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硬骨頭

「回世子，下官等確認，公主並非中毒。」御醫忙道。

皇帝不悅的看了上官煜一眼，問這種話也是界越了。

「世子的意思是，皇後娘娘主理六宮不利，讓公主中毒了嗎？」貴妃見縫插針，說完做作的捂嘴，看向皇后。

「世子只是關心公主，貴妃未免多心了。」皇后淡淡道：「何況後宮之大，本宮有時的確是有些疏漏。」

「貴妃若是真心來看望公主，還請小聲些，別吵到公主休息。」漢王很不給面子的開口，薄怒道：「臣父子二人都是粗人，說話有不合規矩的地方，自會向皇後娘娘請罪，貴妃還是不要挑撥離間的好，犬子可當不起不敬皇后的罪名。」

上官煜很給面子的朝帝後方向拱手賠禮，直接忽略了貴妃。

「臣只是心急公主的安危，並無對皇後娘娘不敬，還請皇上、皇後娘娘寬恕。」上官煜拱手道。

「王爺和世子也是關心公主，本宮自是不會怪罪你們。只是公主這病情來勢洶洶，御醫也束手無策。如今也只能盼望着公主早些清醒，本宮方能心安，對明妃妹妹也能交代。」皇后嘆息道。

皇帝聽到明妃，端著茶杯的手明顯一僵。

貴妃憤憤的瞪了皇后一眼，不願再開口說話，卻也附和不起來。

明妃，這兩個字是貴妃心裏的結，每次聽到都會氣的七竅生煙，偏偏還得忍着。

「若是吉祥郡主沒有離京就好了，說不定會辦法。」蕭妃低喃道。

「來人，傳朕的旨意，傳召吉祥郡主進京，為公主醫治。」皇帝聞言，立即下達口諭。

上官煜眉頭一挑，眼中有淡淡的欣喜之意閃過。

府城。

白靈並不知道自己又要進京了，此刻正在陪着家裏人，在煎熬中等待白小山和柳旭生科考。

府城的考試是連續三個日夜不能離開考場的，除非是答完所有題目，或者是昏迷被抬出來的學子。

「二姑娘，調查的事情有眉目了。」海棠附耳道。

這幾日海棠經常喬裝，以丫鬟的身份出現在白靈身邊，不會引人矚目。

「陪我去買些點心回來吧，剛好肚子有些餓了。」白靈有意避開家人，便起身道。

「二姐，我要吃綠豆酥。」白薇扇著扇子，小臉惹得紅撲撲的。

「好，我再買些涼茶回來。」白靈說了一聲，便帶着海棠離去。

主僕二人找地方換了身普通的衣裳，在容貌上稍加改動，拐了好幾道彎，進了一個不起眼的弄堂，又繞了一會才進入一處民宅。

這裏屬於平民區，在普通百姓中算是殷實人家居住的區域。

守門的是個婆子，見到海棠便沒有詢問白靈的身份，直接將大門拴好。

「那家子人就在裏頭，給他們葯的人，正在審問。」海棠指著一間屋子道。

「可問出什麼來了？」白靈詢問，並不急着進屋。

「那人嘴倒是嚴，只說有人花銀子雇他來報仇，想讓主子不好過，最好能得罪整個南山村，其他的一概不知。」海棠回道。

「既然是硬骨頭，那就好好招呼，別給我省著葯。實在是不知情，就送去給縣太爺。」白靈皺眉。

就算這次不能揪出幕後之人，也可以讓對方知道，她白靈不是好欺負的。

手下再多，也禁不住每次都折損不是？

走進關押一家人的屋子，漆黑的小屋因白靈手中的夜明珠而亮堂起來。

這一家子在鎮上也是殷實人家，有間小鋪子，日子過的也算不錯，否則當初也不能把兒子送進私塾里去。

剛才海棠已經介紹了一家人的背景，並無特殊。

「他給了你多少兩銀子，讓你出賣了良心，不顧和白小山的同窗之誼，去做讓他分心的事？」白靈開門見山，直接問那個小小少年。

「我才不是為了銀子！」小小少年雖然害怕，卻還是忍不住嫉妒的道：「白小山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有個能耐的姐姐嗎？夫子整日說他聰慧，都離開私塾這麼久了，還是拿他來比我們的短處。我就是讓他分心，考不上秀才才好！」

這點白靈倒是意外，因為海棠之前問話的時候，小小少年可不是這樣說的。

不到十歲的孩子，竟然有這麼重的心思，可見是長歪了。

「小山即便考不中秀才，也是童生了。八歲的童生，莫說五福鎮，便是府城也不見得能找出第二個來。先生有愛才之心誇讚他幾句，更多的是想要激勵你們，可你卻不懂得先生的苦心。

想必你們先生也說過，小山在私塾的時候，除了休息都是書不離手，這份刻苦也是他會在小小年紀便能下場的原因之一。你呢？在用功方面，可及得上本郡主弟弟的一半？」

最後一句話，白靈冷聲質問。

因為白靈特意換了普通的衣裳，一家人並不知她就是吉祥郡主。

或許小小少年是猜到了，才會說出這番實情。

「郡主饒命啊！我兒子還小，他只是被豬油蒙了心，並不是存心要害郡主的弟弟的！」婦人跪地叩頭。

「是我們沒管教好兒子，回去一定好好教他，郡主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他這一次吧！」男人也是嚇得不輕，使勁兒的磕頭。

任由爹娘如何做，小小少年都無動於衷。

白靈搖頭，這樣的兒子日後就算有出息，也不會夫妻二人的幸事。

「本郡主並無為難你們之意，但也僅限於這一次，否則別怪本郡主手下不留情！」白靈冷聲道。

視線落在小小少年身上，見他竟然意外的看着自己，白靈很是無語。

「小山能有今日，固然不乏聰慧的緣故，可也做了許多努力。你比不上小山的，除了那份勤奮好學的精神，還有你的擔當。今日換做是小山，他若做錯了事必定會一力承擔，而不是讓爹娘為他受過。」

說完，白靈轉身對海棠吩咐道：「派人送他們回鎮子上，若還有下次，不必來問我，你該知道怎麼做的。」

對於身後的感恩聲，白靈當做沒聽到。

不是白靈心善，而是小小少年對白小山沒有做出實質性的傷害，恐嚇他們一次已經足夠了。

「你們抓到的，只是個跑腿的。我偷偷的跟去過，他去找縣城裏的一個胭脂鋪子的掌柜要銀子，好像砒霜也是那個掌柜的給的。」小小少年說完便抿著唇瓣，轉身去扶起了爹娘。

白靈沒想到小小少年會提供這麼重要的一條線索，便道：「放心，我不會讓人知道是你提供的消息。好好念書，真的嫉妒一個人，那就努力趕超他。至少，不能被落下的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