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本命魂簡昭毒策

第二百章 本命魂簡昭毒策

在畫中仙出聲后,易寒便回到了自己原先所在的位置,盤膝坐下,他剛剛落座,便向畫中仙道:「可當初那些閉關的神凰族人不是沒有回應嗎?而且,本屬於神凰族的族地也已被血鳳族佔了去,此事難為……」

「依凰曦那丫頭所講,目前的態勢,或許仙靈大會一過,血鳳族便會動手了。而今鳳凰兩族的實力有着難逾的差距,神凰族想要解厄,唯有此法。倘若不然,等待神凰族的便是滅亡了。」

「求援呢?」易寒扭頭看向了在羽末端坐的行簡老人公羊溪,此次海靈族便是為此而來。

「海靈族族地在潮汐之地,他們的靈法術式也皆與水露相關,如今來到了血鳳族的領地,況且還是一老一幼,又能幫神凰族多大的忙?」畫中仙悠悠道。

她的言語中透著些許慵懶之意。神凰族的生死之事,於畫中仙來說,仿若司空見慣了一般。也非是畫中仙無情,而是在修行的大世之中,弱肉強食,自太古、上古綿延至今,無數勢力更迭,能在亂世中長存者,寥若晨星,畫中仙深諳此理,再加上神凰族與她並無過多交集,所以對此,並沒有過多的悲憫。

不過於易寒來說,他心中的想法卻與畫中仙正好相反,且不說他無意中陷凰曦於窘境,在這世上,還有一種追求,叫做俠行,做的事情便是鋤強扶弱。

只是而今,易寒有心相幫,卻並沒有能力付諸。想到這些,易寒一陣頹然。

似是猜到了易寒的心思,畫中仙又突然傳音道:「你身上有一樣東西,或許可盡一點綿薄之力,不過,對於神凰族將要面臨的這場危機來說,依然是杯水車薪。」

「何物?!」易寒聞言,神色頓時一震。

「前時,你在祖巫之地的獸靈壁上,曾獲取了不少玄鳥之血……」

畫中仙緩緩開口,不過,還不及其語罷,易寒眸光倏然一亮。他已經知曉,鳳凰兩族的先祖是玄鳥,而獸靈壁,相傳是封印萬獸的容器,其上的浮雕,也是萬獸的肉身所化,他取血的玄鳥,與之先祖,應屬同族。

如今,凰曦恰恰遇到血脈桎梏,若將那些玄鳥之血煉化,或許她便可成功完成血脈返祖。

雖說凰曦突破,於神凰族來說依舊無濟於事,但世事變幻,複雜莫測,不到最後一刻,終是不知結局究竟會如何。

不過,就在易寒將要伸手,將裝有玄鳥之血的玉瓶拿出時,畫中仙的聲音再度傳了來。

「給我留點……」

易寒聞言,手中動作一滯,隨後便露出了笑意。

易寒能夠敞然將玄鳥之血拿出,源點在於他心中對凰曦的一份愧疚,還有由涅槃印帶給兩人的牽絆。

思慮之下,易寒並未當即將獸血拿出,在翎羽之上,還有着海靈族的兩人,雖說幾人同乘一片輕羽,但懷璧其罪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片晌后,翎羽在凰曦的操控下,開始緩緩下墜,不多時,便落在了一座開闊的白玉台上。幾人眼瞭四處,之後從翎羽上躍了下來。

「凰梧拜見聖女!」不多時,一行人從遠處奔行而至,剛到近前,為首的一個老嫗便對着凰曦躬身道。之後,又立起身,轉而看向了公羊溪和莫雁心。

「莫少族和公羊長老能在此際到我神凰族,老身先行謝過了……」

「凰梧族長,這段時間,潮汐之地恐生變故,海靈族眾日夜戰備,此次族長只派了我與少族前來,還望莫怪……」公羊溪嘆了口氣,抱拳回應道。

凰梧聞言,臉上露出了一抹訝色,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道:「難不成,炎丘又發生了異動?」

公羊溪苦笑着點了點頭。

易寒立於幾人之後,對於凰梧身為族長,卻參拜凰曦的一幕,他並不覺得詫異,凰曦只是踏入了涅槃重生,而今真正的歲齡,已有幾千載,比之凰梧,不知年長了多少。

眼見凰梧和公羊溪話畢,易寒旋即搭手,向凰梧躬身道:「易寒見過凰梧族長!」

「這是……」凰梧見狀,一臉疑惑地看向了凰曦。

「一個朋友。」凰曦道。

片刻后。

公羊溪與莫雁心,和凰梧族長一起,進入了議事的大殿裏,易寒則被引入了一間棲所當中。

至於凰曦,一到族中,便進入到了卷舍之內,由涅槃印牽引,使得她和易寒產生的一絲聯繫,讓她感到了一絲不適,她需要翻閱典籍,看個究竟。

兩日後,凰曦拿着一枚玉簡,從卷舍內走了出來。與進去前不一樣的是,凰曦原本平靜的臉上,多了一絲怪異。

她手中的玉簡內,記載了一則上古時期,神凰族一位先輩的涅槃印被強行奪走的事情,與凰曦的遭遇雖有不同,卻也相差無多,結合著玉簡內的記錄,凰曦思忖著,能讓她和易寒只見產生親昵,或許是心血的緣故。

