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大在古代之殿下的爛桃花(二)

第3章 大大在古代之殿下的爛桃花(二)

陳晨一向是一個講究高效率的人,昨天訂好計劃要出去引蛇出洞,今日一早便起床了。唯一讓他不習慣的是,穿個衣服而已,為什麼就搞的好似他是一個啥也不會的巨型嬰兒呢。

陳晨微微窘迫,畢竟古人的衣服複雜,他剛看看一眼自己確是不會穿,而且他要是貿貿然提出自己穿衣可能會讓所有人驚悚的。他只能不停的自我催眠「人設不能崩,人設不能崩,人設不能曾。」好在服侍的下人也沒有誰敢抬頭直視尊貴的皇子殿下,且他們動作也麻利,三兩分鐘就整理好了。

嗯,他身邊伺候的全是一群太監,府中侍衛若干。還好在原主潔身自好,身邊沒有什麼鶯鶯燕燕,妃子良娣的。否則他絕對甩手走人不幹了。

今日是一件月白色的繞襟深衣,衣上佈滿暗雲花紋,腰束寬頻,革帶上掛着昨日那塊玉佩。革帶中間佩戴瑩白色蔽膝,衣長長至腳裸。腳上穿的是藕絲步雲履。當然這些是卡通兔在一旁告訴他的。

古人的頭髮當真麻煩,他的頭髮披散下來都快垂到腰際了。想到網上流傳的一句「待我長發及腰,歸來娶我可好,」陳晨想像了一下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穿着喜服來迎娶長發及腰的他的場景,他不禁一陣惡寒。

既然不是在現實世界,又是別人的人生。陳晨倒也不在意自己的長相,現在坐在比現代的鐵盆效果好不了多少的銅鏡前才將這張臉仔細端詳了一番,這才發現原主和他本身長相竟一般無二,除了如今的他是長發飄飄,頭上還帶着一頂玉冠,簪著一支及為簡單的白玉發簪以外。

看來原主興趣愛好與他非常相近,兩人都偏愛簡單大氣之物,這一點發現讓他還是很開心的。畢竟要用原主的身份活下去,他也不想太委屈了自己。然而在聯想到原主與他一樣的名時,他怎麼都覺得,自己感受到了來自整個世界深深地惡意。

外屋,德忠正在指揮着早餐的擺放,等他出來就看到桌上各式面點就有五六種,小菜五六種,一小盅奶白色冒着白煙的鯽魚湯,陳晨正有些渴,喝了小半碗魚湯后,就著德忠呈上來的一碗小米粥解決了兩個水晶蝦餃,又吃了點鮮嫩清爽的小菜。雖說每頓飯菜的量就算五個大漢來吃也是綽綽有餘,但陳晨並沒有秉著所謂的節儉要求每天少做一點。

一來皇子身份人設不能崩,二來他知道屋中伺候的下人在他沒用膳之前是絕對不能吃東西,對於他們而言,即使是他剩下的也是十分美味的,畢竟是特有的御廚單獨做出來的,即使之後熱一熱,和他們平時吃的「大鍋飯」味道比起來,簡直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用完早飯,陳晨讓德忠將沈遷叫來。

沈遷是皇後娘家哥哥沈國公的嫡次子,雖說沈氏一門大族因着沈皇后的緣故,在暗地裏一直支持的是燕晨的大哥大皇子燕政,但沈遷與原主從小一起長大,年歲相仿,不僅是原主的伴讀,也是原主現在的貼身侍衛,與原主更是私下裏有著稱兄道弟的關係。因此無論沈家如何,沈遷倒是一直站在燕晨的身邊。

說是侍衛,其實也是皇帝燕齊用心良苦為自己兒子培養的一員良將。

陳晨端著茶琢磨著,只要沈遷不是攻略者,就他能文能武,智勇雙全還對原主忠心不二而言倒是不可多得的好幫手。

一盞茶還未喝完,沈遷便手握著七星劍大踏步走了進來,「殿下可是尋我。」

沈遷長得眉清目秀,雖然不及陳晨那般奪人眼球,但也是一個身姿挺拔,乾淨明朗的少年郎,手中的七星劍看着也像學富五車的貴族子弟的裝飾品。然而,沈遷卻是今年的武狀元,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嗯,呆在府里太久了,我打算出去一趟。你陪我一同去吧。」陳晨說完朝着一旁靜靜站在那兒,等候隨時上前侍奉的德忠說到:「德忠你今日就留在府中,一來好好看着府邸,二來待會兒將我書房裏的書全部搬出去好好晒晒,今日陽光大好。」

