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各地情況三

張家人從書房出來，就看到了站在門外，焦急的小廝。

大家看了大爺一眼，知道是找他的，都離開了，就剩下大爺自己走過去。

「怎麼回事？」張家大爺認出這是他放在城門的守衛，看來讓父親說中了，那邊還真的有事發生。

「大人，城外難民有暴動的傾向，副將讓我回來問問您應該怎麼做。」守衛恭敬的低頭回話。

張大人想了想，覺得還是親自去看看。

城門這邊因為一直等不到回話，又不敢跟外面的人起正面衝突，所以很快就有難民突破跑了進來。

然後從裏面的一座酒樓裏面飛出了一雙筷子，正好插在最前面跑的最快的難民的肩膀上，其他人立刻不敢動了。

街道上的人群看到這些景象也全部都散開，跑得無影無蹤，長期生活在帝都的人，都知道這裏隨便的一個人說不定就是官家的子弟。

所以一看到有事發生，大都知道為了自保，一定要遠離是非之地攪和進去了倒霉的只會是自己。

城牆上的守衛看着難民跑進去，又看到了酒樓上飛下來的筷子傷到了人，難民群也都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幾個穿着精美的紈絝子弟大搖大擺的走了下來。

「你們是怎麼辦事的，都說了為了保護聖上的安危，不可以讓他們進來的，不然攜帶病毒，傳染了帝都怎麼辦？」

「這裏有多少人，是能夠直接或者間接的接觸到聖上的，為了皇室的安危，怎麼能放他們進來呢。」

「就是，我一看你們就沒有認真守衛，連動手都不敢，城牆讓你們這些膽小懦弱之人守備，不是置聖上的安危於不顧嘛。」

「就是……就是……」其他的人都隨聲附和。

士兵來到他們面前，拜見了各位公子。這些都是帝都有名的紈絝子弟，每天溜貓逗狗無所事事的。今天被他們撞見也是倒霉。

「各位公子，這些人也是逃難而來，仰慕聖上風姿，才會前往帝都尋求庇護，聖上乃是真龍天子，必會護佑我們。」其中一個士兵不卑不亢的站出來。

「哦，你就是張家最近帶回來的外室子了，果然能言會道，難怪這麼多年還能被帶回張家。這麼說你們是覺得自己私自讓這些人進了城，一點責任都沒有了。」其中一個紈絝眯着眼睛看着他，慢慢的說出這麼一段話。

「小侯爺，此言差矣，他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自然是該罰的，還多謝侯爺出手相助。沒有讓他釀成更大的禍端了。」被問的正不知道怎麼回話時，突然身後傳來了張大人的聲音。

張大人瞪了他一眼，笑着對前面的幾個紈絝拱手。

那幾個人看到他來了，知道討不到便宜了，有些悻悻的準備離開。

「張大人，言重了，這件事情關係整個帝都的安全，還是希望您能安排一些有血性，有責任心的人守衛的好。」說着看了一眼他身後低頭不說話的人。轉身就離開了。

看着他們遠去，張大人回身就打了那個人一巴掌。直接把他的臉打得轉向了一邊，一個清晰的五指印在上面，他沒有說什麼，默默的受着。

經過這麼一鬧，難民也不敢再冒冒然的往裏面沖了。張大人還讓人建棚施粥，在城外安置他們。

雖然暫時安撫住了他們，但是這不是長遠之計，朝中不斷有各地的情報傳來，大批的百姓背井離鄉，往帝都遷移。

大家都知道帝都季家是醫學世家，雖然已經派出了，大部分的門客弟子去往各地，查探情況，尋找解決的辦法，但是一直沒有進展。

朝中的人都坐不住了，紛紛要求季家派出嫡系前往，都知道季家的很多東西只有嫡系才能學到，那些門客弟子，不及他們十分之一。

但是這一代的季家只有一個嫡長孫和一個嫡長孫女。外面情況這麼嚴重。根本不敢冒險讓他們去。

大臣們還有聖上都明白，但是現在到了不得不這麼做的時候了。

下朝之前，皇帝特地把季家長子太醫院院首叫到了御書房。

「季愛卿啊，朕知道外面現在情況不明，季家也派出了大量的大夫前往各地，不知道有沒有一點進展。」

「回稟聖上，出去的人幾乎都斷了聯繫，有的人也已經傳染喪命。此次的疫病來勢洶洶，完全摸不著頭腦。」季院首對這些情況也是有些頭疼。

外界都以為他們季家保留實力，派出的都是實力不濟之人。其實他們看情況不對，派出的都是精英了，有的學了多年，說不定比他的兒女更加的厲害。

雖然有些是家傳的不外露，但是那些只是保命之法，跟這些疫病沒有直接的關係，現在他們就算是說出來，外人也不會相信的，他們只會以為是借口，是為了不讓自己的兒女冒險。

現在就連聖上都問起來了，雖然隨着情況越發的緊急，朝堂和外面的聲音也很多，但他們還是抱着一絲希望，可以有好消息傳來，可惜直到大家忍不住向聖上禁言，也沒有好的消息到來。

「我已經吩咐了聞兒，準備妥當讓他去寧南，那裏是繁華地段，病情比較明顯，希望能夠為聖上解憂。」

季院首在皇上之前自動請纓，讓皇上也是鬆了一口氣，他知道外面情況危險，季家只有獨子，但是他必須擺出態度，讓萬民看到他的行動，不能讓大家對皇室失去信心。

「季家衷心耿耿，朕都明白，這次季聞回來，朕必有厚賞。」

季院首回到季府，老太爺讓人叫來了一雙孫兒女，還有二皇子，還有季院首，大家在書房討論此次南行。

「什麼？爹爹像皇上請纓派哥哥去寧南。怎麼這樣，現在外面亂成一團，大家都往帝都跑，你卻把哥哥往外面送。」季沁聽到父親的話立刻不淡定的站了起來。對着父親怒目而視。

「沁沁，爹爹也是沒有辦法，外面這時候都盯着我們家，我們不能夠一直躲著。」季聞這段時間一直有心理準備，這麼多年他跟着爺爺苦心研究醫學，還是有些信心的。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季家老太爺，當年他救過瀕死的先帝，所有人都束手無策，只有老太爺不眠不休救治先帝三天三夜。所以一直被皇家敬重。

現在雖然已經到了垂暮之年，但是沒有人敢小看他，這是季家的定海神針。靠着他季家才在三代皇位的轉換中屹立不倒。榮耀百年。

「你們父親這次是對的，就是因為所有人都往帝都擠，我們更應該出去，寧南是二皇子的封地，殿下可以像皇上請求一起過去，到時候萬一發生什麼事情，我們也有後路可以走。」老太爺顫抖着手撫著花白的鬍子。

「我老了，以後季家就要靠你們了，一旦這個病毒傳染開來。大家不要顧忌感染的人，都去寧南，殿下，你們在南邊也要多做準備。現在暗流涌動，離開帝都是最好的。」

「如果控制住了，二殿下在皇上那裏也能有個仁心賢德的印象，如果失敗，南寧也算是大家的退路。」

書房的大家聽完老太爺的話都沉思起來，想着這件事對他們的好壞。

「是，外公放心，此次出門我會看著錶弟的，不會讓他去冒險，能穩定下來最好，不行的話，我會做好準備回來接應大家的，」二皇子像大家保證。

「呵呵，微臣多些殿下。」老太爺顫抖著拱了拱手。

「外公折煞少君了。」二皇子連忙避開。

大家出了書房各自準備去了，老太爺留下了季聞，還有話要囑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