因為涅槃印在結成的過程中,沾染到了凰曦的心血,雖與她分離,卻還是有着莫大的關聯,如今在易寒身上,又受到了易寒心血的浸養,交融之下,隨着二人相遇,便產生了一些變化。

為此,在這幾日裏,凰曦也在不斷找尋解決的辦法,但事不遂人願,她並沒有找到。

就在凰曦悻悻之時,易寒尋了過來。

前日裏,易寒本想將玄鳥之血交予凰曦,但卻發現對方棲身到了族中卷舍內,無奈之下,易寒也怠於等待,索性篤坐,直接在棲舍內開始了吐納。

這一日,方才出門,巧的是,剛好碰到了凰曦。

不過,易寒剛剛臨近對方,還未出言,卻見一個神凰族人急匆匆地趕來,向凰曦道了聲族長請見。

凰曦聞言,眉頭一鎖,之後跟着這個族人離開了此地。

易寒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神凰族中,一座偏僻的角樓內。

「發生了什麼事?」凰曦一進門,便徑直開口道。非是她急切,這座角樓在神凰族中,有着非同一般的意義,此刻凰梧將她喚到這裏,必然有着異事發生。

「聖女……」凰梧向凰曦躬了躬身,而後探手指向了她身前的數百枚閃爍著碧瑩之光的玉牌,接着道,「半刻時辰前,先祖的本命魂簡發生了異動,其內的魂火,在一剎間突然黯淡了一半之多!」

凰梧略顯渾濁的目中露著一絲焦意,神凰族能夠延喘至今,靠的便是這數百枚玉牌地支撐,但眼下,這些玉牌卻是發生了異變,頓時讓她手足無措起來。

這座角樓內,存放的,皆是在閉關之中的凰族之人的本命魂簡。

雖然神凰族如今身落危難,但這些魂簡依舊亮着,證明那些凰族的先輩們依然存在,神凰族人們都企盼著有朝一日,她們能夠出關,讓神凰族擺脫如今所遭遇的一切。但現在,魂火便的黯淡,也代表着那些閉關的凰族先輩們,生機正在逐漸消散。

「怎麼會這樣……」

凰曦目露怔怔,口中不斷地喃喃。

「聖女,或許我們該到那閉關之地看看了……」在角樓中,還有不少神凰族中頗具話語權的族人,她們中,有人對凰曦言道。

「當年,血鳳族欺我神凰,族人們曾道閉關之地,試圖去聯繫先祖們,但卻沒有回應傳出。如今,先祖的閉關之地被血鳳族把守,恰逢我們兩族關係正僵之際,若是貿然前去,怕是危險重重啊!」又有人開口,言語中充滿了擔憂。

「先祖們想必是遇到了危難,若是置之不顧,待得這些本命魂簡一個個熄滅,我神凰族更將復興無望,更有可能在這妖界,成為傳說了!」

「……」

角樓中,頓起一陣喧鬧之聲。

「安靜!」就在這時,凰曦喝了一聲,之後,她環視着四周的族人,又接着道,「這些本命魂簡發生異樣,足以證明她們在閉關中遇到了麻煩。」

「在數千年前,鳳凰兩族聯袂進入閉關之地,而今,恰逢仙靈大會將開,血鳳族揚言讓我神凰族消失之際,閉關族人們的本命魂簡又出現了問題,在我看來,或許自初,這便是精心設計的一場陰謀!那閉關之地,想必早已經被血鳳族佈下了埋伏!」

「血鳳族想讓我神凰族徹底在妖界消失!」凰曦厲聲道。

當年,妖界諸族修為超然之輩,紛紛選擇閉關,神凰族有着龐然的根基與實力,本不打算入關,但在過程中,卻遭到了當時尚為附庸之族血鳳族的極力勸說,而今來看,也許這就是血鳳族佈下的一場大局,延亘數千年的大局。

依著凰曦的猜想,或許用不了多久,待這些本命魂簡中的魂火徹底熄滅,也就是那些凰族的直系血脈生機絕滅后,血鳳族選擇閉關的族人,定然會出關,繼續對神凰族人展開圍剿,屆時,神凰族將在妖界徹底除名!

「如今看來,我們需要重歸族地了!」凰曦的雙拳倏然緊握!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這一次,真的到了和血鳳族攤牌的時候了!

縱然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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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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