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淺水豈可困蛟龍
不得不承認，省里很會抓住人心。
江南學院和兩大學院比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是江南學院砸出的這些東西，兩大學院會給你嗎？未必，或者應該說一開始肯定不會給你，在兩大學院那種地方，人人都是天才、個個都是妖孽，想要什麼都只能靠自己去爭。所以去兩大學院，有時候得到的東西未必有在江南學院拿到的多。
之前張華清不開出這些條件來，葉昊還在覺得江南學院有啥可取之處的？但是現在條件一開出來了，葉昊想起如果自己去兩大學院，那麼這損失就不是幾千萬可以形容的，在這一刻他真的是糾結得肝都疼了。
葉昊糾結了片刻后，才輕聲道：「張副廳長，我再問一句有點出格的話，那麼就是類似我這樣的文武狀元每年都有，那麼省里每次都是開出這樣的條件嗎？」
張華清斟酌片刻后，才苦笑搖頭道：「你小子真的以為文武狀元那麼好出的？一般都是分開的，而且就算是有，正常來說省里不會給這麼多的東西，給個500個左右的資源也就差不多了。」
葉昊聽得那個舒心啊，這麼說的話，自己真的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張華清也懶得看葉昊小驕傲的表情，而是繼續道：「我也可以直白的告訴你，省里這一次之所以願意砸出比往常高處4、5倍的資源來留人，是因為省主府那邊看好你，至於為何看好你，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的話帶到了。省主府的意思是，你如果答應，那麼有其他的條件可以再談，如果你不答應，省主府那面也不會為難你，畢竟你就算是去了兩大學院，代表的也是我們江南省的學子嘛。」
說到最後，張華清都覺得自己虛偽得夠嗆，明明是來拉人的，偏生還要說得那麼虛偽。
葉昊看了張華清片刻后，又忍不住看了葉十三一眼。
葉十三翻了一個白眼，道：「你自己決定，不要看我。」
葉昊神情糾結，於情於理，他自己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兩大學院，而且基本上已經選定了魔都學院，但是現在這江南學院的條件實在是……
肝疼了許久之後，他才表情複雜的開口道：「張副廳長，咱說個題外話，如果我選擇去兩大學院了，以我的考試成績來說的話，省里是不是也得給個幾百萬獎學金以資鼓勵啊？畢竟我代表的可是江南學子啊，太窮了去兩大學院也丟人不是？」
「呵呵……」張華清都懶得回話，而是冷笑了一聲。
葉十三則是又翻了一個白眼，這小子過分了啊。
葉昊沉吟了片刻后，問出最後一個問題，道：「張副廳長，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我若是答應了省里的要求，去江南學院進修的話，那麼我畢業之後的路，是不是已經安排好了？」
張華清也沒有否認，而是點頭道：「是！你這樣的天才學子，除非在進化學院的期間表現太差，甚至因為重傷、殘廢等失去了巔峰戰力，否則的話一旦畢業就得強制性的安排在省主府任職。」
他這話也沒錯，一省在你身上砸了那麼多的資源，目的可不是為了讓你學校期間表現優異而已，你畢業之後就需要回饋省里，這一點是沒得商量的。否則的話砸下幾千萬培養出來的進化者一畢業就跑去其他地方了，那豈不是雞飛蛋打？
「那兩大學院不會有這樣的限制？」葉昊又問了一句。
張華清直接搖頭道：「不會，如同我所說的，兩大學院的畢業生，政界、商界都有，甚至還有一些去過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兩大學院不會去改變個人的選擇。但是，既然在兩大學院那麼好的平台出來，又有誰會選擇不去利用那樣的平台？」
張華清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麼就是葉昊哪怕去了兩大學院也沒有什麼的，等到他畢業了，省里到時候自然會有辦法讓他回到江南為江南效力的。當然，這些話在此刻說出來也沒意思，畢竟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聽了張華清這些話，葉昊倒是微微鬆了一口氣，片刻后才展顏沖着張華清一笑道：「張副廳長，不管如何對於您今日的直白，我都很感謝，也讓我了解了一些過去不了解的東西，對於你提出的條件我會慎重考慮的。」
