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疑心造怨鬼

第61章 疑心造怨鬼

八字鬍的漢子嘆了一聲,道:「慚愧,她是通過房事……」他沒有接着說下去,但臉上已經寫滿了羞澀。

獨孤焱只覺得好笑,於是笑道:「那你們幹嘛不忍着點?」

八字鬍的漢子道:「我們……嗨!我也想忍着,這也是我說慚愧的地方。在美女面前,又有誰能經得住誘惑?更何況,你每次進入她的房間之前,都有人給你灌藥,喝了猛葯,即便是大羅神仙下凡,只怕也要破戒!」

獨孤焱哈哈大笑,道:「那你為何不趁著現在,趕快自宮呢?難道做太監不比丟了命強嗎?」

八字鬍的漢子道:「我也想過,不過,凡是自宮的男子,都已被拖出去餵了野狗。呵呵,有什麼辦法呢?橫豎都是死,不如留在這裏,繼續快活幾天。她長得,真叫傾國傾城,呵呵,能在與她一起的快樂中死去,此生也算值了……」

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顯得有些瘋癲。

獨孤焱轉目看向那戴孝的男子,道:「你叫白虎?是玉嶺門的人?」

那男子也正在看着獨孤焱,道:「你莫非是獨孤……」

獨孤焱突然悶哼了一聲,打斷他的話,接着道:「你被吸了幾次,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白虎道:「只一次,他們都說一次就能吸掉十年的陽壽,我……我是個沒用的東西。我們兄妹三人,本想着不報家仇,不下孝服,現在也只怕是要穿着這身孝入土了。」

獨孤焱緩緩的閉上了眼,一瞬間,所有的往事都在腦海里過了一遍,他什麼都懂了,原來是自己中計了。

「夕日阿紅與堯里瓦斯,也許是去找祁連惡鬼和黑白無常的,而我又恰恰先一步殺了他們,現在情況很糟,或許白鈴此刻也已落入他們的手中。可與我眼語的女子又是誰呢……」

獨孤焱做了一個假設,可怕的假設,他所能知道的、能了解到的情況,都是邪皇教故意告訴他的情況。而他們早已做好了準備,要拿自己去練功。

現在,他有兩個選擇,第一,在下次有人打開牢房時,衝出去,不管結果如何,拚死一戰。

第二,就是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等待着敵人先出招。

可等待總是被動的,他不是一個可以接受被動的人。

但一天過去、兩天過去……一連半個月過去,這扇門還是沒有打開。只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有人來給他們送飯,至於屎尿,自然有人為他們處理。

獨孤焱越想越氣,他從沒有受過這種屈辱。

這昏暗的地牢,不禁讓他想起昔日鄭家的牢房。一想到鄭家,他又忍不住想起一個人,倒不是慘死在他手上的鄭態,而是求他幫忙的紅玉。

她死了……死在他的手上。

一個人,親手結束他最愛之人的性命,那會是一種什麼的感受呢?與霸王別姬的感受又是否相同?或是比那更加痛苦……

獨孤焱這些天很少吃東西,他的能量多來源於氣,因為他不能確定食物是否安全。

他不相信這裏的每一個人,包括白虎在內。

這是他做好的最壞打算,無論發生什麼,他都不想死在這裏,並不是他貪生怕死,他主要是不想毀了三惡的名聲。

倘若他敗在邪皇之手,豈不是說明三惡抵不過邪皇?

獨孤焱號稱是劍痴,倘若他的劍,被別人當成玩具,他豈不也成了笑話?

這一日,他又在凝神打坐。但那「年輕的老頭兒」又來拿他出氣。

這時的獨孤焱也正在氣頭上,衝動總是會令人干出一些,他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來。

獨孤焱突然一抬腳,蹬在那「年輕老頭兒」的胸口上。

他頓時安靜了下來,當然永遠也不會再說話。

他真的只還不到十七歲,但獨孤焱不敢相信他。

隔壁的牢房裏被帶回一個人來,他是早上被帶走的,午時才回來。他正是那八字鬍的漢子,不過他現在已如一位老者。

八字白鬍,頭髮斑白,臉上也起了皺紋。

看來他說的不假,他確實是被帶去給邪皇練功了。

獨孤焱不得不驚嘆這門功法,這真是一門可怕的功法。

八字鬍的漢子看着獨孤焱房裏的「老者」,問道:「他怎麼樣了?」

獨孤焱在閉目養神,沒有理他。

八字鬍的漢子又問:「仁兄你快看看他是不是死了?」

他當然死了,就算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經了獨孤焱那一腳,也沒有幾個能活下去,更何況是老態龍鐘的他呢!

獨孤焱還是沒有回答他,也沒有去看。

八字鬍的漢子哭了起來,哀求道:「他是我的弟弟,親弟弟,我……我沒能保護好他,還天天氣他,求求你了仁兄,幫忙看他一眼。」

那一腳,將「年輕的老頭兒」踢的飛起來,撞在石壁上,咚的一聲,離著半里地都能聽得見,白虎當然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白虎伸手抓住了八字鬍漢子的手臂,道:「別哭了兄弟,其實我和你一樣,都是個廢物。你還好,我就不一樣了,我總是連累家人。」

八字鬍的漢子突然吼道:「有什麼不一樣?我就是讓他看看我弟弟死活,你看看他,眼睛一閉,像個死人是的,這不是還沒死嗎?着急死可以撞牆啊!」他的聲音越吼越大。

獨孤焱越是想安靜,就越是不得安靜。他當然也越來越氣。

獨孤焱低下了頭,用嘴巴在懷裏翻著東西。他的脖子不是特別的長,但就是能做到這一點。

很快,他找到了他想找的東西。他在懷裏銜出一根很細的東西,那是一根松針。

任誰都不會想到,那是一件殺人的兵器。因為正常人用它,根本殺不死人,它的威力還遠不及拳頭。

但在獨孤焱的身上,松針便不再是單純的松針,它比利劍更加可怕。因為任何東西,到了他的手裏,都可以成為兇器。

獨孤焱抿著嘴,兩腮微微鼓起,運用內力,猛的向外一吹。

松針悄無聲息的飛了出去,八字鬍的漢子頓時沒了聲音。

一根細小的松針,自他的腦門子刺入,再由後腦海穿出,而後又射在隔壁牢房的石牆上,足足蟹進去一寸來深。

八字鬍的漢子癱軟在白虎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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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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