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老陳頭

第二百二十九章 老陳頭

穿過霧氣,我們發現了懸崖下,竟然有一處寬闊的森林。

想不到山中洞窟之中,竟然還有這麼奇妙的場景。既來之則安之,我們沿着懸崖上的棧道,往下面走去,突然,下面的森林中,飛出了火紅色的鳥,如同火燃燒一般。

這處森林,很久沒有人來過,而剛才先行與我們下去的那伙人,一定是觸碰了什麼,以至於驚醒了整片森林。

這時我看到,有些火紅的鳥,已經張開了喙,沖向我們這邊。

此刻我們都在峭壁上,沒有退路,後面的人催促我快點。

我只能硬著頭皮,往下面快步走去。這時鳥群已經飛過來,它們用喙啄人,用爪子抓人。

我走在最前面,這些鳥彷彿對我熟視無睹,只顧著攻擊身後的人。

鳥雖然不大,也就如同普通的烏鴉一般大小,可是在這峭壁上,根本沒有借力和拉拽的地方。

很快,後面就有人抵抗鳥攻擊的時候,被幾隻鳥抓住,一起往外面扯,人帶着法劍一起落了下去。

此時我們差不多徹底離開了霧氣,宋虛雲立馬開啟氣場蝙蝠,飛了下去,將那人救到氣場蝙蝠上。

而道姑身邊,也幻化了無數的烏鴉,迎戰着火紅的鳥。

而我們所有人,都趁機快速下到谷底。

所有人進入森林后,火紅的鳥,沒再攻擊,轉而飛向別處,最後也落入了森林中。

我們看到樹林的頂上,還落着許多這種鳥,剛才只是被驚擾,現在又再次恢復了寧靜。

宋虛雲示意大家繼續往樹林的深處走,可是我有點疑神疑鬼,心裏老想着活着的樹。

這裏的樹,會不會如同其中的鳥一般,突然驚醒呢。

另一邊,我的本體,跟着道門的人,也在霧氣中,只是我們眼前的通道,卻一直往下的。這讓我也打消了之前的顧慮,應該不會與艮組織的人遇到。

而且隨着地勢越來越低,周邊的霧氣,也越來越淡。

周圍雖然依舊分佈着地獄之花,好在沒有人受傷,不用擔心魂原會被吸引出來。

不知道往下走了多久,身邊再也沒了霧氣,而地上,也鮮有地獄之花。

突然,我們看到前方的暗處,有燈光往這邊移動。

我知道艮組織不可能在出現在這裏,而另一伙人應該也不會,眼前的燈光,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些山鬼。

自從我們進入這裏,一直沒有看到山鬼的蹤跡,可能他們也是晝伏夜出,我們早上進入地獄之門,來到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

