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群劍至，諸君請便

孤山腳下的鎮上來了一群劍，驚嚇了鎮上人們。

天暖。

看不見晴媚的陽光在臉上灑下的愉悅心情，好心情會掛在臉上，不好也是，只是今日的陽光很好，這群人像死了媽。

怎麼說看起來很不善，自然這些人都是去孤山的。

群劍並非多如劍海那樣，細緻點來說是三十三把，來勢洶洶的樣子怎麼不嚇了鎮上的人？

……

孤山有結界，非常人能進入。

雲山最深處的結界班，五名結界師早已發現了覆蓋整座孤山的結界出現了很大幅度的波動，然後在中央的那個很大的水晶球上看到了。

「速報掌門，蒼雲宗群劍而至！」

是的，這群人都是從千里之外的大陸東部蒼雲宗而來。

為首三人稍上些年紀，正是雲宗四代弟子，中間那人其貌不揚，一溜山羊鬍顯眼，名叫海律，此人左側身旁那人身材矮小，大概是兩隻眼睛極力湊在一起，讓人看起來非常的不自然，姓劉名賢。而右側那人略顯清瘦，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也是四代弟子，張白。

孤山劍宗與蒼雲宗素來交好，但並沒有像今天這樣來了這麼多的人，究竟不知道是什麼事。

結界班第一時間將消息送往承天大殿，大殿方面派三位黑衣執事到山腳下迎接。陽光是好的，但這三位黑衣執事的心情立馬不好了起來。

第一句話是：「青雲掌門呢？」海律說，神情沒有改變。

第二句話是：「我們要去承天殿！」劉賢說，神色看起來很凝重。

沒有第三句話，張白很生氣。

……

來者不善，但這裏是孤山。

孤山有規矩，不能不遵守。

雲上峰承天大殿下有一棧道，其道之難，難上青天。

只爬到三分之一處，劉賢非常不滿地對前面領路的三名執事說道：「為什麼不準御劍？」

「這是規矩。」一執事道。

劉賢冷哼一聲不再說話，順着人群繼續向上爬去。

於是今日的棧道還有些熱鬧呢。

除過海律劉賢張白這三個四代弟子，身後餘下的三十個都是蒼雲宗第五代修劍者們，依他們修為自然可以飛劍越過這條棧道而至峰頂。但卻要如此辛苦爬著上去，於是人群中稍有雜聲。

這是孤山待客之道？

諸君看起來可惡，怎麼看都不像是客。

待所有人都爬到棧道的盡頭，沒有什麼風景，霧遮眼前一片。真是奇怪，怎麼剛踏入峰頂就起了這麼一層霧？

兩名執事霧中道：「諸位不可再往前，隨我到旁邊的亭中稍緩。」

人群中一人叫道：「難不成在捉弄人？為什麼不帶我們去承天大殿？」

一名執事沉下臉道：「此為聖居，你們也能進去嗎？」

所謂聖居，聖人居住的地方，自然指的是五方聖老。

那名年輕弟子自知失言，漲的臉色通紅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而隨着人群在兩名執事的帶領下去了旁邊的亭子裏去了。

餘下一名執事便對三人道：「三位請進霧。」

看到了真正風景的時候，於是這些濃霧忽然就散去了。

海律修行數十年，自以為心境平靜，今日見到這方聖居不免也有些震撼，真是好座殿！

劉賢在想着大殿上方是否還會有什麼？

張白卻對着檐上四方石像鎮守發了一會愣，心中納悶，為何不見東方鎮守石像？

三人進了殿中。

待各自安坐，又有幾童獻茶。

之後大殿忽然變得安靜了起來，海律看着殿內四壁輝煌大氣的圖騰不免覺得有些嚴肅，但始終不見這位傳說中的聖老，而那名黑衣執事再也不說一句話，便忍不住問道：「貴派青雲掌門大人為何還不來？」說這句話時他的神情還是和在孤山腳下對三名執事問出第一句話時那樣絲毫沒有改變，但卻加了個「大人」。

那名執事微笑道：「不用急，很快。」

很快其實並沒有多塊，茶都成涼茶了。

直到……「很快」之後，但來的卻不是傳說中的五方聖老孤山掌門大人，而是一個老頭。

一個頭髮白鬍子白衣服都很白的老頭子。

「掌門不在家，我來接應諸位。」

「受宗主意志，只為一事而來。」海律道：「我們宗主與貴派青雲大人同為五方聖老，我想你怕是做不了這個主。」

老頭笑道：「既然掌門讓我代理今日之事，自然我能做主。」

劉賢不滿道：「青雲掌門為什麼不親自來？」

老頭道：「我說了，掌門不在家。」

「既如此。」海律平靜地說道：「我直接開門見山，我們要一個人，且必須要帶走的一個人。」

「誰？」

「那個劍童!」

……

「你究竟還要磨它到什麼時候？」馬三躺在青石上，看着溪邊的身影說道。

陽光很好，溪流潺潺。

「自然很快就好。」張則已往石上撒些溪水，繼續着手中的動作。劍與石相磨擦的聲音令人舒緩。只是，劍上的鐵鏽依然還和一個時辰前一模一樣。

「果然。」馬三嘆息道：「無趣。」

「會慢慢鋒利。」張看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