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滿城飄帶

第65章 滿城飄帶

朝陽冉升,側照在右肩上,令身心溫冷兩分了似的不適應。

右肩溫,左肩冷,不是個滋味。

就像是看着小德子囂張的傳達皇上的口諭,流露出一副趾高氣揚而又奸笑的嘴臉,讓人看着他褻瀆了最高的皇權與小人心機結合的感觸,辣眼睛,心不爽。

王浪軍瞥眼見他的醜態,抱頭蹲地思及往後悲涼的人生,天昏地暗的微微顫抖著。

偷眼見小德子越發放肆的嘲笑起來,笑得那叫一個不可一世。

他的陰笑讓圍觀的人下意識的向後退,退避三舍,議論紛紜。

「怎麼會這樣?皇上一代明君為什麼不辨是非,不去懲戒該死的國舅爺,偏要迫害這位少年良民?」

「誰說不是呢?你瞅那太監不男不女的模樣,笑得那麼瘮人。

我看他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天天伴隨在皇上身邊,那皇上也好不到哪去,一丘之貉…」

「嗯,有道理,還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無法無天了。

就連皇上都任由國舅爺在長安城內外禍害民眾,無惡不作的惹是生非,置之不理。

而且皇上為了保全作惡多端的國舅爺的性命,皇上下旨懲戒這位少年,少年人就要被昏君給害死了…」

「罵的好,昏君當道,天下不寧…」

圍觀的人憤懣不平的議論起來。

伴隨人們的議論聲息逐漸上揚,須臾間衍生出一股聲浪掩蓋了小德子嘲諷王浪軍的笑聲。

怎麼不笑了,王浪軍蹲在地上,仰頭、摸著下巴,饒有興緻的盯着小德子說道:「小瘸子,你真是缺德的厲害,還缺心眼的惹眾怒了。

如今,眾口鑠金的詆毀皇上,皇上若是知道是你引發出來的缺德事,你該當何罪?

相反,你這小瘸子成天侍奉在皇上身邊,但不維護皇家的尊嚴,皇上又該治你一個什麼罪名?

怎麼,就這兩句話把你給嚇傻了么?」

「啊,閉嘴,誰敢詆毀皇上,禍及滿門抄斬…」

怎麼會這樣?小德子驚詫的回過神來,揮舞着手裏的佛塵,扯開公鴨嗓子呵斥議論紛紜的人群。

人們雖然義憤填膺的瞪着小德子,但是小德子帶着皇帝的口諭而來,人人畏懼皇權,逐漸息聲退避到一旁。

這期間,沒有人敢與小德子對視,生怕被小德子抓為典型殺頭立威。

居住在天子腳下的民眾都是順民,看來皇上的威信如日中天,小德子環視全場人的表現很滿意。

須臾間,逼退、攝服了圍觀的人。

小德子不屑的撇開民眾,轉向斜睨著王浪軍說道:「奴役庶子,你看見了沒有,這就是皇上的天下,世人莫敢不從。

皇上體恤民情,可憐你父親曾是皇上身邊的親兵。

皇上顧念這份情義,特意將你重罪輕判,發配到作坊內勞役一生。

若是你再敢忤逆皇上,皇上就會讓你做太監,哈哈哈…」

「啊,做太監,太監不男不女的,煞筆才做太監…」

又來戲份了,王浪軍驚得跳起來,手舞足蹈的吶喊著,引得圍觀的人聚焦以待。

只是人們流露出鄙夷、嘲諷、戲謔之色,瞪着小德子針刺反擊。

萬眾矚目,眼神如針刺,只把小德子刺激的怒火萬丈。

可是小德子又找不到理由反駁王浪軍,憋得一張臉更猴屁股似的,丟人現眼。

當王浪軍似笑非笑的盯着小德子的時候,小德子爆發了雷霆之怒:「奴役庶子,你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洒家,洒家若是不讓你斷子絕孫、天誅地滅…」

「喲,你竟然發下這麼重的誓言?

嘖嘖,小瘸子,你死定了,沒救了,走一波……」

不作死就不會死,王浪軍聽得心生殺意,瞥眼見小瘸子瞪出了怨毒的目光,說着話揚手打了一個響指:啪。

萬眾矚目的看着少年人耍寶,只是沒有看見後續,這是幾個意思?

這少年莫不是被太監傳旨做勞役給嚇傻了?

