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墮落的柳楠

這個綠茶當然是智障那追求到手的女神，人家女神把他踹了，可現在勾勾手指頭就又把智障迷倒了，簡直是鬼迷心竅，還真特么的是個智障！

柳楠不氣？因為太喜歡所以太氣了。

那綠茶把智障當智障的耍，智障還真的鑽進她那圈套里，一向唯我獨尊自詡事情盡在掌握的柳楠當然視作綠茶為仇敵，此時，就像塞上荒野秋草發乾發黃，火星一掃，嘩啦的一片揚起漫天火光。

應凱誠的效率尤為快，第二天一早九點就飛到江城的酒店裏。

儘管昨天晚上封琪琪回家私聊應凱誠說別由著柳楠的性子來，如果搞出什麼不可逆的事情來，柳楠是理智不在線，可應凱誠是聰明人，總該為自己的人生負責吧？

就這麼陪別人瞎鬧，在未來的某一天難道不會後悔嗎？

應凱誠本來還嬉皮笑臉，忽然也嚴肅起來，可能是被封琪琪的情緒傳染的。

他說：「琪琪，我問你個問題。」

「你說？」

「你排斥這件事情，是因為什麼原因？」

封琪琪不假思索：「很簡單，我只是關心我的朋友，不希望她做傻事。」

「但是這件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嚴重，作為朋友，我也只是幫她出一口氣而已，不會有什麼意外。而且事情本質上來講，柳楠只是希望智障能看清對方到底是個怎樣的真面目而已。你要透過外表看清事件本質。不然，你沒有資格品頭論足。」

「話是這樣說，可……」

應凱誠直接打斷封琪琪猶豫不決的話：「大家都是成年人！」

看着漫天的星雲，封琪琪一瞬間怔楞。

「的確，那我掛了。」

封琪琪突然覺得這樣很沒意思，隨她去了。

可是柳楠出門前她還是忍不住追了上去，一想起柳楠昨天那破罐子破摔的墮落模樣，就讓她放心不下。

封閉的電梯里，封琪琪瞧著柳楠那懾人的目光，知道她心裏不好受，現在卯足了勁想和那個綠茶較真，可是現實並不是遊戲。

畢竟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蠻自律的，都容易把遊戲里潛移默化的舉動帶到現實里。而楠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性本就張狂，說是會知進退，但封琪琪心裏卻還是擔憂着緊，怕她一個衝動幹了啥不理智的事情。

不過她也想了，陪柳楠去一趟，大致清楚就行，只要不出格，她就不再出聲。

當然柳楠自己放寬心是最好的，封琪琪做着最後的功課開解著。

「一段好的關係在於積極向上，使身在其中的人變得更好，現在你靠近智障就像接近一個漩渦一個泥潭，越陷越深，這樣的關係不要也罷。

我們有愛的權利，更有愛的選擇，你可以選擇這樣的情感，同樣也可以放棄這樣的感情，在於你自己想把你的人生過成什麼模樣。」

柳楠看了封琪琪一眼，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卻道：「你這個總活在自己世界裏，對外界一無所知的人，怎麼講話總這樣頭頭是道？」