「是,殿下,那奴才這就去為殿下準備出行的馬車和隨行護衛的人員。」德忠說完就打算往外走。

「等等,」陳晨叫住他,「你只準備馬車就行,今日輕車簡行出門,有沈遷在安全不成問題。」

一想到原主平時出個門前呼後擁上百號,又是清道又是包樓的。這怎麼可能玩的自在。

況且卡通兔告訴他攻略者只能怒刷他的各種好感度,要等到好感度刷滿,他才會理智上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而後全程聽攻略者的話去完成攻略者的要求。

但攻略者卻不能威脅位面之子的生命。因此即使沈遷就是攻略者,他也得竭盡全力去保護陳晨的安全。陳晨也可乘這次兩人單獨出行的機會去試探一下他。

德忠聽他說不帶其他護衛出門,頗為不放心的看着他,輕聲勸說道,「可是殿下,這樣不妥當,再說您......」

「無妨,你去吧,我自有分寸。」陳晨打斷他。「再說,這不是還有沈大狀元嘛。」

陳晨笑着盯向沈遷,沈遷假裝低頭喝着茶水,並不搭理他。

因着前幾日的原主的自暴自棄,無論沈遷如何說都聽不進去。他二人從來哥倆好的很多時候不分彼此,但這兩天沈遷正為此鬧脾氣,便總是一臉嚴肅的樣子,看着倒是成熟了不少。

「是,」德忠面帶焦慮的退了出去,去為陳晨準備車馬,吃食等。

因為是「微服出巡」,馬車看着倒是不顯眼,不出眾。與一般貴公子出遊的馬車沒有多大差別。

不過達官貴人們卻是眼尖得很。這邊陳晨的馬車剛剛離開皇子府,那邊不少悄悄在暗中觀察的官員們就已經得到了消息,尤其是知道這次是難得的「微服出巡」,趕緊吩咐馬車,一路暗搓搓的尾隨着,看有沒有機會與這位陛下被捧在手心裏疼的皇子來個「偶遇」。

當然,無論是自己,還是家中還未出閣的小姐。

如果能在三皇子面前刷刷臉,一旦往後三皇子能成功登上帝位,也不枉此行。退一步而言,就算三皇子登不上那高位,那也是皇家的子嗣,正宗的王爺。「偶遇」「偶遇」也是無傷大雅的,尤其是萬一三皇子看上了自己家的閨女,那就實屬大幸了。

當然,陳晨對此一無所知,他只想着,雖說要引蛇出洞,不過該急的不是他而是那個所謂的攻略者。他甚至想着,要是這攻略者一直不出現,只要他在這個世界「壽終正寢」了,這個世界也就安全了。

嗯,這樣的想法相當佛系。當他昨晚將這個想法告訴卡通兔時,只換來了一句:「主神大大,你高興就好。」外加一個他沒有發現的白眼。

再說陳晨好不容易來了古代,他想着今天一定要先去好好逛逛。感受一下古人的日常生活。

城南一片全是達官貴族居住,街道寬敞,卻分外冷清。陳晨交代了馬夫一聲,馬車便「噠」、「噠」的向城北鬧市區方向駛去。

城北地段,多住的是一些有錢沒權的商戶和普通的老百姓,因此這裏商業繁華,酒樓青樓多不勝數,街邊小食飾品物件等琳琅滿目。

馬車裏面即使安有軟塌也比不上現代的轎車舒服,裏面本來空間就不算大,兩個大男人擠在一堆就顯得更為逼仄了。陳晨聽見外面聲音漸漸嘈雜起來,想是已經進入了城北地界。他拉來一角窗帘,剛好看到街邊的一小吃鋪,急忙沖外面的車夫喊道:「停下,快停下。」

沈遷一路本是一直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聽到陳晨的吩咐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忙睜開眼坐直了身子問道:「殿下,怎麼了?」