張華清倒是看出來了葉昊八成是有選擇了，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哈哈一笑道：「慎重考慮是對的，我還是那句話，如果對省里還有要求的話，可以來提，到時候讓你葉叔來聯繫我就行了。至於日後你到底怎樣選擇，我都代表省主府、省教育廳支持你的選擇。」
「況且，現在這成績還沒出來，說不定你小子最後一關過不了呢？」
聽到張華清這調侃一般的語氣，在場三人都是笑了起來，就現在的情況，葉昊是肯定考得上的，否則的話堂堂教育廳副廳長來這裏說什麼廢話？此刻說這些，不過是調節一些氣氛而已。
省里這邊的意思也很明顯了，能留下葉昊自然是要留的，但是留不下的話，也不會跟葉昊結怨，甚至還希望葉昊日後多記住省里的情分。至於其他的東西，就是個人選擇了。
「好了，今天就聊到這裏吧，日後有需要的時候可以通過你葉叔聯繫我，能夠指導的我都會指導。」張華清說話間已經站了起來，一臉微笑。他堂堂教育廳副廳長來這裏說這麼多話已經是給面子了，哪裏還有羅馬時間繼續呆下去。
葉昊也是站起來，恭敬的行禮，對方很給面子，他這個小輩自然是禮節足夠。
將張華清送到了電梯口之後，等到他離開了，葉十三才看了葉昊一眼，道：「你小子不錯嘛，連省領導的條件都敢拒絕。」
葉昊翻了一個白眼，說得自己把人得罪死了一樣。
葉十三也沒有在意這個，而是繼續開口道：「你知道他給我開的條件是什麼嗎？」
不等葉昊去猜，葉十三繼續道：「只要能夠勸你葉昊留在江南學院，那麼日後臨邊城的每年的資源配給，多給三成……不是一年，而是每年……」
說到這裏，葉十三自己也是有幾分覺得不可置信，按理來說，一個小小的一品進化者，怎麼可能得到省里的高度重視？這樣的條件開來拉一個中品進化者都足夠了，用來拉一個一品的進化者，有種高射炮打蚊子的感覺。
葉昊自己也是覺得詫異，道：「十三叔，你知道省里為何這麼看好我嗎？」
葉十三搖搖頭道：「我不知，李副省主有提一句，但是我卻想不到省里這麼看好你……我個人猜測，可能和你在虛擬實境裏面的選擇有關……或許省里看重的是你的潛力吧？」
葉昊皺眉道：「我在虛擬實境裏面到底做了什麼？」
「不可說，或者應該說，虛擬實境發生的事情，任何人都能知道，唯獨你自己最好不要知道，否則可能會影響你接下來的進化之路，這話是李副省長特地囑咐我的，除非你自己能想起來，否則我不能說。」葉十三搖搖頭。
葉昊聞言露出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不過他想了片刻后也沒有繼續糾結，這個事情想不出來也就算了。
葉十三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換了一個話題道：「去休息吧，你們不是在聚餐嗎？記得今日發生的事情不要流傳出去，否則的話對你自己未必是好事。」
葉昊微微頷首，一個考生這麼受省里重視，這事情被外人知道了怎麼想？特別是他還有拒絕省里好意的準備，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了，他都能被吐沫星子淹死。
……
江州城主府，一棟臨時的別院之中。
李副省主此刻已經聽完了張華清的彙報，等到他說完之後，才輕輕一笑道：「看這小子的態度，是不準備留在江南學院了？」
張華清搖搖頭道：「聽他的語氣是七八成如此了，雖然他說他會斟酌，不過我覺得只是客套的說法而已。」
李副省主笑道：「也罷了，淺水豈可困蛟龍？低山豈會有虎豹？他這樣的人，從一開始就意志堅毅，哪怕有外界的誘惑，也難以動搖本心。若是他真的因為江南學院開出的這條條件就動搖，我說不定反而看不上他……現在也好，他拒絕了，反正令得我對他高看一眼，對他的未來更加期待一二了……」
顯然，這位李副省主也是頗為矛盾的，既希望葉昊留下來，又不希望他留下來。
張華清也是頷首，不過遲疑片刻后，卻道：「可是這一兩年，我們江南遲早也會淪為前線，失去這種未來可能成為進化界領軍者的人物，真的好嗎？」
「失去嗎？不至於吧。」李副省主淡淡開口，「我們華夏人最講究一個鄉土情緣，他既然生自我江南省，一旦江南有難，他還能坐視不理不成？讓兩大學院替我們培養未來的江南進化界領軍者，這未必就吃虧了。」
張華清聞言一臉古怪，這些大人物的算計，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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