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哪有人如初
剛後退了一小步的凌母,腳步一頓,她這表現不是心虛了嗎?
不行!
凌母又站了回去,不屑地看向那個私生子,氣勢洶洶地說道,「自然是不歡迎,但來都來了,總得留下點什麼吧?」
林運本來不打算計較了,將一切事情交給凌振國自行處理,畢竟這是凌家的事,與他無關。
可偏偏凌母還緊咬着他不放,那就怪不得他了!
林運抬起手,然後放下,平靜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我送凌夫人一份大禮吧」
林運手臂放下的同時,門外瞬間湧進來一批身着黑衣的人,然後又湧進了另一批人,雙方互相防備着,看起來不像是一路人,因為此時的氣氛正劍拔弩張著。
凌子言顧不上跟凌振國說話,皺起眉頭看向林運,「是不是真的要便宜其他人?」
凌母起初見進來的人不是她的人時,臉色白了一瞬后恢復鎮定,結果等她看清後面跟進來的人後,臉色直接刷白!
這不是她帶來的人,這是她兒子帶來的!
若非她兒子趕來及時,否則今天折在這的不是那個私生子,而是她了!
凌振國當然不希望兩兄弟打起來,便出言制止了,「大家都冷靜一下,都是一家人,沒必要窩裏斗!」
川岩看了眼他家主上,見他家主上並沒有下一步指示,微微沉默了一下,便揮了揮手,他身後的人收起手裏的異能,後退了一步。
凌子言見狀,也揮手讓底下的人後退了一步。
能和解最好,這又不是孩童間的打打鬧鬧,現在正是特殊時期,其他基地有頭有臉的人都聚在了炎中基地,若是他們打了起來,可能會被人趁機吞併!
凌振國站在中間向兩兄弟介紹著各自的身份,「子言啊,這是你哥哥,林運,阿運啊,這是你...」
林運不等凌振國說完,沖着凌子言點頭,語氣囂張得不行,「弟弟,這是你嫂子,立心」
凌子言太陽穴凸起,要不是怕會給這個世界亂上加亂,他現在就要揍這個男人!
當他當上基地長的時候,他就要負責底下人的安危,他沒辦法為了一己之私,棄眾人於險境!
求和是最好的結果,也是最不爽的結果!
立心趴在手臂里悶悶不樂的,說出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我不想呆在這裏!」
凌子言眼神微暗,他母親今天來上門挑事,立心的這一句話代表着他和她再也沒有可能了,而立爺爺看他的眼神也不再友善了!
他已經失去了靠近立心的最大助力,就像立爺爺說的,他和她是有緣無份!
明明青梅竹馬才是最般配的一對,明明...哎,是他不好,是他離開她的時間太久了,他在部隊的時候,還用木頭給她雕刻了一枚木紋戒指,如今是沒機會送出去了!
他幻想過她穿上婚紗的樣子,她生得極美,若是穿上婚紗向他走來,必定美得不可方物!
凌母雙手緊握成拳,明明這個私生子來的時候只帶了兩個人,怎麼會突然多出了這麼多人?!
莫非這個私生子在她的地盤安插了不少人?!
一想到這個可能,凌母就要被氣得背過去了!
不僅如此,凌振國的出現,必定會讓凌家那些不服她的老古董反水!
凌母抬眼看向林運,這個私生子顯然是有備而來,凌振國人都來了南樓,她竟然對此毫不知情!
難道要讓她放虎歸山?!
如今都撕破臉皮了,這個私生子的作風狠辣,回去之後肯定是不會放過她的!
凌母伸手輕輕扯了下凌子言的衣袖,低聲說道,「子言,不能...」
凌子言打斷他母親的話音,「既然小心不想在這呆下去,那就讓我送你們出去吧!」
立博聞不屑地看向凌母,話卻是對着凌子言說的,「不必送了,路我們認得!」
凌振國尷尬地站在中間,這老傢伙看來是生氣了,讓他沒想到的是,從小被立博聞捧在手心裏長大的立心,竟然會不是立家親生的!
在廚房裏的時候,他們還討論過,現在世道那麼亂,究竟要怎麼辦婚宴才能熱熱鬧鬧的呢!
如今卻鬧得這麼不愉快!
凌振國覺得這件事他孫子又沒摻和進去,簡直就是大寫地躺着也中槍,便為了他孫子向立博聞鳴不平,「你這老傢伙,沒事對小輩發什麼脾氣?!」
立博聞伸手推著林運往外走,聽到凌振國的話時,差點就要去揪起凌振國的鬍子一頓亂扯了!
什麼叫沒事?!
這老東西是眼瞎了還是耳朵聾了?!
沒聽到他兒媳是怎麼跟他家小心說話的嗎?!
立博聞當時要不是看在凌振國的臉面上,怕平白退婚會讓這個老東西醒來後去他家裏念叨死他,所以他才把立心的身世說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和離!
沒想到說了這件事,反倒成了阮玉凌這個惡毒的女人,對付他孫女婿的話柄!
當立心鬆開他的手,躲在他孫女婿的身後時,他才知道什麼叫一失語成千古恨吶!
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立博聞後悔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他吃點虧,被凌振國這個老東西念叨死呢!
他家小心現在肯定傷心死了,都不理太爺爺了!
立博聞也跟着難過死了!
這破炎城,他以後也不來了!
林運抱着立心和立博聞一起走了出去,無人敢攔,無人敢阻,凌振國邁著小碎步跟在一旁,不停地說些話辯解著。
川岩領着一群人跟着他家主上的腳步,氣勢浩浩蕩蕩的。
凌振國一直在和立心說着凌子言的好話,希望立心不要因為凌子言母親這件事,而記恨上凌子言,林運聽得內心火大,一個冷眼過去時,凌振國無奈地閉上嘴巴。
立心不會因為這件事去怪凌子言,因為凌子言並沒有做錯,錯的也不是他,這次離開后,她以後是絕對不會在踏入炎城半步了!
立博聞嘆了口氣,對着凌振國說道,「子言是個好孩子,但我看你兒媳這樣,和以前差得不止是地平線啊!」
凌振國苦澀地扯動嘴角,孽緣的開始,哪有人如初。
一切只不過是外在的偽善埋去了內里的險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