「秘密。」封琪琪耍個調皮。

頓了頓繼續說：「總之我就是知道生而為人，要為自己負責，沒有誰會負責你，只有自己負責自己。所以呢，要自己愛自己，你自己都不愛自己，別人又怎麼會愛你？」

像柳楠這樣頹廢著，因為一段沒有未來的感情？

如果兩人都能齊心協力共同打造美好未來願景，那封琪琪雙手雙腳贊成，可是偏偏有人退縮，有人受傷，這就讓她不看好。

不過她說她的，決定權只在柳楠自己手裏，所以她只會去提醒，不會幫她做任何決定。

包括楠楠想要去報復。

而柳楠的執意也在意料之中，封琪琪忽然想起紅塵里醉里小桃花好像跟她講過，說：只要心裏認為愛情是純粹的人，被三的這麼徹底，怎麼咽的下那口氣，到死都不行哦。

所以呢，從柳楠這裏打聽到她想做的事情，她也細細想了不會太過分，也正巧陸默發來信息，柳楠就挪揄著讓她趕緊走，別在這礙眼。

封琪琪白了她一眼，說不識好人心，便撤退了。畢竟那是柳楠的戰場。

見到陸默的時候，琴行的課程快結束了，本來說好中午一起上課的，人家臨時有事了，封琪琪理解。

陸默說：「明天忙什麼？」

「和往常一眼，不過呢，這幾天配合練習，29號早上禮堂有個演出，得參加節目，不過呢，我媽最近管得嚴，說我琴藝退步了，鬆懈了很多，得練回來。」

「和你演出的有幾個人？她們的作息安排呢？」

「就是一個寢室的，加上我就四個人。她們應該練琴吧，都是參賽的人，我跟你講過嗎？金獎賽事快開始了，古箏界的頂級獎項，絕對的認證。」

「你參加嗎？」

「還在猶豫，但是我媽想讓我參加。」

封琪琪心裏也有點搖擺不定，以前是無所謂這些獎項，如今又覺得荒廢一段時日的琴藝，如果到時候真的跟夢裏一樣連初賽都殺不進去，就太特么丟臉了。

可是她又覺得自己的琴藝沒那麼挫吧？心裏有點躍躍欲試。

陸默說：「那你29演出完請她們出來玩玩，放鬆一下，在半山腰泡溫泉，雲霧繚繞恍若仙境，應該不錯。」

「你這麼會找理由啊？」

「也不是找理由，29早上我去視察，那裏試營業的第一天，地方有點偏，但是環境優美，畢竟挨着風景區。」

「你不是做遊戲的嗎？怎麼什麼都搞？」封琪琪想起來陸默和應凱誠談生意，忘記談啥了，但肯定不是遊戲。

「年輕人，就要多嘗試。」

封琪琪笑說：「何況你又有可以失敗的資格對吧？」她想當然以為陸家會是他的後盾，但是陸默沉默了。封琪琪不覺有它，細細思忖陸默的話，其實他說的也對，該多嘗試。

可能封琪琪也被自己的話說服了，心裏想參賽的念頭又竄高了一點點。

但也僅僅是一點點而已，她這麼淡泊名利的人，光是想想淘汰賽初賽複賽半決賽決賽哦買噶的就腦殼子疼。更別說那些簡直要被彈瘋的曲目，什麼瀏陽颱風高山也流水的。

綠水青山，風景如畫，29號這天研修院裏的天有點沉，灰濛濛的像是個披着薄紗而嬌羞的美人兒。

天氣預報說江城會大面積下雨，還有雷陣雨的預報，對此，封琪琪感覺出去玩更爽了，陸默也是看她上次泡溫泉那銷魂樣，就知道她喜歡。

封琪琪當然要和母上大人請示可否出門，本來她在學校挺自由的，有課就上沒課打遊戲，可是奈何她的成長在母上大人的眼皮子底下，她也不好太放肆。

桐海容第一反應當然是堅決否定。

封琪琪想拉着寢室的人當救兵，但是她們的重心放在了比賽上，左不過兩個多月時間的比賽，為此她們準備了多少年，最後關頭每一分一秒都是寶貴的。

雖然拒絕了封琪琪的提議，但是呢，封琪琪還是拉着桐海容的胳膊晃悠着。

「媽，我在屋裏又不是在外面，雨淋不到我。」

「那地方都在省邊上了，一來一回半天，你晚上肯定是住那裏吧？」桐海容還是搭拉着臉，但這詢問的語氣卻沒那麼堅決，看出她的鬆動，封琪琪再接再厲。

忙不迭的保證道：「媽，你放心，明天小年，我肯定回來。再說有楠楠陪我一塊，擔心啥，我也是陪她去散心嘛。」

好姐妹是幹嘛來的，就是平日有事沒事互相兜個無傷大雅的底的。

桐海容鬆口了，再三叮囑她別在外面玩瘋了，明天晚上必須回來，注意安全云云。

最後來一句說：「不要讓我知道你是和陸默一起出去玩……」

封琪琪都坐上陸默的車了，桐海容那一眼警告還始終浮現在她眼前，她苦笑，這都是什麼事兒。

頭兩天她去琴行的時候，手機被沒收了。她回到家的時候，網線被拔了。她想看會電視，她媽就在她跟前擺弄琴，叮叮錚錚的，她也是連脾氣都沒有，回屋看書去了。

沒辦法，她一來氣，她媽就來勁。

最後連她爸都看不下去了。

「你說你這一天到晚忙活啥呢，又是扣手機又是拔網線又不讓出門的，你這滿腦子在想什麼呢？就算是反對，也不用這樣子吧？」

主卧里，封華松躺在被窩裏翻著一本黑皮厚重的書，看洗漱后的桐海容坐在梳妝鏡前擦著爽膚水，忍不住皺起眉頭說兩句。

雖然說他自從知道陸默這麼個人之後，也是保持着不滿意的態度，倒不是不滿意陸默這個人，只是有點憂慮他那樣的家境問題。

但是明面上，他本身工作就是那種人情歷練處事有方的，所以沒有給陸默擺臉色，一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二是人家談朋友而已，又不是婚姻大事，不着急。

但是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家長見面了，封華松對於這件事情心裏多了考慮。

他們家雖然說不是富貴人家，可也是不差吃喝衣食無憂。自古以來，婚姻講究門當戶對，不僅僅是物質條件，更是精神領域兩人的三觀契合，前者是硬傷，後者是內傷。

而且這內傷是根據硬傷來判斷嚴重程度的。

作為社會人，見慣了世態炎涼，封華松考慮的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