要不然這位少年人淪落到做勞役還不知道收斂,難道還要繼續招惹太監,招來太監發下毒誓要把少年整成太監。

男人做太監比死還難受啊。

這少年完了,變成太監沒跑了。

故弄玄虛,小德子舉目四顧沒有看見異常情況,頓時怒氣漸甚,感覺被這小崽子整成神經質了,心有餘悸的微顫著。

不禁想起昨夜被這庶子狠揍的情景,頓時怒火中燒,怒視着王浪軍嘶吼:「小崽子,你嚇傻了吧,傻不拉幾的裝瘋賣傻用沒用。

你傻了也將變成太監奴役受盡折磨…」

「喲呵,你等等,失誤,失誤而已。

這次一定奏效,別眨眼,看清楚了,千萬別眨眼,否則你將後悔人生。

你可要看好了,對,睜大眼睛,再睜大點,你別看本公子。

本公子最煩太監了,死太監死開、往外看,走一波,啪…」

整太監還不容易?王浪軍把小瘸子說得團團轉,再揚手打了一個響指,奇迹綻放。

「咯吱,咯吱」

一陣門窗開合聲連綿響起。

門窗開合延伸開去,開遍了整條丹鳳門街上的窗戶與門扉。

「嘩啦啦…」

一幅幅白布錦緞從天而降。

須臾間,布幅懸掛在丹鳳門街兩旁的格窗與門樓頂上,鮮艷奪目,白紅分明。

紅字白布,隨風輕盪,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人們看傻了眼,感覺三觀盡毀了。

怎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手筆,氣魄,誰比得了?

這該需要消耗多少人力與財力?絕非一般人可以辦到的存在,下足了血本整事?

這還是其次。

主要是布幅上書寫的內容,驚得人們仰頭觀看,看得人人膛目結舌的。

「嘶嘶」

似是一陣陰風刮過。

可是這股怪風沒有停止的意思,刮過不停。

身臨其境不寒而慄,遍體冷颼颼的凍了一個透心涼,入骨髓,傷神經…

「撲騰,撲騰…」

一隻只飛鴿振翅在布幅旁邊。

可是那些飛鴿飛不出那一隻只帶着扳指與各式瑪瑙戒指的手的鉗制,反而被鴿子振翅扇的那一條條手臂上的錦緞衣袖獵獵飛舞。

順着衣袖尋到那些人的臉上,那是……

「噗通」

不……小德子看得心膽俱裂,驚恐萬狀的跪倒在地上,一個勁的沖王浪軍磕頭說道:「王浪軍,不,祖宗,閹人求您讓他們收起布幅…」

「這些布幅有損皇上的顏面,李將軍又做了一回見證人。

想必李將軍也會確認本公子再三提醒過小瘸子,不要損害皇上的顏面的話。

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對本公子的話不屑一顧,這怨得了誰?

要怨就怨你自作孽不可活,你喊祖宗也沒有用。

再說誰做你的祖宗,死了也會從棺材裏爬起來、一巴掌扇死你這個不忠不義死太監。

要不你問問李將軍是不是這個理?」

王浪軍閃開小瘸子跪走過來拉扯袍服的臟手,轉向李山說道。

我尼瑪,李山呼吸一滯差點氣背過氣去,前傾身子伏在馬背穩定住身形,躬起身來抱拳行禮說道:「本將自當如實的奏報皇上,不敢隱瞞絲毫。

但請皇上做主,聖裁小德子損毀皇上的威信之事。

不過在皇上尚未裁定此事之前,請王公子撤銷布幅,收取信鴿,以免事態鬧大了不好收場…」

「收場啊?這剛擺出陣勢就要收場,本公子沒什麼意見,可是你瞅瞅,他們答應么?」

兄弟們忙活了半天,怎麼能不露個臉?王浪軍撇開李山,為難的指著丹鳳門街兩旁的樓上的人說道。

只見人人露頭燦笑,招手示意,顯露出人如玉,氣如虹,與布幅相得益彰,瀟灑飄逸,氣宇軒昂的氣質。

一看就不是庸脂俗粉,不,不是一般人。

李山看得連連抱拳作揖,又不敢叫出各位小爺的名姓,一個勁的行禮求助,不見任何效果,遂轉身側眸跪在地上扣頭的小德子,低聲說道:「李公公,你看着辦吧,本將先走一步…」

「啊,李將軍慢走,等等洒家,不。

洒家罪該萬死,不得好死,求您收回布幅,要殺要剮悉閹人小德子聽尊便,求您了…」

死了,死定了,小德子驚魂未定,哆嗦著向王浪軍磕頭求饒,為什麼洒家這麼蠢?

王浪軍見他像哈巴狗一樣黏上來,點足閃到一旁說道:「小瘸子應該去向皇上磕頭,求皇上原諒,皇上一定會獎賞你的,去吧。

對了,你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

「啊,是,多謝王公子以德報怨,小德子必有厚報!」

只要洒家不死就弄死你…小德子連滾帶爬的說着話,跌跌碰碰的向皇宮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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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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