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閉嘴
蕭妃眯了眯眼睛，一抹凌厲的光芒閃過，快的很難捕捉。
「那便從明日開始驅寒毒吧。」蕭妃柔和的道：「手術一事，本宮需要奏明皇上。不過，你可以着手準備手術的事宜。」
「臣女這就回府準備。」
白靈起身，屈膝道：
「還請娘娘見諒，臣女雖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但也怕有意外情況發生。請娘娘承諾，若當真有任何並非臣女醫術不精的意外發生，不會怪罪臣女與臣女的家人。」
蕭妃抿了抿顏色略暗的唇瓣，抬手虛扶道：
「子恆與本宮說過，這點你可放心。本宮奏明皇上的時候，也會請皇上下一道旨意，絕不會讓你擔憂的事情發生。」
「臣女多謝娘娘體恤。」白靈故意表現的鬆口氣的模樣，心裏也的確是輕鬆不少。
手術需要用的東西，白靈並不需要準備的太多，但她不想引來麻煩，便寫了一張單子，讓蕭妃這邊的人準備。
並且白靈還要求手術的時候，有御醫和醫女在。
其實白靈不提出最後一條，蕭妃也會那麼做，便是皇帝也會安排。
不信任白靈是其中之一，能學到些東西，則是皇帝的另一番考量，畢竟紫霄軍里的縫合術，至今沒有外傳過。
皇帝對縫合術也很重視的，只是不能強行讓漢王府或是白靈交出這個秘方，否則難以向天下人交代。
回去的路上，白靈象徵性的去了趟醫館，並讓蕭沐陪她去買了些藥材。
「寒毒之症治療過程中，會十分痛苦。蕭公子還是和家裏說一聲，讓女眷陪着娘娘，給她支撐的力量。」
頓了一下，白靈又道：
「十九公主若還未成年，最好不要過去，我怕她會嚇到。」
「好。」蕭沐應道，心裏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白靈回到府中，白薇並未回來。
怕有人盯梢，白靈回到房間假意閉關製藥，實則是躲到空間中，將空間里有的藥材都兌換，確保藥效更好一些。
晚間姐妹倆在飯桌上說了幾句話，白靈也交代自己這幾日將會留在病患那裏，白薇表示會照顧好自己，並未說她這幾日會如何安排。
第二日，蕭沐來接白靈去莊子那邊，着手準備治療寒症。
當白靈到了引進溫泉的浴室時，蕭家老夫人和蕭夫人已經到了。
「給老夫人、蕭夫人請安。」白靈福身。
「子恆為你擔保，你可要全力救治，否則……」蕭夫人看到白靈便要端架子，卻被蕭沐打斷。
「母親！」蕭沐聲音淡淡的，可制止的眼神卻讓蕭夫人閉上嘴，只是看白靈的眼神更加不善。
白靈雖不喜歡蕭夫人，可對古代女人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命運感到可悲。
身為母親，卻不敢頂撞未來會繼承家業的兒子，也只能與後院裏的女人們周旋了。
「娘娘可準備好了？」白靈看向蕭妃。
對蕭夫人的不善尚能不在意，蕭老夫人打量的目光，白靈更是不在意了。
蕭妃淺笑頷首，對白靈的定力有些意外。
「請娘娘更衣吧。」白靈做了個請的手勢，解釋道：「娘娘先且泡葯浴，待半個時辰后，臣女要為娘娘施針。」
「好。」蕭夫人既然決定醫治，自是會配合。
「這是臣女配置的葯，請娘娘讓人檢驗，藥丸內服，其他分三次放入泉水中。」
白靈打開藥箱，將今日要用的葯放在桌子上，人向後退了一步。
白靈的主動請求檢查，自是為了安全起見，倒也避免了尷尬。
畢竟蕭妃不是普通女子，藥材之類的必須是要通過檢驗的。
蕭夫人親自端著葯出去，由御醫檢查之後再送回來，白靈並沒有跟出去。
與蕭夫人之間並非生死大仇，蕭夫人絕不會在裏面動手腳，否則蕭沐這個舉薦之人也會在御前失了信用，蕭家也不能再送一個嫡系至親進宮為妃。
「我不知道我母親會來。」蕭沐壓低聲音，歉然的解釋道。
「無妨，只要不影響我醫治娘娘，是誰在這裏並不重要。」白靈無所謂的道。
蕭妃要更衣沐浴，蕭沐自是不能留在裏間，便去院子裏防守，避免意外發生。
白靈讓宮女點燃加了安神葯的香，便坐在一旁小憩。
每隔一炷香加入一包藥粉，這些丫鬟就能做，且藥粉由蕭夫人看管，並不會出現問題。
第一炷香過後，蕭妃面色開始紅潤。
第二炷香燃燒到一半，蕭妃額頭上便佈滿了細細碎碎的汗珠，當換上第三炷香的時候，蕭妃便緊咬唇瓣，很是痛苦的模樣。
「這是怎麼了？你到底會不會治病？娘娘可是金枝玉葉，若是有什麼閃失……」
「閉嘴！」白靈冷眼掃向蕭夫人，不耐煩的道：「蕭夫人若管不住自己的嘴，那就請您離開。我既然說自己有把握祛除寒毒，便不是空口白話。」
「誰知道你說的幾分真。」蕭夫人不甘心的嘀咕一聲，可蕭老夫人警告的眼神，讓她不敢再多說一句。
一直到第三炷香燃燒完畢，蕭妃的嘴唇已經被咬破了，若非有宮女扶著，早已滑落至浴池中。
蕭老夫人一直與蕭妃閑話家常，助她分散注意力。
「娘娘此刻身體虛弱，可以喝點溫補的湯品補充體力。待汗水徹底消失后，臣女要為娘娘施針。」
白靈為蕭妃診脈之後，確定她的身體能夠承受針灸疏通經絡之痛，這才開口道。
「娘娘已經快要昏厥了，你確定可以繼續？」蕭夫人沒忍住又開口，這次卻是因為擔心蕭妃的身體。
「泡葯浴會使身體的熱量外泄，寒毒最大程度被壓制。此時疏通經絡，會事半功倍。」
白靈是解釋給蕭妃聽的，畢竟是需要她配合的。
「本宮說過，很信任你的醫術，自會相信你的醫術。」蕭妃無力地道。
很快宮女便送來燕窩粥，蕭妃勉強吃了小半碗，便吃不下了。
待蕭妃不再繼續出汗，白靈便準備為她施針，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
蕭妃最終承受不住蝕骨的疼痛而昏厥過去，白靈也累的沒力氣再說話。
每當蕭妃吃痛的時候，便忍不住想要掙扎，白靈便要調整銀針的深度，很是浪費心力。
「娘娘需要休息，注意不要着涼。」白靈交代完這句話，便起身離開。
蕭家婆媳沒空打擾白靈，門口守候的蕭沐見白靈臉色蒼白，忙吩咐人帶她去休息，並未詢問什麼。
一連七日，白靈都在為蕭妃治療，累的連抬手都不願意。
且在蕭家別院，不確定是否有武功高深的人在盯着，白靈雖然敢動用空間里的東西，卻不敢躲入空間去休息，只能依靠靈泉水來緩解乏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