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怨念
喬瓊，本是省城一名大學生，那時她畢業之後，選擇鍛煉自己，為祖國建設出力。
她來到了青潭鎮，報道當時興建水庫的事。
因為青潭鎮水庫的怪事，讓喬瓊與地質局有了關聯，最後艮組織假借科考隊之名時，她也進入了科考隊。
只是沒想到，命運卻最終改變，造就了悲慘的一生。
有個詞，叫做「蝴蝶效應」，如果當時喬瓊選擇留在省城，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或許艮組織也就沒有了照相技術這個誘餌，老陳頭也不會被忽悠進入深山。
但是這世界，沒有如果，所有的一切，都發生了。
每個人的命運，如同線一般，在某個時間段交集，卻又再次分開，走向不同的結局。
我和梁醫生，你一言我一語，聊著喬瓊的事，只是為了勾起老陳頭的我回憶。
可是老陳頭一直矇著頭往前走，什麼都沒有說。
道門來到青山鎮之前，也做了許多功課，調查了當年科考隊的那些人的來歷。梁醫生看根本無法打動老陳頭，繼而轉移話題，說道：「我們調查過，當年這個隊伍中，還有一個叫秦虛憐的，跟喬瓊的關係特別好。」
聽到這個名字，我心中反而一震，因為我還記得，秦虛憐，就是仙姑的名字。
老陳頭聽了，還是不為所動，我卻急忙問道：「你們調查她，她的身世如何？」
梁醫生看向我，這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的食言。
梁醫生問道：「小道士，你認識這個秦虛憐？」
我不知道如何答，總不能把仙姑說出去吧。
好在趙曉雪比較聰明，她接話說道：「這個科考隊中安插的有道士，而且依據輩分來看，剛好是虛字輩，這人名字叫秦虛憐，自然讓人聯想到可能就是個道姑。」
我急忙說道：「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以前我還以為艮組織進科考隊，全部是化名呢。」
梁醫生沒再懷疑深究，說道：「我們調查顯示，這個人，就是艮組織的人，而且可能還活着，也是那支科考隊中唯一活着的道士。」
仙姑竟然是唯一出去的道士，怪不得宋虛雲懷疑她，還一直猜測仙姑背叛了艮組織。
梁醫生接着說道：「可惜那個人後來就消失了，我們查過很多療養院的記錄，發現根本沒有這個人的存在，也不知道被艮組織安排去了哪。」
可憐仙姑出去之後，就被艮組織永遠困在那個房間里，這一困，就是幾十年，直到前不久才因為為我逆天改命而死去。
其實跟仙姑相處的那幾晚，她雖然已經毀容，人也有些瘋癲，但總給我一種感覺，她其實什麼都還記得，只是不說而已。
她混入科考隊之後，進入青山鎮，一定遇到過我的祖師爺，或者我的太師伯，不然就不會有道姑以前送我的話：像你的祖師爺那樣強大。
仙姑和道姑親同姐妹，仙姑最後的遺言，就是通過烏鴉，傳遞給道姑的。
所以，仙姑一定還曾經告訴過道姑別的事，包括我祖師爺的事。
只是因為艮組織的關係，兩人只能秘密交往。
我突然意識到，玄機師姐曾經說過雙子星計劃，主要參與者，就有仙姑和道姑，如今的道姑，更有一種充當我的監護人的作用。
看來道姑身上藏着的秘密，比我想像的多得多，包括這地獄之門的秘密。
梁醫生說完剛才的話之後，讓我瞬間陷入神遊，她覺察到我的異常，試探性地問道：「我記得你有些日子在宗清觀修行，是否知道些什麼，或者遇到過什麼人？」
她這一問，讓我有點恍然，不知道如何答。
還是趙曉雪解圍，她看着我，輕聲說道：「梁醫生問你話呢，你剛才是不是又想到你陳婷和你小叔的事了，我記得你之前也說過，陳婷得了重病，後來被家人帶去城裏，最後再也沒有出現了。」
果然跟我心意相通，趙曉雪的一番話，瞬間讓我找到了台階下，我接話道：「主要聽到說秦虛憐被艮組織帶回去，從此消失不見，看着前面的太爺爺，我很自然地想到了陳婷，她也只是一次離開，就再也沒有回來。」
梁醫生又被趙曉雪帶偏了，沒有再問，而是嘆息地說道：「是啊，有時候一句再見，卻是再也不見。」
這時，我感覺到趙曉雪握著的手在使勁，她一定是在告訴我，別再神遊，別再發懵了。
我打起精神，繼續問梁醫生：「你們就調查了這個結果，沒有別的？」
梁醫生邊走邊說道：「當然不止這些，我們還調查到別的事，但價值不大，比如這個秦虛憐，最擅長的道術，就是偽裝，她可以易容。」
聽到這，我立馬停了下來，再次確認：「你說，這個秦虛憐，最擅長的是偽裝？」
梁醫生也停下來，對我點點頭，說道：「是呀，據說道術和精湛，她很聰明，只要跟別人接觸一天，就能模仿這個人，甚至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而且她還能幫別人易容。你聽到這，為什麼停下來，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我輕聲說道：「我之前告訴過你們，你們道門的那個秦道士，背叛了道門，來到這裏，跟艮組織匯合。」
梁醫生點頭，說道：「你是說過，可是這裏面有什麼聯繫嗎？」
我說道：「後來，我的分身跟着艮組織的人，在霧中行進的時候，遇到一個發狂的人，被斬掉頭顱，那顆頭顱，長的跟秦道士一模一樣。」
旁邊的御鼠道士聽了，急忙說道：「你說慢點，我有點糊塗，你是說秦道士那個叛徒死了？」
我搖搖頭，說道：「不，秦道士沒有死，當時也跟着艮組織，就在面前，一個人被斬殺了，跟秦道士長的一模一樣。」
梁醫生依舊反應過來，說道：「你的意思，有人使用易容術？裝扮成秦道士的樣子？」
我點點頭，說道：「剛才我的分身那邊，蘇玄克驗證，的確還有另一伙人的存在。」
梁醫生有點難以置信，問道：「難道三十年過去了，秦虛憐可能還活着？」她轉而又一想，說道：「可是不對呀，情報顯示，那個秦虛憐明明出了地獄之門，沒有離開在這裏呀。」
我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
旁邊的莫道士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當年出去的，根本不是秦虛憐，而是一個被易容的人。秦虛憐知道出去之後，一定會被艮組織的人審查，而且只有她一個活着回去的話，難免不被艮組織懷疑。艮組織手段毒辣，所以秦虛憐，會不會讓人易容之後，代替她出去？」
他這樣一說，我反而驚訝，難道仙姑的真正身份，不是秦虛憐，可是她明明跟道姑感情很深，死的時候，道姑還不遠萬里，為仙姑送行，而且對仙姑的遺言，也很慎重。
可是秦虛憐若是出去了，又沒辦法解釋之前那個長的如同秦道士的人。
這時，一直旁聽的老陳頭，突然說話了，他問道：「你們說，秦虛憐可能還在這個地下？」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梁醫生反而點點頭，說道：「很有這個可能。你是不是記得這個秦虛憐？」
老陳頭咬着牙說道：「我永遠不會忘記，就是她，讓我永遠成為了山神的奴僕，困死在這裏，也是她，讓科考隊徹底拋棄了我。」
想不到老陳頭，竟然對秦虛憐有如此大的怨念。
梁醫生準備趁熱打鐵，問下去。
老陳頭卻突然看向身後，嗅嗅鼻子，說道：「山鬼們，追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