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尋死

第762章 尋死

第七百六十二章尋死

艷婦臉色一僵,知道事情鬧到這樣,已然無法善了。

她對蜀國公主早就恨之入骨,不如索性將事情鬧大,這樣或者反能讓人顧忌名聲,投鼠忌器。

畢竟那孩子是王家的人,只要捏死這一條,蜀國公主就不得不與駙馬妥協。

眼珠一轉突然跪倒,將頭上金釵拔下來,披散了頭髮痛哭起來:「這都是主上之命啊,不然就算給賤妾一萬個膽子,賤妾也不敢來公主府造次啊……」

「賤妾心裏想着公主抱恙,主上命將小少爺帶回王家看顧,讓公主安神調理,本就是情理之事……」

「各位官人,難道趙宋天家,會背棄人倫,讓人父子隔絕?」

「難道石家是勛貴,王家就不是勛貴?」

「不就是石家出了個少保女婿,權勢滔天勾連內外。開封府,皇城司都不敢得罪權臣,才如此庇佑當街行兇之人嗎?!」

石薇怒極,正要發作,李憲卻輕輕扯了一下她的袖角:「郡君莫要與這等人計較,她現在說得越多,一會兒錯得也就越多。你肚子裏孩子要緊,既然我們到了這裏,事情就交給我們,自會有一個公道。」

石薇想想也是,點頭道:「那就有勞李內使了。」

沈忱也是老油條:「這位娘子,信口攀誣朝廷命官,那可是要攤上大事兒的。再要使刁撒潑,就別怪我不給王都尉面子,只好掌嘴了。」

「剛剛你說皇城司與開封府畏懼權勢,包庇惡人,李太尉之前如何做的我不知道,可自打我帶着開封府衙役進來,首先就是平息事態,消弭衝突,呵斥的先是公主府上的人,讓他們退入了內院。」

「難道這也叫畏懼權勢,包庇惡人?」

「事情到了這份上,掩蓋怕是都難以掩蓋,真要撕破臉到開封府上過堂,那也由得你們,只要你們敢遞這狀紙,開封府楊大尹自然就敢接。」

「不過,好像王家還輪不到你小小一侍妾來做王都尉的主吧?就算要鬧,是不是也該問問他的意思?」

說完抬頭對後邊的王家家丁僕從說道:「還有你們,就這麼由得她胡沁?她這是要拉着王家滅頂!我就想問問,王家倒了,你們的衣食從何處着落?!」

門口響起一聲長笑:「倒是有勞沈推官記掛了,王家,還倒不了。」

一位身穿綢袍,面帶輕須的男子出現在門口,風神俊朗,也非常重視修飾,端的是大帥哥。

這人行到庭中,對石薇躬身一禮:「駙馬都尉王詵,見過石郡君,見過太尉,見過沈長史。」

說完起身:「郡君風采,王某早有耳聞,也仰慕良久。你家侄子大蘇先生,與我也是益友。論起來兩家交情不淺。郡君,小妾有冒犯衝突,你大人大量,不與她計較如何?」

石薇看着風神俊朗的大帥哥,嘆了一口氣:「駙馬果然是一表人才。」

王詵略略躬身:「不敢當。」

石薇卻接着說道:「這麼好看的皮囊,怎麼內里裝了那麼黑的一顆心呢?」

王詵頓時面露不預之色:「郡君,休要污毀王詵的名聲。我雖不敢與少保相提並論,士大夫中也有公議的。」

石薇低下頭:「寵妾滅妻,欺凌原配。照這樣下去,蜀國妹妹就快被你活活逼死了!」

王詵神色未變:「這話從何說起,我對公主,那是尊敬有加愛護非常,我們之間也是情深意篤,郡君畢竟是外人,不可胡亂指責啊。」

石薇冷笑道:「連娶八房美貌侍妾,這也叫情深意篤?我不知道你們暗裏都做了什麼,但蜀國妹妹如今心脈受損,神形抑鬱,是長期遭受精神上的虐待所致!王駙馬,就算你騙得了所有人,也騙不了天師道脈診之學,騙不了石薇,更騙不了上天!」

