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幕：零距離的竊取③

皋月輕咳一聲，拍了拍那名女科研人員的肩膀。她故意改變自己的音色，聽起來有些怯懦地說道：「請問前輩，管理藥品的程序密碼是什麼來着，我有些忘記了。」

那名科研人員已經忙得不可開交，所以聽到這個聲音並未多想。她頭也沒回的說道：「你們這些新來的真是笨啊。我都說了多少次了，用戶名是你們的代號，密碼統一為321231615。」

皋月聞言，狡黠一笑。她把聲音放低，略有些陰森：「真是謝謝你了……」

這聲音略有一絲詭異。從背後響起，更是讓人汗毛矗立，徹骨的冰寒。那名科研人員這才發覺這個聲音有些陌生，從未聽到過。

她咽了咽口水，慢慢轉過身去，可是身後卻空無一人。

殘留在肩膀上的觸感告訴她，剛才的確有人待在這裏。只是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按道理，這個藥品大樓如果沒有在職人員的手印，根本進不來。

她將旋轉椅一轉，對其他正在工作的人問道：「喂，你們剛才是誰問我密碼的？」

那些工作的科研人員聽到組長發話，便停下了手裏的工作。他們接連回復道：「不是我啊，我一直都在這裏工作。」

「我在翻閱資料，沒去你那裏。」

「我一直在實驗結果，沒注意到誰去你那邊了。」

「我也是。」

這些人的話鏗鏘有力，中氣十足，看起來並不像在說謊。但就是這樣，她才覺得毛骨悚然。

難道真的是自己白日做夢，或者是實驗室里鬧鬼嗎？

回到灰原哀身邊后，皋月便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剛才經歷的事重新講述了一遍。一想到那些科研人員並沒發現實驗室里多出一個人，就覺得好笑。

灰原哀抿了抿唇，正色道：「還是說正經事吧，密碼到手了嗎？」

「當然啦。」皋月作為黑客，當然有着十足的記憶力。她回憶那個人所說的話，說道：「用戶名是這裏科研人員的代號，密碼統一為321231615。」

「321231615？」

聽到這個密碼，灰原哀先是楞了一下，隨後喜逐顏開：「沒想到組織竟然起了如此簡單的密碼，這321231615就是日本童謠《七個孩子》第一句的簡譜。」

同樣，這首童謠也能通過手機鍵盤彈出來。至於在手機里敲出來的數字，便是那位先生的郵件地址了。

「那快點試試吧。」

這裏的每台電腦上都貼有科研人員的代號，所以用戶名只需要照着上面的英文打字就可以了。最後，灰原哀將密碼輸入進去，這個加密程序便自動解了鎖。

展現在兩人面前的藥品庫里，記載着多鐘不同時期的藥物。不僅含有Samsara的製藥原料，還有它用來做人體實驗的結果，以及改良后的參考資料。光是Samsara這一種，就總計為15G左右。

灰原哀看了看自己帶來的USB，喃喃道：「內存夠用，但是我們得抓緊時間了。」

在等待資料傳輸的過程中，皋月有些惋惜的說道：「早知道提前準備一個內存大一點的USB就好了。我們也可以直接將APTX4869的資料傳過來。」

「沒用的……」灰原哀平靜地搖了搖頭。「APTX4869所有階段的數據加起來差不多有100G左右，時間根本不夠。因為Samsara本身就是失敗之作，只需要博士家裏那樣程度的實驗工具就可以做出來。但是APTX4869則需要更專業的設備，才能完全製作成功。」

皋月這才想起，格蘭利威曾經將一顆APTX4869私藏了起來，並把膠囊里的粉末交給了灰原哀。而當時，小哀也是這麼說的。

她心裏不禁呵呵了兩聲，暗自吐槽道：怪不得柯南變回高中生遙遙無期，青山老師的設定可真是過分。

冥想時，屏幕上的儲存載入已經到了百分之九十的階段。越往後，載入速度就越加緩慢。兩人正等得焦急，門外的樓層突然傳來了窸窣的響動，看樣子是有人回來了。

「糟了，如果現在離開的話，就前功盡棄了。」灰原哀盯着實驗室的大門，握著滑鼠的手心微微出了汗。

皋月蹙了蹙眉，道：「可是，如果你的樣子被組織的人發現了，就慘了。」

灰原哀聽到皋月的話卻無動於衷，反而想繼續賭一把。她時而盯着電腦屏幕，時而盯着門把手。細聽門外的動靜。

樓梯間的腳步聲越來越大，大約可以判斷，那個人就在這層樓的樓下。而此時，載入程度也不過百分之九十五。

「來不及了。」皋月焦急地催促道。

灰原哀眉頭緊鎖，額頭滲出幾滴晶瑩的汗珠，一度將劉海打濕，卻沒有絲毫準備離開的意思。

聽着那腳步聲已經走到了門口，載入卻僅有百分之九十八。

下一秒，門口傳來鎖芯轉動的聲音。伴着清脆的鑰匙聲，門把緩緩向下按壓。

皋月和灰原哀同時抬起頭，瞳孔緊縮著。

「咔噠~」大門被打開了。之前那位戴着銀絲眼鏡的棕發科研人員慢條斯理地走了進來，隨手將包包扔在了桌子上。

而此時，實驗室里已經空無一人。

回到阿笠博士家的灰原哀和皋月喘著粗氣，看樣子，還沒有從緊張的氣氛走出來。直到聽見阿笠博士在廚房洗碗的聲音，才慢慢平復了心情，捋順了氣息。

灰原哀的嘴角有着淡淡的笑意，輕喘著說道：「這樣做賊心虛的刺激感，我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幸好在百分之九十九的時候，速度突然提了上來。不然，恐怕會被他們發現了。」

「是啊……」皋月回想在那千鈞一髮之際，電腦竟然這麼給力，就覺得這是天意。

不僅成功拿到了Samsara的資料，還有時間把屋內的電源切斷，屋內的一切都毫無痕迹。

阿笠博士聽到了客廳里的聲音，隔空喊著：「是小哀和小月嗎？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

「是啊，博士。」灰原哀應聲，慢慢向廚房走去。「我不在的時候，你應該沒有吃那麼多卡路里的食物吧。」

平時小哀在家，只允許他吃一碗高熱量的食物。好不容易等她離開一陣，阿笠博士還不趁機會多吃一點咖喱豬排肉？

他有些緊張，卻故作鎮定的說道：「那是當然的咯。」

灰原哀才不相信他說的話，三兩步走到廚房，踮起腳，向灶台上的鐵鍋里看去。

剛剛還滿是咖喱的鍋，現在只剩下不到一人份的了。

「博士！」灰原哀叉著腰，半睜着眼看他。身體散發出威逼之氣。

阿笠博士見她這個樣子頓時慫了一半，長嘆一口氣，支吾著：「對……對不起嘛。」

「真是的。真拿你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