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第 灰燼
「是嗎？」柳畫冷笑，「要不是怕我分掉爸的遺產，小姨會那麼急着把我嫁掉嗎？要不是爸爸想要我幸福看中了沈宇豪，要不是我就那麼聽話地說嫁就嫁，任姿容什麼事都不會有，一切都因我而起的！」
「那姐要這麼說的話，最大的錯就是我了，我不該出世的，都是因為我才會讓我媽這麼喪心病狂地危害你們！」頓了頓，柳鎮緩了口氣，「世界上很多事都是處在因果關係中沒錯，但是照姐這種說法，最大的錯就是潘多拉了，要不是她好奇人類就不會有那麼多爭端！你不要老是鑽牛角尖好不好？」說完他人也出去了，大概是覺得她不可理喻吧！
再回到房間，他眉心緊皺着，手裏捧著一疊照片，「底片被我媽不知道藏到哪裏去了，找不到。你要看的話要有心理準備。」
柳畫搖搖頭，「不是我要看，我是要看着你把它們全部都燒掉。」最好把整棟別墅都燒掉！
「好。」說着他就從口袋裏取出火機，看來他已經學會抽煙，她突然發現自己從沒好好關心過柳鎮，不知道他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以前恨父親和小姨就連柳鎮一起恨進去了！他燒的時候很認真，一張一張地燒，直到每一張都燒捲成一團，焦味瞬間蔓延了整間房。
柳畫只看着那微弱的煙霧，飄得很妖艷，像是扭動着的蛇，這些記憶給任姿容太多的痛苦，希望燒了之後上天能保佑她的痛可以減輕些。
這塵世讓她臉蒙滿了灰，風是什麼顏色的，為什麼越是吹她的臉就越臟？為什麼就算是人們心中最堅固的婚書還是保不住她的愛情？
看完他燒完最後一張，她慢騰騰地走了出去，相信嗎？一切終會如這些照片一樣終化為灰燼。
「救命啊……」
一聲尖叫把整棟沉睡中的歐式建築驚醒，讓沈宇豪差點從沙發上摔下來，任姿容又做噩夢了。他坐起身，藉著微微的月光看着她那邊。聽到她在深深地哭泣著，「不要碰我，求求你們……」她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一切好像不是她自己說的那麼簡單，只是流浪被騙了錢哪會哭得像現在這般凄慘！直覺告訴他一定還有什麼事她埋在心裏不肯讓他知道。
這次他是親自來找鍾北偵探的，他的死黨，以前都是直接叫特助跟鍾北聯繫的，可這次事關任姿容的**，他不想太多人知道。
「任姿容回來了？」鍾北一臉的不可置信，一年前她離開得匆忙，讓沈宇豪消沉了好久，還是他在一旁拚命地開導的。
沈宇豪點點頭，「但是整個人都變了，我想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前段時間接了好幾個案子，累得像條狗，唉，本來想好好休息的。」鍾北故意嘆了口氣，注意到沈宇豪正惡狠狠地瞪着他，他馬上改口，「不過，你的忙我幫定了！那，你那個新婚妻子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現在很亂，只想搞清楚任姿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差別對待哦，對任姿容你是親自來的，而對柳畫……呵呵，是不是表示你跟任姿容還有戲啊？」鍾北戲虐著。
「一開始，我對柳畫確實沒什麼感覺，像個陌生人一樣。可是現在她們兩個，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愛的誰。但如果選擇任姿容，可是我現在我跟任姿容在一起想的全是柳畫，如果選擇柳畫，對任姿容來說是很不公平的，畢竟我虧欠她太多了。」
鍾北倒笑開了，「一個比你大四年，像姐姐一樣照顧着你，一個比你小五歲，需要你來照顧。哈哈，真有意思。」接收到沈宇豪殺人的目光，鍾北連忙收斂了笑容，變得很認真：「不過你想想一個只在你身邊生活了四個月的人居然在你心裏可以跟陪伴了你十年的人抗衡，說明任姿容對你來說是一個紅顏知己，而柳畫對你來說是愛人。看你選擇知己還是愛情了。」
