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幕：零距離的竊取①

聽到那一聲槍響，琴酒和貝爾摩德同時睜大眼睛回頭。

即使身處於黑暗，那一襲白衣和銀白色的髮絲在月色下閃著瀲灧的光。格蘭利威眼睛泛著血色，手持柯爾特手槍，表情冰冷的站在房間門口。

柯爾特的槍口還冒着青煙，留有餘溫。顯然，剛才那顆子彈就是他射出去的。

琴酒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得意地冷笑起來：「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聽我的話，我只是說想要殺了他，你就替我動手了。」

格蘭利威剛才還在樓下幫琴酒停車，等到跟上來之後，卻看到琴酒要殺伏特加。吃了禁藥的他，當然不需「主人」親自下令，便自覺替他解決了。

如此，就算是那位先生怪罪下來，也拿他們兩個無可奈何。畢竟格蘭利威吃下藥物，思維和意識根本無法自我約束和管理。他只是一個聽話的工具而已。

琴酒邪笑着：「這下，你應該無話可說了吧，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被這一幕震撼到了，雙目無神且十分空洞。嘴唇下意識的蠕動了兩下，卻又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只是獃獃的看着琴酒和格蘭利威兩人。

琴酒收起冷笑，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閃著銀光的打火機，點燃了嘴裏的煙，緩緩從她身邊走過。在路過格蘭利威的時候，他頓了頓，吩咐道：「我們走……」

……

幾個小時前，皋月從杯戶中央醫院穿越回星野宅，將修改系統裏面的人物資料修復並找回了。不光是黑衣組織的人，就連FBI和灰原哀也想起星野皋月曾經是梅洛的那件事。

他們本以為皋月在一年前的工廠事件里喪生了，沒想到卻完好無損的，還在他們身邊。

當灰原哀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才明白，為什麼變小之後，第一次見到皋月，能在她身上聞到黑衣組織的氣味。

原來，她就是梅洛。

她有很多事想要問清楚，便立刻拿起電話，打了過去。

半個鐘頭左右，皋月趕到了阿笠博士家。剛進門，還來不及問候一聲「打擾了」，便看到灰原哀站在面前，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那目光帶着一絲怨，似要將她灼傷。皋月一愣，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她大約能猜到灰原哀想要說什麼，於是深吸一口氣，道：「沒錯，我就是梅洛。雪莉……」

過往的片段如走馬燈似的在腦海里一遍遍回蕩，灰原哀的眼眶漸漸滲出淚水。

她猛地向前衝過去，抱住了皋月。「真是太好了，梅洛。你沒有死，真的是太好了！」

皋月本以為灰原哀會因為格蘭利威的事而怨自己，如此反轉，她還沒完全適應。

感覺到身體的那股熱流，皋月的手都不知該如何放置。猶豫了片刻，她試探地摸了摸灰原哀的頭，抿起唇，道：「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小哀擦了擦眼角的淚，抬頭問道：「梅洛，一年前你究竟是如何逃離那家工廠的？我聽琴酒說過，庫拉索將你們困在工廠里，並放置了炸彈。你們根本不可能逃出去的啊……」

「這個……」

皋月正思考該如何解釋的時候，阿笠博士端著一碗煮好的咖喱豬排走了過來。聽到兩人的對話，他不以為意的說道：「你沒聽新一說嘛？小月有一塊可以穿越的手錶，無論是什麼密封的空間，都困不住她。」

灰原哀聽得稀里糊塗的，喃喃道：「穿越的表……？」

「是，是啊……」皋月笑了笑，說道：「其實我來自未來世界，不小心穿越到了星野皋月的身上。所以才會知道這個世界發生的所有事，我的真名其實叫做星夜月。」

皋月真的不能再解釋更多了，如果告訴他們，他們的世界不過是一本二次元漫畫，豈不會很失望？

但顯然，灰原哀這樣崇信科學的人，並不相信會有穿越一說。

「不要開玩笑了，我很認真的。」她的表情變得嚴肅。

「我也是很認真的……」皋月看着她的眼神十分堅定。

灰原哀從來沒有看到皋月這樣的表情。恍惚間，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在赤井秀一說過雪莉很有可能製造出Samsara的解藥時，皋月就想讓灰原哀試試看了。現在看來，或許是最好的時機。

她話鋒一轉，問道：「小哀，你不是說過，你對Samsara略知一二，也許能夠做出解藥嗎？」

灰原哀怔了怔，點點頭，道：「對，是這樣沒錯。不過那個葯畢竟是上個世紀，我父母的作品。它的資料比APTX4869還要龐大，我怎麼能記得住呢？而且，記錄藥品的資料都放在組織藥品大樓的電腦里，如今那棟大樓已經被燒毀，我也沒辦法弄到手。」

聞言，皋月的嘴角勾了勾。「那不是正好嗎？」

「誒？」灰原哀聽懂了她的意思，眼波閃爍不定。「難道你知道組織的新藥品大樓的地址？」

畢竟安室透還在組織里當卧底，所以皋月對黑衣組織的一些事，了如指掌。區區一個藥品大樓地址，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皋月沒有多說，拽起灰原哀的手說道：「既然你不相信我能夠穿越的話，那我們現在就去藥品大樓的實驗室看看好了。我聽說這個時間，實驗室里並沒有人。說不定能把Samsara的資料全都弄到手。」

灰原哀重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雙馬尾女孩。如此信誓旦旦，根本不像在說謊。

莫非這個世界真的像愛因斯坦所說，有着廣義相對論的時空扭曲，世界之外真的還存在着另一個世界？

她遲疑時，皋月已經開始調整錶盤上的數字，並將它的坐標位置撥動到新的藥品大樓實驗室里。

阿笠博士似乎對皋月的動作習以為常，並不太在意。見此，他只是慢慢放下正在品嘗食物的勺子，關切的問道：「你們現在就出發嗎？晚飯的咖喱豬排飯已經做好了哦，不如先吃完再說吧。」

「不了，你先吃吧，博士。我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說着，皋月看向灰原哀，淡淡一笑。「因為，已經期待得不行了。」

倏地——如電視機關掉之後的效果，兩人的身影一併消失在原地。

等灰原哀再次睜開眼睛，已經來到了一個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地方。那個封閉式的房間里放置著幾台電腦，中間的長桌擺着不同的實驗所用到的試劑瓶和各種工具。

看到這些，她突然想起了在組織里的日子。不由得驚訝地脫口而出：「難道這裏真的是組織的新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