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吾家有女初長成
不提上官煜回到漢王府後，漢王妃噓寒問暖了一番，惹得漢王醋意大發，父子倆暗芒相對，與在邊關時的父子情深截然相反。
上官煜得知雅陽公主可能是和親的人選后，只說了一句讓雅陽公主安心的話，並未說自己是否有計劃，當天夜裏卻是向暗衛下達了好幾條指令。
翌日，上官煜被皇帝傳召到御書房，詢問邊關的事宜，午膳也被留在宮中。
明日便是太后壽誕，雅陽公主再不願回到束縛的宮中，也不得不回去。
「雅陽今年十七了吧？」公式化的拜壽之後，太后看向雅陽公主問道。
霎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雅陽公主身上，有為她難過的，也有幸災樂禍的。
「明妃妹妹走的早，未能看着雅陽長大。中秋之後便是雅陽的生辰，便滿十七歲了，臣妾這些日子已經開始在清點庫房，也好為雅陽備一份厚一點的嫁妝。」
皇後言語間，儘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
「有勞皇祖母記掛着，雅陽生辰小，現在虛歲不過十五。」
雅陽公主起身，朝太后和皇後分別福身行禮。
「多謝母後為兒臣着想，只是父皇曾說過要多留雅陽幾年，到了二十再招駙馬，倒是讓母后要多經管幾年添妝之物了。」
雅陽公主面色微紅，說完便垂首落座，一副被打趣的小女兒家模樣。
皇后笑容可掬的點點頭，好似雅陽公主的話並未打她的臉，端的典雅高貴。
「臣妾也曾聽皇上說過，要多留雅陽幾年。明妃姐姐不在，咱們這些姐妹可要向皇後娘娘看齊，不能委屈了皇上的掌上明珠才是。」
蕭妃與明妃是手帕交，兩人因身份的緣故，都得到皇帝寵愛，卻也是其他妃嬪的眼中釘，便是皇后那裏……
若換做別人說這番話，那便是給雅陽公主拉仇恨。
可蕭妃深諳後宮之道，唯有真正被寵愛，或是絲毫不受寵的人，才能過的好一些。
前者是沒人敢得罪，至少明面上不能，奴才們也會奉承著。
後者則是沒人會注意，雖日子清苦些，可活命的機會也更大，只是沒人願意成為後者，那將意味着孤苦終老。
一眾妃嬪不管心裏如何想的，此刻只能大度的稱是，暗恨蕭妃多事的人不在少數，可蕭妃並不在乎。
皇帝帶着上官煜一同來慈寧宮，陪太後用午膳，亦是藉此機會祝壽。
「朕在院子裏，便聽到笑聲，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也說給朕聽聽。」皇帝大步朝太後走去，頷首請安。
「臣妾參見皇上。」
「兒臣給父皇請安。」
在皇后的帶領下，一眾妃嬪與公主都向皇帝請安，皇帝大手一揮讓眾人免禮。
上官煜亦是要給太后及皇后請安，其他人則不需要單獨行禮。
「給上官世子賜座。」皇帝道。
「謝皇上。」上官煜微微垂眸，並不看任何人。
「子淵許久不曾回京了吧？越發有你父王年輕時的樣子了。」太后笑着說了一句，以示親厚。
「母妃也常這麼說，只是子淵自幼身子不爭氣，此生也不及父王幾分。」上官煜一板一眼的回道。
太后又關懷了幾句，便不再和上官煜說話，而是繼續了之前的話題。
「父皇說過要多留雅陽幾年的，現下母后與眾位母妃取笑雅陽，父皇可不能一併欺負兒臣，否則……否則兒臣哪還敢走出宮殿了。」
聽眾人玩笑過後，雅陽公主才道。
皇帝深深的看了雅陽公主一眼，笑道：「女大不中留，父皇雖捨不得你，但有合適的人選，也不能錯過了，否則如何向你母妃交代？」
「父皇可是天子，金口玉言不能反悔。兒臣就是想多留在父皇身邊幾年，若父皇不應，兒臣就去皇覺寺帶髮修行，日日為父皇和皇祖母祈福去。」
雅陽公主委屈的道。
「母后看看，這丫頭的性子也不知像了誰！朕這麼多公主，就她敢和朕使小性子。」皇帝指著雅陽公主道，言語間倒是有幾分無奈。
「那也是皇帝寵的。」太后語氣淡淡的道。
「父王和母妃曾說過，公主的性子與姑姑最相似。」寡言的上官煜出聲道。
皇帝皺眉，似是想起了已故的明妃，眉眼間染上幾許傷感之色。
太后的手一頓，揮手讓人將面前的菜肴撤了，顯然沒有胃口。
與之前提起明妃不同，此刻的氣氛明顯壓抑起來，眾人都不願意率先打破沉默。
原本是皇室的家宴，上官煜自也不方便久留。
只坐了一炷香的時間，冷場王上官煜便告辭出宮。
雅陽公主倒是也想離去，可她的身份不允許。
「皇姐是怕被送去和親嗎？皇妹可是聽說了，這次來求親的王子中，有兩位很是俊美，將來也有機會成為儲君呢。」貴妃之女，愔雅公主壓低聲音道。
「皇妹是恨嫁了嗎？既然皇妹覺得好，不如皇姐向父皇稟明，讓皇妹如了心愿可好？」雅陽公主一向與愔雅公主不對盤，冷冷的懟了回去。
「皇姐尚未出嫁，哪裏輪到皇妹我呢？皇姐真愛說笑。」愔雅公主有些沉不住氣的變了臉色，卻不敢大聲說話。
「皇家一向不注重這些規矩，我不過是個沒有母妃的公主，皇妹的母妃可是貴妃，又有外家支持着，想來更適合和親。且本宮從不愛說笑話，尤其是對那些愛耍小聰明的人，還是直來直往的好。」
雅陽公主端起酒杯，酒水的倒影中，映出她微冷的目光。
上官煜出宮之後，本是想要去找白靈的，卻遇到帶着番邦王子遊玩的三皇子，便被邀請同行。
「子淵這個時辰從宮裏出來，定是沒用午膳吧？正好我們要去鴻鳴酒樓吃酒聽曲，子淵可要同去？」
三皇子面對上官煜的時候，總是很熱情。
「鴻鳴酒樓？紫霄城首富段家的？」上官煜故作不知的問道。
「正是。」三皇子的視線緊鎖在上官煜臉上，似是要發現些什麼。
「段家的酒樓也唱曲了嗎？」上官煜擰眉，下馬道：「那便一起吧。」
「這位是漢王府世子，上官煜。」三皇子雖然意外，但還是盡責的引薦番邦一眾王子。
漢王府的特殊性，但凡是關注東漢國的國家，皇室必然都知曉。
尤其是邊關借糧一事，更是備受關注，諸位王子對上官煜也有些好奇，一行人便徒步前往酒樓，也方便領略東漢國的街景和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