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死神的斗篷（22）
「哦，你的意思是說，你並不知道他畫的是你？」雷強歪著腦袋在一旁瞧著章惠媛問道。
章惠媛的神情瑟縮了一下，隨即篤定地說道：「不知道，我的確不知道！他想要畫什麼就畫什麼，難道我還能不讓別人畫？再說，也沒人說一定要有模特照着才能畫啊！」
子書陌摸了摸脖頸，眼睛盯着桌面，一隻手指輕輕地在桌上畫着圓圈，一臉壞笑地說道：「嘖，有誰說過那幅畫是照着真人模特畫的嗎？就算是，當個人體模特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吧？何況都已經鬧出人命了。難道說，你是怕牽扯到自己，才刻意隱瞞？」
章惠媛神情一緊，緊抿雙唇，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毛友賢瞅了章惠媛一眼，思索了一陣，慢條斯理地說道：「之前，皓哥跟我說過，說是最近又有了新貨，還說是餅乾送的。我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沒想到，竟然會是你。」
章惠媛的身體哆嗦了一下，原本溫婉的一張臉上露出了憎惡的神情，連眼睛裏都要冒出火來了。她捏緊了雙拳，卻依舊無法遏制住自己的情緒。
半晌，章惠媛用顫抖卻充滿憎惡地口吻說道：
「他們倆個都不是人！是魔鬼！就這麼讓他們死了，真是便宜了他們！
餅乾，她腳踏兩條船，為了平息呂皓的不滿，她竟然將我騙到呂皓的工作室，給我下藥，把我當禮物一樣的送給她男朋友！
她以為我不會發現，還繼續給我裝好閨蜜！而呂皓就更是個人渣！還給我說什麼他是真心喜歡我，但是又離不開餅乾，吧啦吧啦的！兩個神經病！瘋子！
我恨死他們了！就這麼死了我都覺得便宜了他們！
但是，我發誓，我沒有殺他們！雖然我很想那麼做，但是我沒有！」
這個世界上大概從來都不缺癲狂的人，更不缺癲狂的事。即便如此，章惠媛所說的話還是讓人覺得有些難以置信，應該說，都不知道該信哪一部分好。
究竟是真的有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還是他們兩人真的不是章惠媛殺的？
情緒激動地章惠媛抽噎著跌坐在椅子上，安琪拉略一沉吟，立刻挪到她身旁抱着她輕聲安慰起來。
一時間，這一桌彷彿被低氣壓籠罩，又像是一個密閉的空間，被人一點點將氧氣抽走，令人呼吸不暢，頗為難受。
子書陌一直皺着眉頭，輕輕拍打着自己的脖頸沒有說話。
好一陣之後，子書陌慢條斯理地站起來，邁著悠閑的腳步繞着桌子說道：
「大家仔細想想，整件事情中間，有幾個非常重要的線索，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
第一，案發現場——位置偏僻的呂皓工作室。劉穎說過，她的鑰匙前兩天丟了。而兇手卻可以隨心所欲地進出工作室，也就是說兇手偷走了劉穎的鑰匙，或者兇手是一個本來就有鑰匙的人。
第二，手機信息。一條發給韓陽的消息，消息中稱呼韓陽『小綿羊』，一條發給劉穎的消息是一張扇墜圖片，那個扇墜是劉穎前幾天丟失的。
第三，劉穎脖子上的傷痕中帶有石膏的成分。
第四，呂皓被藏在雕塑里的屍體。
把諸多的疑點聯繫到一起，我相信大家已經能夠猜到，究竟誰是兇手了吧？」
子書陌緩緩踱步，走到毛友賢身旁停下，跟着扭頭看向了石磊。
「石磊，你打算自己說，還是我來說說我的看法啊？」
石磊小身板兒一震，在眾人目光的直視下顯得頗為閃躲，但是慌忙了片刻后，卻又立刻恢復了平常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子書同學，你不要開這樣的玩笑好嗎？我，我，我怎麼會？我為什麼要殺他們啊？」
「這個問題你的確應該好好回答一下。」子書陌嘴角咧向一旁，冰冷的眼眸沒有一絲溫度，帶着巨大的壓迫感，瞧著石磊抬不起頭。
「哼，不如我來說個故事吧。在光耀大學的新校區有個小石匠，他生性自卑，卻又充滿了對美好事物的嚮往。當有一天，他意外接觸到了學校的系花，小網紅之後，便不可自拔地陷了進去。
這個小網紅對所有人都很親切，尤其是男生。當然，她可能只是把一切都當做玩具，自然這個小石匠也是其中之一。但是小石匠並沒有在意，因為能被自己的女生青睞，即便被當做玩具也是好的。
然後，有那麼一天，小石匠見到自己的女神跟男票發生了爭執，決定要為自己的女神出頭。所以，他趁夜將那人殺死，再藏進雕塑里。
跟着，一不做二不休，又將另一個情敵也一併殺掉。清除了所有的障礙，自然就要進入正題，向自己的女神表白。
可惜，女神根本不接受，所以，這個自卑的小石匠再次動了殺機。
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呢？」
子書陌嘴角咧向一旁，冷笑着看向石磊。
石磊哆嗦著嚷嚷道：「你，你，你胡說！你憑什麼說就是我啊！？」
「啊，剛才我不就說了嗎？那麼多疑點，符合所有疑點的人，就是你。為什麼是你？嗯，第一，你有鑰匙，能夠自由出入工作室，根本不需要偷劉穎的鑰匙。我相信，劉穎的鑰匙要麼是真的弄丟了，要麼就是某些人的惡作劇。」說到這裏，子書陌瞧了章惠媛一眼。
章惠媛瑟縮一下，沒有吱聲。
子書陌輕笑着轉過頭繼續說道：
「第二，我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也就是呂皓和韓陽死後，但是你當時說呂皓給你發消息，讓你去送材料。
第三，雖然你身材矮小，但是天天搬這些石料還是有把子力氣的。更何況，你還有一個小推車，運走一兩具屍體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而且你跟呂皓關係不錯，也經常學習交流，雕塑對你來說也不是難事。同時，殺死劉穎的兇器多半就是雕刻工具。
第四，我剛才說了，那個扇墜的事情。不出意外，那個扇墜就在你身上，或者你家裏的什麼地方。
第五，你跟劉穎等人都非常熟悉，所以知道劉穎稱呼韓陽為『小綿羊』也很正常。
所以，以上種種加起來，你還想要抵賴嗎？哦，或者，我們還可以檢測一下你的推車上是否有血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