鍾北這個人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這次倒分析得有條有理的，沈宇豪沉默了。
柳氏集團的大樓柳畫現在算是來得頻繁了，以前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唉，沒想到她也會有這麼一天。
「怎麼？還不放心，要來檢查我的工作效率啊？」高登整個人埋在文件堆里還能說起笑來。
柳畫輕笑着，翻弄了一下文件，說：「不是啦！我是來問你件事的。」
「說吧，還有什麼事比現在的工作更折磨我的？」他現在都快被這些煩人的工作整得崩潰了，柳智馗去世的消息一傳出來，整個柳氏企業的股價大跌，高登都忙翻天了。
「你這麼說話，我哪還能問得出口啊？」
高登這才抬起頭來看向她，筆也停住了揮動，「好了，說吧，什麼事。」
「上次你不是說那個宴會是你爸的六十大壽嗎？我想能不能請你幫忙查一個人，他也去祝過壽的。」
高登為難地蹙著眉，「會議名單是嗎？」
「是。」
「好，我幫你弄來。不過，我能知道為什麼嗎？」
柳畫賣起關子來：「到時就會知道了。」該是她反抗的時候了！
高登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葫蘆里怎麼也賣起葯來了，真不明白為什麼她的要求總是讓他難以拒絕，所以還是點點頭答應了。
小姨不見了，現在柳鎮的老師有事都直接找柳畫，大概是因為柳鎮太優秀了，想要他更淋漓盡致地發揮實力吧，老師一直要柳畫勸柳鎮住宿。柳畫當然想尊重柳鎮自己的意願，但是在老師面前也不好明了說，只是公式化地答應會去勸勸他。
「為什麼不住宿呢？你們老師說了，住宿的話複習的時間會比較充足，現在還可以給你安排宿舍。」晚飯的時候，柳畫問。
柳鎮揚眉盯了她一會，很認真地說：「我在這裏起碼可以保證你的安全，而且姐懷孕了，家裏需要有一個男人。對我來說，哪裏都一樣，我在家裏學一個鍾比別人在學校里學一天的效率還高。」
真是夠拽啊！以前都不知道他還有這等本事！可是……「你怎麼知道我懷孕了？」奇怪，她怕影響他高考所以根本沒跟他說。
「你的妊娠反應太厲害了，想不知道都難！」柳鎮沒好氣地說，老是話說到一半她就自己捂著嘴跑了，而她居然還想隱瞞。
說得柳畫滿臉通紅，由一個小男生說出口，感覺除了怪還是怪！
「姐，你能原諒我媽嗎？」頓了一下，他遲疑着問。
柳畫心裏一直覺得小姨的離開很奇怪，柳鎮會這麼問，只能說他是原諒了小姨了的，而且也知道小姨去了哪裏，還是很安全地獃著。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居然鬆了口氣，難道她內心深處還是希望小姨能好好地活着？「我原不原諒都不重要了，不是嗎？」人都走了，柳畫不是那種天涯海角也要把仇人揪出來的人，要是的話，肯定會扯著沈宇豪來報仇了。
「我只是想這樣的話，你心裏會好過一點。」柳鎮垂下眼帘，繼續吃飯。
寬容，是可以讓人心境好點，可是傷在心上，即使痊癒了，傷疤還是會在的，而且任姿容呢？小姨最該尋求原諒的人該是任姿容才對。
因為在學校的時間不長了，所以柳畫特別珍惜最後的這段時間。日子過得單純，不慍不火，前幾天找心理老師的時候，老師還勸着她懷孕了，什麼都不要想，平平淡淡地過日子就好。
施蕾倒是天天都來學琴，有時候柳畫很想問問她到底是什麼工作可以這麼清閑，想想還是忍回去了，感覺不大禮貌。
「哎呀，柳畫你聽着你不煩嗎？我彈得好煩啊！」柳畫叫施蕾先從一些簡單的學起，彈來彈去都是簡單到不行的，難怪施蕾會受不了了。
柳畫在看有關懷孕注意事項之類的書籍，根本就沒聽施蕾彈什麼。歉意地笑笑：「忍着點，你得先把這些彈順手了才行。」
「呵呵，柳畫你笑起來好漂亮啊！」
「快點彈啦！」柳畫氣惱地把施蕾的臉移向鋼琴。
