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知之地

第三章 不知之地

?初冬之時的某日,天氣驟冷,孤山降下一場雪,鳥兒躲了不知何處,不聞鶴鳴,不聞猿啼,天地皆白。

斷雲崖的瀑布居然也被凍了住,掛在崖邊,像明晃晃的帶子。

試劍林覆了一層厚厚的雪,積沉的雪壓的枝幹發出了聲。

時不時會從樹上掉下一大堆雪在某個弟子的身上,鑽進了脖子裏,又從脖子裏滑進背里,往往驚得那弟子吸上一口冷氣,於是就停了劍式開始抖落身上和衣服里的雪。

劍林外的那張竹椅也落着雪,張則已今天沒有來。

小院雖然看起來簡單些,作為凌雲殿的耀眼天才,自然備受重視,但所居之處卻和普通弟子無二。

好在,還不算很冷。

院子裏有一個火爐,被他搬了進屋子,好不容易找些乾柴很艱難才生著了火。

柴火燒的很旺,能聽見燃燒時的噼啪聲。

他終於覺得再也無事可做時,想去外面走走。

雪落的深了,寒風吹得很乾燥,在皮膚上有些生疼,像無數把小刀。

弟子們兩兩三三在林間習劍,偶有野兔在雪地里逗留。

這樣的天氣最好在被窩舒服的睡上一覺,臨集鎮的酒館里或許人很少,要是火鍋店還開着門,那當然去吃一頓最好。

張則已沒有去,而是漫無目的在雪地里慢慢走着,對他來說這樣的天氣正適合踏雪飲酒,但很大不足是沒有酒。

分落孤山雲上峰的五處龐大建築,那是雲峰五殿,分別是青修殿、青鸞殿、朱雀殿、鈞天殿、凌雲殿。

數百里孤山很大,雲上峰更高,五殿錯落有致,再下面有無數屋舍瓦檐,如今都是一片白,融在雪景中,很自然,那裏是弟子和教習們的居所。

鞋子被雪沾濕久了,有些麻木。張則已裹緊了一點衣服。他看着雲上峰峰頂,隱藏在很深的雲霧中,那裏有一座大殿,不是雲上峰五殿,而是承天殿,住着的是孤山掌門。

一陣寒風刺過,還是覺得有些冷。

走過不知多時,他才停住步,原來只顧了景卻不知前面是一個斷崖處,山路極得陡峭,再加上厚厚一層雪,自然很難行走,若稍不慎些就會滾落崖中。

他回身看了一眼身後,原來已經走得遠了。從這裏向下看去,試劍林變成了很小的一片,林中的黑色小點便是弟子們在練劍。

這裏離五殿很偏遠,樹林掩映,從下面看這裏很難發現這個斷崖處。

這裏就是斷雲崖?

他就在這裏閉關?

他試着走過去,但還是不打算冒險,於是打算折身向山下走去。

正當他轉過身那一刻,突然有一個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不知之人,來了為何要走?」

張則已看四周,卻並未發現任何人,他又仔細尋了那幾處很容易藏身的地方,確定沒有人的時候,才以為自己出現了某些幻聽。

剛要走時,那道聲音又響了起來:

「吾有一劍,你可願承?」

張則已才明白並不是他的幻聽,說道:「我不承劍,亦不修行。」

那聲音道:「怪哉!怪哉!吾有無上玄妙劍法你卻聞之不動?」

張則已說道:「不如一頓火鍋來的痛快。」

那聲音道:「有趣,有趣,那何故闖入此地?」

張則已道:「我本漫漫行走雪間,走及此處,並非有意。」

「此乃孤山禁地,就算你無意,若讓他們知道定治你個重罪。」

張則已道:「這不是斷雲崖?」

那聲音處笑道:「斷雲崖?此間名為思過崖,非那斷雲崖。」

「既如此,那我要離開了。」

「身為孤山弟子卻不知斷雲崖在何處?」

「我本不是孤山弟子。」

「哦?」

「我是一個劍童。」

「有意思,那劍童,你可過得了此崖?」

張則已看着前方那道險崖,說道:「可以一試。」

其地崖邊有幾株軟荊,扯了下來被他捆在鞋子上,順着那崖邊慢慢走了過去。

其實空氣冷的異常,那崖壁被凍得久了肌膚沾上些就會被粘住,扯的人硬生生的疼。

那崖路數十米險,張則已小心翼翼攀爬著過去,有好幾次差點腳滑!

待走到後面,路面寬些,才看清前面,原來再沒有路了,而是一片崖面,也算寬闊,似能容身數十人。

那崖面中央立着一塊黑色石碑,碑上系著手腕般粗的玄鐵鏈,鐵鏈的另一頭卻在一個人上。

那人一身麻衣,長發垂在胸前遮住了臉,盤膝坐在碑前,肩上的雪很深,看起來似乎已經睡著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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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兮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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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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