「我看到那有小吃賣,圍在那兒買的人還挺多,我正想趁今天出來的機會換換口味,嘗嘗民間的小吃。阿遷去買一些上來吧。」

「是,殿下。」沈遷撩開厚重的帘布,跳下馬車,朝陳晨所指的小吃攤走去。沒兩分鐘便空着手回來了。

他上了車才說道:「殿下,那兒賣的是菱粉糕,殿下不能吃菱粉,我出門時才吃了一盤也不想吃,所以就沒買。殿下仙吃點車上的點心吧,一會兒就到望月樓了。」

陳晨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吃了一塊芙蓉糕,抬頭盯着沈遷半晌,讓他有些不自在了,才狀似無意的問道:「阿遷你還記得當初你請我吃了多少塊菱粉糕不?」

沈遷本來被看的一臉莫名其妙,結果聽到這麼個問題,眼角不由抽搐了兩下。殿下他一本正經的用往事調侃他真的好嗎。他哀怨的瞪了陳晨一眼,頗為無語的答道:「五塊。」

陳晨聽到這個答案,心裏長蘇了口氣,幸好這沈遷是原裝貨,沒讓他痛失一名好幫手。

原主燕晨和陳晨一樣都不能沾菱粉糕,一吃就腹痛不止。

當年燕晨與沈遷都還是小蘿蔔頭。燕晨作為皇帝么子,融合了皇上燕齊與皇后沈氏的全部優點,白裏透紅的臉蛋,一雙葡萄般水潤剔透的大眼睛,看着就像個玉雕的娃娃。他又特別愛笑,一笑起來,整個人都像三月里的桃花,讓人心裏暖洋洋的。也正因如此,大多第一次見到燕晨的人都以為他是個女娃娃。

沈遷與燕晨的第一次相遇是在皇家書院的門口。

作為三殿下的伴讀,沈遷一大早就來到了書院,由於來的太早書院裏一個人也沒有。他便和家中的僕人等在書院門口,正無聊的蹲在大門外的台階上數螞蟻,就聽見僕人喊道:「小少爺,有人來了。奴才先回府了,待午時再將您午膳提過來。」

他「嗯」了一聲,對僕役的離去並不多做理會。而是趕緊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就看見宮牆拐角處一頂湛藍色的轎子向書院這邊過來,轎夫走的極穩極快,三兩步就來到了沈遷面前。

一看這四個抬轎的就是練家子。沈遷雖然才五歲,但已經習武一年多來,自然看的處習武之人與普通人之間的差別。

待轎門被旁邊的奴僕打開,轎子裏下來一位身穿紫色翻領袍服,頭戴銀白貂帽,乖巧憐人如觀音坐下童子一般的妹妹。這般乖巧的妹妹,確實需要人好好護著,沈遷想着,自覺頗有風度的走上前去,拱手作揖。

見面前比他將近矮半個頭的妹妹似是性格羞澀靦腆,只是沖他點了點頭,他想到,自己好歹是堂堂一男子漢,應該好好照顧妹妹。便鼓起勇氣上前說到:「妹妹當真好學,這麼早就來了學堂。」

卻見面前的小人面色漲紅,身邊的幾個僕役都憋著笑意渾身止不住的微顫。大皇子燕政恰巧這時走來,看到這一幕,毫不顧忌形象的哈哈大笑起來。

沈遷一臉疑惑的看向大皇子,又轉過來看眼前的妹妹,卻得到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眼前的人狠狠「哼」了一聲,看也不看他的往書院裏大步走去。大皇子拍了拍他肩膀,笑着跟在後面進了書院。

沈遷迷茫的站在那兒,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句問候,事情為何就發展成了這樣。

為首的轎夫輕咳了一聲,好心提醒道:「這位公子,剛才那位是三皇子殿下。那位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他男生女相了。」說完吆喝着其餘幾人,抬着轎子,一溜煙的拐過牆角消失了身影。唯余喬遷一人驚訝的站在原地。

「我的天,剛剛那位就是三殿下,完了,我完了。」沈遷心裏淌滿了淚水。

雖說從血緣上看,三皇子還是他的表弟,可他兩年前就隨師父離開了帝都,今次才同師父回來就被選為了這位「表弟」的伴讀,就算以前見過,他也不可能記得住啊!再說,誰能告訴他,為什麼堂堂三皇子長得比家中的幾位妹妹還要軟糯可愛,哪有男孩子長成這樣的啊!

