等白面，以及府里的白米，回頭給兩位少爺的夫子家裏送去。別準備多了，免得讓人挑事。」
白靈像只小貓似的窩在那，很喜歡忙裏偷閒的感覺。
看着海棠還在跟賬本較勁兒，好笑道：「歇會，陪我聊聊天，賬本又不會飛了，這麼着急幹啥？」
海棠一心二用，撥弄算盤的動作也慢了下來，便聽話的停下，給白靈倒了杯紅棗茶。
「上官世子那邊，主子可想好要送什麼年禮了？再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怕到時候要下大雪，路上會耽擱。」海棠詢問道。
「年年都送，還真不知道有什麼稀罕的東西。」白靈蹙眉。
這個年代的稀罕玩意少，白靈自認不是那種手巧的，也不知道該準備什麼送給上官煜。
玉石嗎？
已經送給上官煜好幾件了，太沒新意。
藥品這一類的，白靈時不時的就給上官煜準備，他自然也不缺的。
剩下的就是家裏那些特產，不用白靈張口，白三樹兩口就藉著段家拉貨的人，給上官煜送去不少了，卻不見他們往京城送什麼。
准姑爺，果然才是最吃香的。
見白靈嘟嘴，一副糾結的模樣，海棠建議道：「其實主子送什麼，世子都會高興的。若是主子親手做的，估計世子會更喜歡吧。」
「可我女紅不行啊！」白靈摸著袖子上的暗紋，惆悵道：「讓我拿針縫傷口可以，繡花還是算了吧。就怕我綉出來鴛鴦，你們瞧著比鴨子都丑。」
白靈十分有自知之明，她連縫補衣裳都做不好，以前可沒少被姐妹們笑話。
海棠一想，倒也是這個理，但還是道：「按規矩講，男女之間的定情信物，男子要送女子簪子，而女子則是送荷包。定親之後，女子也要送外袍，成親之後更是要給丈夫做裏衣和鞋襪。便是那些世家小姐，也不能免俗的。」
「這狗屁的規矩，對女子還真是不公平。男人花銀子就可以了，女人卻要一針針的去縫，簡直就是要人命。」白靈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疼。
一個荷包，也不知道要多少針才能完活，白靈不敢想像把手指頭戳破的情景。
「那是因為，女子的銀錢不充裕，做女紅也是彰顯婦德的方式之一。主子與其他女子不同，倒是不用顧慮這些，憑藉自己的喜好便可。」
海棠說完，又補充道：「其實主子可以試着在汗巾上縫個字什麼的，這個比較好弄，屬下覺得世子一定會比收到其他禮物更珍惜的。」
白靈再度糾結起來，看着自己如蔥的指尖，很是不想應下。
可今年實在不知道該送什麼了，也沒有時間再拖了。
「我再想一想，實在想不出來，再做綉活吧。」白靈依舊不願意為難自己，也認為沒有這個必要。
自己遭罪不說，綉活根本就拿不出手，上官煜也不能用啊！
見白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海棠出門吩咐丫頭去準備午飯，便去安排白靈剛才吩咐的事。
這個時候留在書房裏打算盤，只會讓白靈分散精力，更難想到合心意的禮物了。
邊關。
上官煜也在為給白靈的新年禮物犯愁，看着好幾箱子的珠寶，總覺得配不上白靈。
這幾年白靈的好東西越來越多，卻鮮少見她佩戴，上官煜便知道白靈對這些東西是沒那麼喜愛的。
一般的女子，若是得了這麼多珠寶，定會欣喜若狂，他的小姑娘就是與眾不同。
「哈林，你們部落里，若是男女定情，會送什麼禮物？」上官煜今日正好接待了前來交接糧食的哈林，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
因為白靈曾經收留過哈林，哈林對白靈有感激之情，且哈林也有一半東漢人的血統，故而上官煜給了哈林特殊的照顧。
每次哈林前來借糧，都允許他進城。
畢竟哈林的母親雖然認了兒子，可失去了記憶不肯雖前夫回去，哈林這個兒子總是要見見母親的。
「狼牙。」哈林想了一下，沒什麼表情的道：「在我們部落里，女子會送給男子彎刀，男子則送狼牙。狼牙是吉祥物，可以護主人平安，也代表着男子英勇，可以護女子一生。」
哈林雖然還沒到娶妻的年紀，可像他們這樣的部落，男女大防並不重，故而哈林倒是知道這些。
「狼牙。」上官煜瞥了一眼哈林脖子上戴的狼牙，倒是聽說過這個說辭。
「你要送給白靈姐姐嗎？」哈林詢問。
「嗯。」上官煜不自在的點頭，瞥了一眼還不懂得男女感情的哈林，又補充道：「我們就快定親了，只是還沒對外宣佈。」
即便哈林只是個半大孩子，上官煜依舊將他列為男人的一列，避免將來再多出一個情敵。
哪怕明知道白靈不可能喜歡哈林，上官煜還是要提前打預防，將一切的危險源扼殺在搖籃里。
「你們什麼時候定親？我能來參加你們的訂婚宴嗎？」哈林板著小臉問道。
「年後先定下婚事，定親應該在夏天。」上官煜不敢打包票的道。
他們都很忙，白小山不參加完春闈，白靈也不可能離開京城。
定親宴，沒有準新娘怎麼成呢？
見哈林點頭，上官煜頗為嫌棄的道：「整天板著個臉，也不怕娶不到媳婦。」
「部落里想嫁給我的人很多，我到了上官世子這個年紀，一定有好幾個孩子了。」哈林敘述一般的開口，卻噎的上官煜想揍人。
向來不會委屈自己的上官煜，拍著哈林的肩膀道：「小子，讓我看看你的功夫見長沒有。」
不給哈林拒絕的機會，上官煜抓住他的肩膀縱身一躍，已經在十幾米外。
可憐的哈林，註定要鼻青臉腫的離開紫霄城，卻還會滿懷的鬥志，期待着下次與上官煜再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