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成長的代價

表兄弟倆死裏逃生，雖然心有餘悸，卻開始針對賊匪一事探討起來，想着日後若是為官，該如何在地方上掃清賊匪。

老吳讓手下去幫助鏢局的人，他則是一直保持幾步的距離，就近保護白小山，自是能聽到二人的對話。

抬頭望了一眼不遠處的山脈，老吳眯了眯眼睛，有悲痛和恨意流瀉，只是沒人發覺。

終有一日，他會掃平了這座山頭，為死去的親人和兄弟報仇！

京城。

和親的事情徹底結束，各國使臣已經離開，京城又恢復了以往。

大街上少了異國人行走，那幾位留下來和親的小國公主或是郡主，倒是讓人們淡忘了。

和親，只是一個態度，而被送來和親之人，也註定是政治的犧牲品。

懂得收斂便能榮華富貴一生，否則客死異鄉者不知凡幾。

白草休養了一段時日，已經能在院子裏走走，可心事重重的她，笑容總是很勉強。

「大姐還要回去？」聽完白草的話，白靈皺眉。

「我已經是楊家的媳婦，斷然沒有一直住在娘家的道理。」白草想要揚起淺笑，可不覺間變成了苦笑，「京城不比小地方，后宅之事會被無限放大。縱然祖母不喜我，可那裏才是我的家。」

白靈忽然覺得很無力，完全不知該如何勸解白草。

古代女子講究出嫁從夫，白草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

白草已經和離過一次，若是楊凡待白草不好，或是白草對楊凡沒有感情，白靈還能勸她和離。

但現在的問題，是楊老夫人介意白草的過去，是無可改變的過往。

「大姐剛剛失去一個孩子，就為了一個孝字，打算這麼認了嗎？」白靈無法勸慰，便問出隱忍了許久的話。

沒錯，白草之所以身子會垮，是因為她被楊老夫人罰著去祠堂跪了三天三夜，導致小產。

因為楊老夫人不許有人貼身伺候，說是怕驚擾了神佛，結果白草昏迷了兩個多時辰才被發現。

若非是有白靈留下的靈泉水和各種補藥，怕是命都保不住。

提起無緣的孩子，白草下意識的撫摸著小腹，淚水噴涌而出。

「是我對不起這個孩子，沒能保護他。這段時間我想的很清楚，必須要為孩子討個公道。」白草雖然淚流滿面，眼中的堅毅之色卻無法被遮掩，「所以，我必須回去。」

聞言，白靈反倒是放心了。

白草敢正視問題，那心結便有解開的可能。

「大姐想做什麼只管去做，需要我的地方，大姐儘管開口便是。」握著白草微涼的手，白靈出聲道。

「好。」白草揚唇，起身道：「我明日便回楊府去，記得二妹和我說過，後院就是女人的戰場。守住自己的陣地，除非是自己不想要了，絕不能讓人在自己的地盤上撒野。

以前是大姐想岔了，在不該的時候退讓了，以後再不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咱們白家的閨女，不是生來給人磋磨的。」

「我支持大姐。」白靈輕笑。

看着鬥志勃勃的白草，知道她這次是真的立起來了。

只是以一個孩子作為代價，未免太過慘痛。

第二日，白靈親自送白草回楊家，並留下兩個會些拳腳功夫的丫頭給她。

白靈身邊有海棠，還有上官煜給她的女護衛，她自己培養的丫頭，便打算留給白柳氏母女幾個。

只是時間有限，這些小丫頭的功夫只能算得上是三腳貓，對付普通人倒是也夠用。

按照規矩，白靈自是要去給楊老夫人請安。

但白草被磋磨后，白靈與楊老夫人之間的關係也不若從前那般，大家不過是面子情，心裏是有芥蒂的。

離開楊家，白靈便對才趕來京城兩日的海棠吩咐道：「讓人盯緊了楊家和譚家，我大姐若是動手，幫她把尾巴掃乾淨了。要是譚雪華不知死活，那就讓她生不如死好了。」

白靈眼中閃過狠厲的神色，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把楊老夫人教訓一頓。

不必殺人，讓楊老夫人以後就躺在床上，那白草就能名正言順的接過府中中饋，再也沒人能欺辱。

海棠自是領命，稟報道：「屬下接到消息，小公子與表少爺已經在上京的路上，準備參加春闈。」

聽到弟弟要過來，白靈的神色柔和一些，道：「去打聽一下他們兩個要就讀的學院，將裏面的夫子和學子的情況打聽一下。」

這個時候要安插人手進去不太現實，那就只能從了解陌生的環境開始，以免將來遇到不必要的麻煩。

距離春闈沒有多少時間，白靈想要給二人一個可以安穩念書的環境。

不過幾日的功夫，譚雪華果然又作死了。

譚家設宴，譚雪華邀請白草前去，要為她介紹京城裏的名媛和少夫人，這樣的借口白草無法拒絕。

宴會之上，譚雪華與其他人一起羞辱白草的出身，白草縱然難過卻也能鎮定應對。

可譚雪華竟然設計了讓乞丐糟蹋白草清白，若不是白靈讓人暗中保護，白草身邊的丫頭也機警，白草便只有死路一條。

這一次白草沒有一貫的心善，后怕之餘反手算計了譚雪華，逼得她不得不隨便找個男人嫁了，將這件事掩蓋下去。

至於楊老夫人的不滿，還有譚家人的怒火，白草已經不再顧及，泥人也被磋磨出火性子來了。

「大姐受了驚嚇，海棠你去給大姐送些補身子的東西。給楊老夫人準備一份禮，就說本郡主聽說了譚家的事，對譚雪華的遭遇深表同情，看在兩家姻親的面子上，定會送一份添妝過去。」白靈冷笑道。

楊家也好，譚家也罷，不是瞧不起白草二嫁的身份嗎？

那就讓你們自己家裏出一個無媒苟合的姑娘，看以後有什麼臉面笑話人。

對付這種要害自己親人的少女，白靈表示毫無壓力。

蕭家。

蕭穆晴收到消息后，沉默了好一會。

因為白草嫁到京城，蕭穆晴便對楊家多留意了兩分，否則譚雪華這樣的身份，即便是出了事也傳不到她這裏來。

就算蕭穆晴知道譚雪華出事，按理說也不會知道她是哪號人物。

「大哥生辰就快到了，以我的名義給吉祥郡主送張帖子吧。」蕭穆晴垂眸，叫人看不出她眼底的神色。

碧雲神色微閃，建議道：「小姐與楊家少夫人也是舊識，不若一併請了來？」

「你看着安排吧。」蕭穆晴略作猶豫后，點頭同意。

淺雲眼珠子轉了好幾轉，剛要開口，便被碧雲拉住了，笑道：「大少爺生辰，小姐要邀請的小姐可不少，咱們下去準備帖子，還有好些事要安排，屋裏頭讓別的丫頭先伺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