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歸位
?不爽就不爽了，反正閻小王說的也沒錯，我現在就是個喊666的貨，剛才能夠幫上忙不得不承認純屬偶然。
但是！將來有一天，我一定要像閻小王所說，成為一方之王，所有人都需要我的庇護！
豪言壯語好出口，逗比如我門口站。
我嘗試着朝門外邁出一步，已經不像起初那般有莫名刺痛，也就是說可以出去了。
興奮的我將整個身體送出遊樂園，感覺一下子放鬆了許多。
世界真美好，活着真美好！
要是當初沒去無人村更加美好了！
要是眼前沒有飄蕩的鬼魂更更加美好了……
霧草！
鬼啊！
我雖然對於鬼魂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但還是下意識驚叫一聲，退後幾步。
可是，定睛觀察飄蕩來的鬼魂，內心有了一個疑問。
他怎麼跟我長得一樣？
難道我們找了這麼多天，我的靈魂在此時自己飄回來了？
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
當然了，我可是有天會立地而王的人，上天一定會眷顧我的。
而且，眼前的鬼魂並沒有令我感到任何攻擊性，只是繞着我轉來轉去，臉上似是精疲力竭，都快閉上眼了。
可能是離開我的身體過久，都快把自己的鬼的精力消耗殆盡了。
我這樣以為，同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印證了我的猜想。
「我趁著閻小王收服沈雪時候將你的靈魂偷梁換柱，從收妖傘里換了出來。你快點收回去吧。」
是沈老！
他那如枯樹的模樣在夜色之下，依舊嚇人。
本來我都快相信這是我的靈魂了，但是聽他一說，立馬讓開一段距離，程序式的驚呼：「你怎麼會在這裏？」
「自從發現你閻小王入足遊樂園之後，我就出來等你了。和我設想沒錯，他一定會支開你，在裏面找我的。快點！把靈魂收到自己身體里，否則閻小王會發覺的。」
我不能相信，甚至想回到遊樂園之中去找閻小王得到庇護。
沈老臉上顯示出急切的表情，手一揮，展出一支招魂鈴鐺開始搖晃。
鬼魂立即響應，逐步朝我靠近。
「請你一定要相信我！你們家對我有恩，我不會害你的！」
沈老不斷用言語解釋，我不斷用躲避回應。
最後，沈老實在無奈，居然跪下了，懇求我。
「天一！求你了！你是恩人的獨自，我不能見死不救。」
我愣了，心中一股酸痛蔓延全身。
「別！您起來，我相信你！」
說我是老好人也好，說好騙是傻子也罷。
我不能眼看着一位長輩對我下跪，馬上拋開顧慮上前攙扶。
沈老也沒有使出其它把戲，欣慰地露出笑容，兩行熱淚順着臉龐滑落，笑道：「你的父親如果還在人間，一定會感到驕傲。」
我的父親……
九歲那年就不知所蹤，多年來我想追尋獲知他的蹤跡，都無功而返。
此刻，沈老道出他已不在人間。
他難道真的死了？
我對於親人的求知心佔據了制高點，馬上問道：「你知道我父親的情況，可不可以告訴我？」
「當然！只要你能夠回到正常人的狀態，我一定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講真，我仍舊不相信沈老，但人生有些事，即便內心不相信，身體必須相信。
高於生死的事情有很多，眼下就有一件。
我想知道我的父親到底是何原因離開人間。
「那好吧，是生是死，我也認了。我會收回這個鬼魂，之後也請您告訴我有關我的父親的事情。」
沈老點頭答應的下一秒，他忽然起身，快步到達遊樂園門口往裏面看。
「天一！快點！裏面的鬼娃聞到了你的靈魂氣味，如果再猶豫，你的靈魂會被他們吃掉的。」
我靠近自己的靈魂，以為鬼魂會自動回到我的身體，但是手觸不到，皮膚也感覺不到，只能看着他在面前飄蕩。
「要怎樣才能收回靈魂？」我問。
沈老聽的有點莫名其妙，「自己靈魂會感知自己的身體，從而自動相位重合就應該歸位的。你怎麼可能會和自己的靈魂相衝呢？」
沈老一面擋在門口，不時觀察裏面的鬼娃，一面搖晃招魂鈴鐺，驅從鬼魂往我的身體上重合。
幾經下來，鬼魂還是無法回歸我的體內。
「這就怪了！你檢查一下你自己的身體，有什麼異樣。」
寒風天氣之下，我脫去上衣，寸寸肌膚檢查，發現肩膀上有一道血手印。
沈老眼睛看得大了好幾圈，「閻小王你個王八蛋！居然用這種歹毒的辦法不讓林天一的靈魂歸位。」
「這是怎麼回事？」
「鬼手偷屍！就是說，你現在的身體只有模樣沒變，但是內在的一切都已經變成另外一個人了。這就是為什麼你自己的靈魂都無法辨認出來，從而無法歸位。」
我聽不懂，只能問：「那我永遠無法得到自己的靈魂了嗎？」
「不會！我有辦法，你坐下！」
沈老把招魂鈴鐺往遊樂園內猛力一丟，裏面即將出來的鬼娃看到，全都朝着招魂鈴鐺撲了過去。
然後，沈老讓我閉上眼。
我照做之後，感覺額頭髮燙，逐漸匯聚到一點之上。
「恩人！我能做的就這麼多了，您可別怪我沒本事。」
沈老口中念叨一句，那一點的溫度迅速擴散到全身。
我如被蒸鍋火燒一樣，全身滾燙，都快融化一般。
待我身體的熱度逐漸降下來，餘溫散去，沈老用袖口擦著自己臉上的汗水，說：「好了！你又變回一個完整的活人了！」
我睜開眼，突然發現一種久違的感覺。
不需要詢問，我便知道沈老說的話是真的。
因為我清楚記得，一個完整的活人是什麼感覺，可能先前靈魂不在我身體時候我沒有太在意，但此刻我很清楚。
遊樂園內的鬼娃終於發覺自己的被耍了，將招魂鈴鐺踩碎，再度朝着我而來。
不僅如此，閻小王不知什麼時候，也出現在鬼娃的後面，在遠處就沖着沈老喊：「天有仙，地有人，無處是妖鬼。天有法，地有情，無常是閻羅。鬼娃們！去！」
閻小王手指沈老，鬼娃們原本是朝着我的靈魂而來，現在直撲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