之前梁醫生曾經看過手錶,發現這裏不僅羅盤失靈,手錶也一樣,我們丟失了時間的概念。

我記得之前在蒹葭的絹帛上看過,這裏整個朱雀的隱玄地,代表着長生。

換句話說,也就是與時間有關。

看着那些燈光越來越近,我們仔細觀察四周,根本沒有遮擋之物。唯一可能的,就是爬到洞窟的頂端。

梁醫生取出弓,將箭筒的箭,射向洞窟的頂端,箭頭深深地扎了進去,然後我們順着洞壁,攀爬上去,拽住箭,懸在洞窟的頂端。

朗山的時候,他們那裏傳說,遇到山鬼的時候,一定要屏住呼吸,山鬼就不會發現。

當我們看到燈光靠近時,大家都屏住呼吸,無聲無息。

那些的確是山鬼,他們執著燈籠,往我們來的方向走去,應該是出洞。

我們在山鬼頭頂上一米多的樣子,他們也沒有發現我們,也沒有感受到我們,直直地離開了。

等他們走後,我們全部從頂端落了下來,這時候,我發現剛才握住箭的手,上面有血跡。

難道剛才不知不覺中,我被箭划傷了。

梁醫生看到我的手,也看看周邊的人,這時候大家發現,剛才握住箭的手上,都或多或少的有點血跡。

看來不是我們受傷了。

大家抬起頭,將手電筒照向那些插在頂端上的箭處,只見那裏有血從洞窟頂端的岩壁中流出來。

御鼠道士疑問道:「這岩壁,怎麼還能流血?」

梁醫生搖搖頭,說道:「這裏到處都是奇怪的事,不能以常規來理解。這些可能只是紅色的顏料之類的。」

這讓我想到,之前在清虛洞中,曾經看到原天罡斬龍脈,那些石頭中,也曾經流出血來。

這裏會不會如同那裏一樣。

眼下不是思考的時候,大家一起,繼續往裏面走。

地勢越來越下,我甚至懷疑,這樣走下去,是不是真的能夠走向地獄。

突然,前面的梁醫生,示意大家停住,然後回頭,小聲說道:「我聽到了聲音。」

眾人也都豎起耳朵,我感覺若隱若現,好像有人在唱歌一樣。

會不會是我們集體產生了幻覺?這個山底,難道還有人跑來唱歌?

與其在這裏瞎猜,不如主動過去看看。

我們謹慎地往前走,聲音也越來越清晰,的確是在唱歌。

關鍵還是我們當地人的口音,唱的還是一首兒歌:小老鼠,上燈台,偷香油,下不來。

我記得,曾經在仙姑快要去世時,她也一直唱這首兒歌,如今看來,這兒歌會不會與地獄之門有着某種聯繫。

可是這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兒歌,我很小的時候就聽過,實在猜不出有什麼玄機。

會不會只是一種巧合呢?

我們前面的路,突然出現了岔道,一邊比較寬闊,一邊則比較狹窄,而那聲音,正是從狹窄的那邊傳過來。

眾人停下腳步,梁醫生問道:「我們是繼續往裏面走,還是去聲源那邊?」

眾人自然都要去聲源的那邊。

梁醫生看着眾人說道:「這個人,可能就是之前那腳印的主人,必然有着不尋常的手段,大家進去后,要格外小心。」

眾人點頭,然後沿着岔路往裏面走。

裏面拐了一個彎道,我們就看到,一個老頭背對着我們,繼續唱着兒歌。

那人穿着青色的衣服,旁邊放着山鬼一樣的燈籠,正佝僂著身子,好像在地上挖什麼。

看到我們的燈光,這才發現我們,急忙回頭,看着我們。

他一轉身,我便愣住了,因為這個人,我之前見過,就是在陳勝給我的膠捲中,如果沒有認錯,這個人就是陳勝的父親,老陳頭。

依據八爺所言,老陳頭的年紀並不是太老,如今過來三十多年,好像根本沒多大改變,只是因為佝僂著身子,顯得很憔悴。

他眯着眼睛,看向我們這邊,我看他眼睛充血,而且睜不開,多少因為長時間生活在洞中,眼睛有些退化了。

他用鼻子嗅了一嗅,突然笑道:「蟲子,你又來了。」

我們很奇怪,他喊誰喊蟲子呢?

老陳頭伸出手,摸索著,向我這邊。

我愣在原地,難以相信,我看看身邊的人,他們也都是驚訝的眼神,我什麼時候成為蟲子了?

老陳頭一把抓住我的手,我感覺到他樹皮一般的皮膚,颳得我手痛,他笑着對我再次喊道:「蟲子,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我急忙掙開他的手,說道:「我不是什麼蟲子,我是人。」

老陳頭呵呵笑道:「你當然是人,還是我的蟲子。」

我想這老陳頭應該是瘋了,所以才說出這瘋話。

但是趙曉雪好像想到了什麼,對我說道:「他說得蟲子,是不是重孫的意思?」

老陳頭聽了,急忙點頭。

因為我們當地口音比較重,重孫也喊做重子,與蟲子一樣的發音。

我因為現在過繼給了小叔,而陳婷與小叔已經舉行了冥婚,如此算下來,我的確算的上是老陳頭的重孫子。

可是他待在這洞窟里,他怎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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