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致命極限（19）
在子書陌的催促下，章惠媛佯稱自己沒睡好，溜回房間繼續睡覺去了。安琪拉和毛友賢也表示自己沒有休息好，各自返回了房間。唯獨丁維秋和賈洋人留了下來，兩人老老實實地將房間打掃得乾乾淨淨。
午休后，毛友賢鬧着要去逛街，安琪拉和章惠媛立刻響應，三人一起出去逛街去了。屠修雯學校裏面的社團有活動，她也匆忙趕回了學校。賈洋人是子書陌在哪兒他在哪兒，丁維秋則緊跟着學長走！
當調音師來到子書陌家的時候，面對的就是子書陌、賈洋人和丁維秋。
「我是柏爾多，你就是子書陌？」柏爾多見到前來開門的子書陌顯得有些驚訝。
子書陌上下打量了一番柏爾多，此人約莫一米八的個頭，纖瘦的身形，讓人覺得風刮大點兒都能把他吹飛。此人模樣看來有三十多歲，但是莫名讓人覺得有些滄桑。
「是的，我就是，裏面請。」子書陌說着，將柏爾多讓進了房間。
柏爾多滿臉狐疑地打量著房間，以及房間里的另外兩名年輕人，見他們看起來都不過是學生模樣，柏爾多站在門邊，雙手插在褲兜里，疑惑地說道：
「你們這是在開什麼玩笑嗎？」
「嗯？誰在跟你開玩笑？」子書陌轉過身看向柏爾多。
「你說你有一場秀，需要一個調音師，我這才來跟你商談的。不過，我看你們這個樣子，可不像是那麼回事。所以，你把我騙過來是為什麼？」柏爾多警惕地說道。
子書陌曬然一笑：「怎麼？就因為我們看起來很年輕，所以就不能舉辦一場秀了？我可是先給你支付了定金的，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柏爾多一怔，的確，要不是子書陌爽快地支付了定金給他，他也不會這麼貿然來到一個陌生人的別墅。
低頭思忖片刻，柏爾多走到子書陌身旁：「好啊，那我們就來談談唄。」跟着他便在沙發上坐下。
賈洋人見狀，立刻給柏爾多端來了飲料，丁維秋也幫着拿了些零食過來。
柏爾多瞧了一眼桌上的飲料和零食，更覺得對方是把他當小孩子戲耍呢。不過，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就算被這幾個小子忽悠了，好歹有實實在在的定金在手裏，一個下午的時間而已，自己還是挺賺的！
想到這裏，柏爾多嘆了口氣，打起精神挑了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抿了一口。
子書陌在柏爾多一旁坐下，一條腿盤在沙發上，一隻胳膊搭在沙發背上，用手掌撐著下顎，笑盈盈地瞧著柏爾多說道：「我聽說你是音樂學院本科畢業的？」
「嗯，沒錯，我是重裝市音樂學院畢業的。」
「為什麼沒有留校當老師？卻當了調音師？」
「這個問題和我接下來的工作有關嗎？」柏爾多又露出了警惕的神情。
「既然要合作，總要彼此了解一下吧？」子書陌一臉輕鬆地說道。
柏爾多又抿了一口水，訕訕地點點頭說道：「嗯，你應該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留校的。再說，我也不喜歡那種條條框框的地方，雖然做了調音師，但是也還算比較自由吧。」
「自由？嗯，也是。難道你沒有想過去當個歌手，或者寫點兒歌什麼的？」
「哈哈哈，音樂學院畢業的就必然會作詞作曲，必然會唱歌嗎？你們這想法也太逗了。我學的是民樂，專攻的是二胡。作詞作曲唱歌什麼的不是我的強項，不過，說起來，調音大概也不是我的強項吧。」柏爾多打開了話匣子之後，反而放鬆了起來。
「那你為什麼沒有繼續二胡演奏呢？」
「你覺得現在還有幾個人會喜歡聽馬尾巴毛摩擦着絲線發出的要人命的聲音？」
「既然你那麼不喜歡二胡，為什麼要學二胡呢？」
「嘿，你一定是沒有嘗試過被父母逼迫的感覺吧？」
對於這個問題，子書陌相當認真地思考了一下，他沒有嘗過這種感覺，就算是有過，他現在也不記得，無奈地聳聳肩說道：「沒有。不過，你為什麼不反抗呢？」
「你是不理解逼迫這兩個字裏哪一個字的意思嗎？就是說我沒得選！也反抗不了。總之，他們非要讓我學這個，我也只好學了。」柏爾多的語氣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懣，更多是對自己的厭惡情緒。
雖然子書陌不理解這個情緒，但是看見他現在還能為這件事情生氣，顯然這件事情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嗯，好吧。所以，你畢業后就放棄了拉二胡，然後就去當了調音師？」
「那倒不是，唉，中間自然是有些年少輕狂的經歷，最後，為了養家餬口，就當了調音師了。」
「這麼說，你結婚了？」子書陌一臉八卦地問道。
柏爾多臉色一緊，低下頭，咽了口唾沫，有些苦澀地說道：「是的，結了。」
「有你這麼一個肯為家庭犧牲的好丈夫，你家庭一定很幸福吧！？」
這麼一問，柏爾多的臉色更難看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跟着說道：「能不說我家的事兒了嗎？」
「哦，好的。我聽說上次那個時裝比賽的調音師就是你，我一個朋友也參加了那個比賽。只是，沒想到評委被殺了！搞得比賽延期，真是太遺憾了！誒，當時你也在現場吧？」子書陌一臉天真無邪的八卦臉，似乎只是對這件事情單純地感興趣。
柏爾多審視着子書陌，不確定他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問，但依舊淡淡地「嗯」了一聲。
「誒，不過我好像都沒有看到你哦。」
「我們都是提前進場進行調試音響設備的，而且音控室在二樓，參賽者的準備室在一樓，我們基本上不太會有可能碰到。」
「聽說那是一棟舊樓，好像是工廠什麼的，後來又改造過，還出租給人做音樂室什麼的。」
柏爾多訕訕地點點頭，不明所以地看着子書陌，半晌忽然站起身說道：「不好意思，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今天就先到這裏吧，如果你確定要跟我簽合約的話再聯繫我吧。」
「怎麼了？咱們這才聊了幾句，你就要走啊！？」子書陌顯得頗為惋惜的樣子，但是並沒有打算挽留柏爾多。
「真是抱歉了！」柏爾多說着迅速走到門口換了鞋，走出了房間。
「師父，你就這麼讓他走了？你的定金就這麼打水漂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