「你這麼漂亮，為什麼你老公還是選擇那個女人呢？而你也真笨，這麼愛他就要緊緊地抓住他嘛！為什麼還選擇退出呢？」施蕾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柳畫的臉色馬上就鐵青了，而施蕾顯然還沒意識到，繼續說着：「一生中能遇到愛情不容易的，你別以為那些結了婚的就是相愛，很多時候都是情勢所逼不得不結婚，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你們這麼相愛，又這麼甜蜜，真是浪費了！」
他們結婚也不是因為愛情的！這讓柳畫有點哭笑不得，施蕾什麼都不知道還在那裏大談什麼愛情理論。「你怎麼就知道我很愛他呢？」還相愛，甜蜜呢！
「因為你很愛你肚子裏的孩子，我能看出你看向肚子的眼神是帶着母性的光輝的，是一個女人為自己所愛的人懷孩子才會有的眼神。」施蕾自信地分析著。
柳畫輕輕地笑了，她倒希望還沒愛上他，這樣離開他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痛苦。
陽光如水晶般透明，老式的街道，看着來來往往稀少的人群，鍾北在偵探社門口靜靜地等著沈宇豪。不知道的人可能會把他想像成是偵探社的生意不好到外面來曬太陽的，但他心裏清楚，他是想要看看這世界要把人摧殘成什麼樣才甘心，可惜一切好像都活在美好與平靜之中，他從那些人淡漠的表情中看不出曾受過怎樣的災難。思緒持續到沈宇豪在他面前站定。
鍾北步履沉重地把沈宇豪帶到偵探社的密室里，神情看起來很嚴肅，「你要有心理準備。」
沈宇豪不悅地皺緊了眉，「到底是什麼，你直接說出來就好。」拖拖拉拉的吊盡胃口。
嘆了口氣，鍾北直接從抽屜里取出一疊照片，「從黑幫份子那裏買來的，錢，算我的。」
疑惑著接過來，他越翻越快，雙手不停地在顫抖，呼吸也跟着急促起來，最後沒勇氣再往下看了，瘋了似的亂斯扯著照片。鍾北靜靜地看着他，不知道說什麼好，讓他發泄一下也好。
「是嗎？」柳畫冷笑，「要不是怕我分掉爸的遺產，小姨會那麼急着把我嫁掉嗎？要不是爸爸想要我幸福看中了沈宇豪，要不是我就那麼聽話地說嫁就嫁，任姿容什麼事都不會有，一切都因我而起的！」
「那姐要這麼說的話，最大的錯就是我了，我不該出世的，都是因為我才會讓我媽這麼喪心病狂地危害你們！」頓了頓，柳鎮緩了口氣，「世界上很多事都是處在因果關係中沒錯，但是照姐這種說法，最大的錯就是潘多拉了，要不是她好奇人類就不會有那麼多爭端！你不要老是鑽牛角尖好不好？」說完他人也出去了，大概是覺得她不可理喻吧！
再回到房間，他眉心緊皺着，手裏捧著一疊照片，「底片被我媽不知道藏到哪裏去了，找不到。你要看的話要有心理準備。」
柳畫搖搖頭，「不是我要看，我是要看着你把它們全部都燒掉。」最好把整棟別墅都燒掉！
「好。」說着他就從口袋裏取出火機，看來他已經學會抽煙，她突然發現自己從沒好好關心過柳鎮，不知道他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以前恨父親和小姨就連柳鎮一起恨進去了！他燒的時候很認真，一張一張地燒，直到每一張都燒捲成一團，焦味瞬間蔓延了整間房。
柳畫只看着那微弱的煙霧，飄得很妖艷，像是扭動着的蛇，這些記憶給任姿容太多的痛苦，希望燒了之後上天能保佑她的痛可以減輕些。
這塵世讓她臉蒙滿了灰，風是什麼顏色的，為什麼越是吹她的臉就越臟？為什麼就算是人們心中最堅固的婚書還是保不住她的愛情？
看完他燒完最後一張，她慢騰騰地走了出去，相信嗎？一切終會如這些照片一樣終化為灰燼。
「救命啊……」
一聲尖叫把整棟沉睡中的歐式建築驚醒，讓沈宇豪差點從沙發上摔下來，任姿容又做噩夢了。他坐起身，藉著微微的月光看着她那邊。聽到她在深深地哭泣著，「不要碰我，求求你們……」她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一切好像不是她自己說的那麼簡單，只是流浪被騙了錢哪會哭得像現在這般凄慘！直覺告訴他一定還有什麼事她埋在心裏不肯讓他知道。