王詵愣了一下,然後看了李憲和沈忱:「李太尉,沈推官,這話說得,可算是沒憑沒據了吧?」

李憲又拍了拍石薇的手臂:「郡君莫要動氣,還是肚子裏的孩子要緊。」

說完對王詵說道:「咱家在御藥局任過勾管,也算是有幾分薄面。郡君的醫術,那是局裏老太醫們都服氣的。要不咱家請上幾位公認醫術高明的太醫,替公主會診如何?」

「呃……」王詵心虛了,趕緊拋開這節,對石薇躬身道:「郡君,之前的衝突,我不知道因何而起,就算是下人不知郡君身份,唐突了你。我替他們給郡君道歉,如何?」

見石薇不搭理他,王詵又道:「公主去了中牟,現在我來了,想要接自己兒子回王家照顧,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石薇抬頭認真地看着王詵,似乎要看透他的心地,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有人要害你的骨肉,你知不知道?」

此話一出,院子裏所有人,盡皆大驚。

王詵嚇了一大跳:「郡君何出此言?」

石薇說道:「剛剛給弼兒把了脈,他之前是不是愛哭愛吵?後來府中用了一種安神香,所以弼兒現在的睡眠就安靜了?」

王詵真給石薇的醫術驚著了:「郡君如何得知?」

石薇說道:「搞不好,這香還是有人借你之手,親手交給公主的是吧?此人心性狠毒到了極處,這是要你們夫妻親手殺掉自己的兒子!」

王詵嚇得面如土色:「不……不可能……她們怎麼會……」

石薇冷冷地說道:「建議你即刻回府,將獻香之人控制起來,然後查明那安神香中,到底用了哪些藥材。」

「王駙馬也是精通香道之人,想必其中有幾樣東西,王駙馬一看便可知曉,到底該不該加進去,能不能給孩子用,用它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王詵又驚又怒,扭頭看向地上跪着的妖艷婦人。

妖艷婦人知道事情敗露出來,自己絕無幸理:「郎君莫聽她胡說,那香小少爺用了睡得好,哪裏有什麼古怪。」

說完心一橫,,立時自盡,或者還能保住親人。

當即撥開散亂的頭髮,露出嬌美的面容,梨花帶雨地哭道:「今日賤妾便在郎君面前自證清白……王郎,隔着天家,今生你我緣盡。奴家一片痴心,只求來世你萬萬別再做駙馬,奴家好與你再做夫妻……」

說完將金釵狠狠向自己脖子扎去。

卻聽「當」的一聲,卻是不知道哪裏飛出一枚銅錢,將婦人的金釵擊飛。

沈忱一揮手:「給我制住她!」

衙役們一擁而上,將婦人一耳光擊倒,捆紮起來,還給嘴裏塞上了麻團。

李憲反應也賊快,不過也只來得及拿起石薇身邊的長劍,這下賊尷尬,只好拿左手捧起劍尖沒話找話:「漂亮啊這劍,這就是羽紋花鋼吧……」

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張絲帕,珍而重之地將劍刃擦拭乾凈,遞還給石薇。

石薇一笑:「太尉的反應也不差。」

李憲羞了個大紅臉,對着石薇拱手:「郡君這是要羞死俺!你這手功夫着實厲害,李憲今日算是開了眼了。」

說完轉頭對王詵說道:「都尉,到現在為止,事情還是家事,不過你若堅持,非要再往前一步,那可就是公事了。」

「你家的侍妾,現在看來有問題。你是要自己處理呢?還是要交給開封府,或者皇城司?」

「我的意思吧,便是要尋死,那也請死回家裏去,可別污了公主府上。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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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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