無論沈遷心中怎樣五味俱全,怎樣忐忑不安,作為伴讀,他和這位被他剛一見面就得罪了的小殿下,今後不得不低頭不見抬頭見。想着冤家宜解不宜結,午膳時分,沈遷厚著臉皮扯著一張大大的笑臉來到燕晨的餐桌旁。

「殿下要不要嘗一嘗著牛乳菱粉糕,很好吃的,這是我娘親手給我做的。」沈遷內心滴血的將自己的糕點連盤推到燕晨的面前。

燕晨抬起頭來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沈遷,就把視線落在了眼前的糕點上。這菱粉糕看着極其白潤,糕面上撒著些許桂花。燕晨猶豫了片刻,便拿出一雙新的玉箸,嘗了一塊眼前的糕點,沒想到這小小的糕點竟是十分可口,軟糯清甜,鬆軟潤滑。且糕點大小適中,正好一口一個。

燕晨忍不住又吃了一塊,在舉起玉箸打算夾第三塊時,不小心瞟見對面沈湛苦着一張臉,一臉肉疼的表情。燕晨假裝不知,三兩下的就將盤中的三塊吃光了。拿出綢絹擦了擦嘴說到:「既然你這般熱情的要請本殿下品嘗,本殿下也不好拂了你的面子,只能勉為其難的將他們都解決點。今早的事,本殿下就不放在心上了。」

說完推開椅子打算出去。

沈遷看着眼前了空空如也的盤子,心頭流過一條大江,他嘟囔著:「其實殿下不必要這麼勉強的。」燕晨甩也不甩他,步伐輕快的從他身邊經過,大踏步的走出來飯堂。

最愛的食物眼睜睜的被別人吃掉,尤其是還是自己一手造成的。雖說殿下不生他的氣讓他鬆了口氣,卻也讓他委屈地不能自己,只好化悲憤為力量,將其它的飯菜通通一掃而光。

而這樣泄憤的後果就是,沈遷在茅廁里整整蹲了半個鐘頭。

台上太傅手執《詩經》講的唾液橫飛,一哭一笑之間都快進入忘我之境了。這邊,沈遷聽到旁邊傳來幾聲如小獸般壓抑著的輕哼聲,他轉頭看去之間燕晨趴在桌上,白色蒼白,嘴唇泛紫,大滴大滴的汗水順着氈帽從額頭上滾下來。

沈遷急忙站起來打斷太傅,稟明太傅后便俯身扶起燕晨往室外走去。

室外候着的兩名宮人見此,其中一名趕緊接過燕晨,抱着他跑到休息室,輕輕地放在床榻上,又打了熱水為他擦汗。另一邊,另一位宮人飛快的跑到太醫院拽著一名太醫就往這邊趕來。

太醫細細的把完脈后,抬頭詢問道:「殿下今日可曾吃了什麼?」

「殿下今日吃的是御膳房送來的午膳,與往日無異。」其中一名宮人答道。

「那個,嗯,我」一旁的沈遷喏喏的說到:「殿下今日吃了一盤我帶來的牛乳菱粉糕。」

「對了,問題就在這兒。」太醫篤定的說道,對其中一名宮人吩咐到:「去取紙筆來,拿着我開的要趕緊熬好,餵給殿下。」

不多時,葯便熬好端來餵給了已經疼的快昏迷的燕晨。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燕晨便安靜的睡著了。

「那個,請問牛乳菱粉糕有毒嗎?小殿下喝了葯就會好的吧?」

太醫低頭笑了笑說道:「小公子不用擔心,菱粉糕無毒,不過殿下對菱粉過敏,吃不得菱粉。這些年,凡入殿下口的都不會放菱粉,殿下沒有出現問題,我們也就忘記告訴他了。」

第二日,等燕晨從寢殿醒來聽宮人告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忍不住狠狠敲打了幾下床欄,咬牙切齒的說到:「沈遷,我燕晨從今日起跟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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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穿成了攻略目標腫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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