這次他是親自來找鍾北偵探的，他的死黨，以前都是直接叫特助跟鍾北聯繫的，可這次事關任姿容的**，他不想太多人知道。
「任姿容回來了？」鍾北一臉的不可置信，一年前她離開得匆忙，讓沈宇豪消沉了好久，還是他在一旁拚命地開導的。
沈宇豪點點頭，「但是整個人都變了，我想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前段時間接了好幾個案子，累得像條狗，唉，本來想好好休息的。」鍾北故意嘆了口氣，注意到沈宇豪正惡狠狠地瞪着他，他馬上改口，「不過，你的忙我幫定了！那，你那個新婚妻子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現在很亂，只想搞清楚任姿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差別對待哦，對任姿容你是親自來的，而對柳畫……呵呵，是不是表示你跟任姿容還有戲啊？」鍾北戲虐著。
「一開始，我對柳畫確實沒什麼感覺，像個陌生人一樣。可是現在她們兩個，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愛的誰。但如果選擇任姿容，可是我現在我跟任姿容在一起想的全是柳畫，如果選擇柳畫，對任姿容來說是很不公平的，畢竟我虧欠她太多了。」
鍾北倒笑開了，「一個比你大四年，像姐姐一樣照顧着你，一個比你小五歲，需要你來照顧。哈哈，真有意思。」接收到沈宇豪殺人的目光，鍾北連忙收斂了笑容，變得很認真：「不過你想想一個只在你身邊生活了四個月的人居然在你心裏可以跟陪伴了你十年的人抗衡，說明任姿容對你來說是一個紅顏知己，而柳畫對你來說是愛人。看你選擇知己還是愛情了。」
鍾北這個人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這次倒分析得有條有理的，沈宇豪沉默了。
柳氏集團的大樓柳畫現在算是來得頻繁了，以前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唉，沒想到她也會有這麼一天。
「怎麼？還不放心，要來檢查我的工作效率啊？」高登整個人埋在文件堆里還能說起笑來。
柳畫輕笑着，翻弄了一下文件，說：「不是啦！我是來問你件事的。」
「說吧，還有什麼事比現在的工作更折磨我的？」他現在都快被這些煩人的工作整得崩潰了，柳智馗去世的消息一傳出來，整個柳氏企業的股價大跌，高登都忙翻天了。
「你這麼說話，我哪還能問得出口啊？」
高登這才抬起頭來看向她，筆也停住了揮動，「好了，說吧，什麼事。」
「上次你不是說那個宴會是你爸的六十大壽嗎？我想能不能請你幫忙查一個人，他也去祝過壽的。」
高登為難地蹙著眉，「會議名單是嗎？」
「是。」
「好，我幫你弄來。不過，我能知道為什麼嗎？」
柳畫賣起關子來：「到時就會知道了。」該是她反抗的時候了！
高登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葫蘆里怎麼也賣起葯來了，真不明白為什麼她的要求總是讓他難以拒絕，所以還是點點頭答應了。
小姨不見了，現在柳鎮的老師有事都直接找柳畫，大概是因為柳鎮太優秀了，想要他更淋漓盡致地發揮實力吧，老師一直要柳畫勸柳鎮住宿。柳畫當然想尊重柳鎮自己的意願，但是在老師面前也不好明了說，只是公式化地答應會去勸勸他。
「為什麼不住宿呢？你們老師說了，住宿的話複習的時間會比較充足，現在還可以給你安排宿舍。」晚飯的時候，柳畫問。
柳鎮揚眉盯了她一會，很認真地說：「我在這裏起碼可以保證你的安全，而且姐懷孕了，家裏需要有一個男人。對我來說，哪裏都一樣，我在家裏學一個鍾比別人在學校里學一天的效率還高。」
