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書房交鋒
「幫忙？我？」子書陌摸了摸脖頸，心中卻暗道：不會真的是因為傅老闆的事情吧。
果不其然，山河正是為了此事請子書陌幫忙。
「這倒不是什麼不能幫忙的事情，可是我不太清楚究竟需要我做什麼？而且，在我看來，你似乎有很多關係，並不需要我的幫忙啊。」子書陌並沒有忘記在南武市的警察局裏自己是怎麼莫名其妙被放出來的事情，他堅信自己看到的人就是山河，而山河卻死活不承認。
山河笑着說道：「我不是沒有人可以找嗎？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或者說，解釋不了。反正，這次這件事情，只要你肯幫忙，傅老闆那邊該支付的費用一分不會少。而且，我保證不告訴白目娘，你看怎麼樣？」
這個條件倒是有些出乎子書陌的意料，他笑着回答道：「其實我也挺希望那家店繼續經營下去，因為雯雯挺喜歡那家店的。對於你說的報酬我興趣並不是很大，我更感興趣的是我自己曾經的記憶。如果，你肯真心解答我的疑惑，我就願意幫你。」
山河沉默片刻，張了張嘴，卻立刻被子書陌抬手打斷：「誒，別想隨便應付我，既然你會找我幫忙，就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傻子。雖然我現在不清楚的事情很多，但是我清楚一件事情，你和白目娘對我隱瞞了很多事情，卻又出於某種原因並不肯告訴我真相。所以，如果你仍舊想要用別的謊話來敷衍我，那就免開尊口，咱們依舊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維持着表面的和氣，當一對好鄰居，但是更深的交往就免了吧。至於拳賽的事情，既然我答應了白目娘，我也會繼續戰鬥到最後。你想清楚了，再找我吧。」
說哇，子書陌站起身朝書房門口走去，他不知道自己剛才這番話應不應該說，會不會打草驚蛇，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他受夠了這種生活在一團迷霧中的日子。不管怎樣，他也需要找到一個突破口，橫豎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就算他有那麼些後悔也沒有什麼辦法收回自己的話了。
他會不會叫住我？會不會答應我的條件？子書陌放慢腳步，背影顯得很篤定，心裏卻早就亂成了一團。
「啊，好吧。」山河的聲音從子書陌身後傳來，子書陌站住了腳步，緩緩回過頭看向山河，山河用手使勁兒摸了摸自己的圓寸，短短的發茬有些扎手，似乎這樣可以磨平他面對的難題一般。
子書陌淡淡地看着山河，等着他繼續說下去。山河躊躇著朝子書陌走了幾步，站定腳跟說道：「其實，有些事情，知道了比不知道糟糕，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你就不能只要相信我是真心關心你的人嗎？我想，白目娘也是。」
這個答案可不是子書陌想要的答案，但是從一個側面已經表明了一件事，就是山河的確了解自己的過去！想到這裏，子書陌追問道：「那，你和白目娘究竟是什麼關係？我想，你們其實是認識的，對不對！？」
山河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再次用手掌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感覺自己面臨的問題可是比自己腦袋上的短毛扎手多了！只是他現在的這些表現，已經足夠讓子書陌確認他和白目娘以前的確認識這個事實。但是，子書陌需要聽到山河親口承認，並且他需要知道為什麼他們要對自己隱瞞這一切，還要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兩人相互對視了幾十秒，各自心中都已經閃過了無數的念頭。這就像是一場交鋒，二人都試圖用自己的眼神讓對方接納自己的條件。山河希望子書陌放棄追問真相，而子書陌希望山河答應自己的這個條件。
半分鐘后，子書陌摸了摸脖頸，訕訕地搖了搖頭，轉身繼續往外走。山河抬了抬手想要叫住他，卻又知道自己如果不能答應他的條件，他是不會再跟自己廢話了。最後，山河終於無奈地放下了自己抬起的手，眼睜睜地看着子書陌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書房的門緩緩關上，山河暗自重重地嘆了口氣，在書里坐立不安地來回走了幾圈兒后，他晃到窗邊給白目娘打了一通電話，將剛才的事情告訴了白目娘。
電話那頭，白目娘沉默了好一陣，最後對山河說道：「如果他已經確信我們曾經是認識的，那你就認了吧。畢竟，他也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在他身邊，你就去做那個他信得過的人吧。」
「那他要是再追問他的過去該怎麼辦？」山河不無焦慮地問道。
「如果他再追問，你就把一切推到我身上。反正，我看我也無法獲得他的信任了，而他也習慣我的耍賴了，所以，沒關係，就這樣吧。」白目娘最後一句話的聲音有些低沉，似乎是在喃喃自語，語氣里充滿了無可奈何的腔調。
山河又跟她閑話兩句，叮囑了一番，這才收起了電話，快步離開了書房。
客廳里，子書陌和賈洋人又開始練上了，屠修雯則百無聊賴地抱着一本書坐在窗邊看書，似乎有意要離這兩人遠點兒。
賈洋人一面跟子書陌過招，一面悄聲問道：「喂，師父，你跟屠修雯同學怎麼說的？」
「你能不這麼八卦嗎？」子書陌有些不耐煩地回答道。
「不能，嘿，你要是不好意思跟她說，我可以牽線搭橋呀！」賈洋人拿出一副百折不撓的氣勢，繼續死皮賴臉地說着。
子書陌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手劈在他腦袋頂。當然這下並不重，卻劈得賈洋人直吐舌頭，抱着腦袋委屈地說道：「哎喲！師父，腦袋可是很重要的，你可不能隨便拍！」
「哼！像你這樣八卦的人腦子大概早就壞掉了，我多拍你幾下，看能不能把你拍聰明點兒！」說着，子書陌作勢要再拍下去，賈洋人嚇得抱頭鼠竄，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地在客廳里追逐起來。
賈洋人逃了兩圈兒，正撞上了走進客廳的山河。山河隨手一撥，便將他繞到了一旁，然後迎上追過來的子書陌說道：「你們先歇會兒，子書兄弟，我有話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