真是夠拽啊！以前都不知道他還有這等本事！可是……「你怎麼知道我懷孕了？」奇怪，她怕影響他高考所以根本沒跟他說。
「你的妊娠反應太厲害了，想不知道都難！」柳鎮沒好氣地說，老是話說到一半她就自己捂著嘴跑了，而她居然還想隱瞞。
說得柳畫滿臉通紅，由一個小男生說出口，感覺除了怪還是怪！
「姐，你能原諒我媽嗎？」頓了一下，他遲疑着問。
柳畫心裏一直覺得小姨的離開很奇怪，柳鎮會這麼問，只能說他是原諒了小姨了的，而且也知道小姨去了哪裏，還是很安全地獃著。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居然鬆了口氣，難道她內心深處還是希望小姨能好好地活着？「我原不原諒都不重要了，不是嗎？」人都走了，柳畫不是那種天涯海角也要把仇人揪出來的人，要是的話，肯定會扯著沈宇豪來報仇了。
「我只是想這樣的話，你心裏會好過一點。」柳鎮垂下眼帘，繼續吃飯。
寬容，是可以讓人心境好點，可是傷在心上，即使痊癒了，傷疤還是會在的，而且任姿容呢？小姨最該尋求原諒的人該是任姿容才對。
因為在學校的時間不長了，所以柳畫特別珍惜最後的這段時間。日子過得單純，不慍不火，前幾天找心理老師的時候，老師還勸着她懷孕了，什麼都不要想，平平淡淡地過日子就好。
施蕾倒是天天都來學琴，有時候柳畫很想問問她到底是什麼工作可以這麼清閑，想想還是忍回去了，感覺不大禮貌。
「哎呀，柳畫你聽着你不煩嗎？我彈得好煩啊！」柳畫叫施蕾先從一些簡單的學起，彈來彈去都是簡單到不行的，難怪施蕾會受不了了。
柳畫在看有關懷孕注意事項之類的書籍，根本就沒聽施蕾彈什麼。歉意地笑笑：「忍着點，你得先把這些彈順手了才行。」
「呵呵，柳畫你笑起來好漂亮啊！」
「快點彈啦！」柳畫氣惱地把施蕾的臉移向鋼琴。
「你這麼漂亮，為什麼你老公還是選擇那個女人呢？而你也真笨，這麼愛他就要緊緊地抓住他嘛！為什麼還選擇退出呢？」施蕾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柳畫的臉色馬上就鐵青了，而施蕾顯然還沒意識到，繼續說着：「一生中能遇到愛情不容易的，你別以為那些結了婚的就是相愛，很多時候都是情勢所逼不得不結婚，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你們這麼相愛，又這麼甜蜜，真是浪費了！」
他們結婚也不是因為愛情的！這讓柳畫有點哭笑不得，施蕾什麼都不知道還在那裏大談什麼愛情理論。「你怎麼就知道我很愛他呢？」還相愛，甜蜜呢！
「因為你很愛你肚子裏的孩子，我能看出你看向肚子的眼神是帶着母性的光輝的，是一個女人為自己所愛的人懷孩子才會有的眼神。」施蕾自信地分析著。
柳畫輕輕地笑了，她倒希望還沒愛上他，這樣離開他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痛苦。
陽光如水晶般透明，老式的街道，看着來來往往稀少的人群，鍾北在偵探社門口靜靜地等著沈宇豪。不知道的人可能會把他想像成是偵探社的生意不好到外面來曬太陽的，但他心裏清楚，他是想要看看這世界要把人摧殘成什麼樣才甘心，可惜一切好像都活在美好與平靜之中，他從那些人淡漠的表情中看不出曾受過怎樣的災難。思緒持續到沈宇豪在他面前站定。
鍾北步履沉重地把沈宇豪帶到偵探社的密室里，神情看起來很嚴肅，「你要有心理準備。」
沈宇豪不悅地皺緊了眉，「到底是什麼，你直接說出來就好。」拖拖拉拉的吊盡胃口。
嘆了口氣，鍾北直接從抽屜里取出一疊照片，「從黑幫份子那裏買來的，錢，算我的。」
疑惑著接過來，他越翻越快，雙手不停地在顫抖，呼吸也跟着急促起來，最後沒勇氣再往下看了，瘋了似的亂斯扯著照片。鍾北靜靜地看着他，不知道說什麼好，讓他發泄一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