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樹欲靜 風不止

第60章 樹欲靜 風不止

秦府大堂內燈火通明。

秦瓊披上了一層燈火紗衣靜坐在主位上,突聞正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循聲望去見魏徵,長孫無忌與小德子聯袂而來辭行,站起身來相迎。

想不到秦大將軍也會弄虛作假?小德子見大堂內亮如白晝,思及先前坐於昏暗的大堂,陰陽怪氣的說道:「秦將軍在此等候洒家等人辭行,挑燈夜戰,真是令洒家感動。」

「李公公無需多禮,各位請坐下來稍歇片刻…」

秦瓊不疑有他,步入正堂中央,伸手引薦眾人入座說道。

入座?桌上還有茶點?小德子一看色變,遍體顫抖,咬牙說道:「夜已深,洒家就不叨擾秦將軍了。

秦將軍須知洒家要回宮回復皇上。

不過皇上體恤百官,賜予秦將軍的摺子可要收好了?

若是遺失了摺子,只怕…」

「不勞公公掛懷,秦某自當收管好皇上賜予的摺子。」

李公公吃錯藥了吧?秦瓊一頭黑線,側眸小德子不陰不陽的嘴臉,抱拳行禮說道。

這三人一臉古怪,他們在西園……

「告辭…」

三人寒酸了幾句,告辭離去。

走出秦府,抵達長安街,魏徵瞥眼見走在右側的長孫無忌滿面憤恨之色,湊上前低聲說道:「長孫大人心急皇后失寵,太子失勢,心急而急功近利了。

如今,皇後娘娘與太子暫時無恙,證明皇上對她們恩寵有加,不會生變。

倒是皇上交給我們的任務,我們沒有辦好難以交差。

我們只能如實奏稟皇上,讓皇上聖裁此事。

在皇上沒有發話之前,你可不要對王浪軍懷恨在心採取行動,誤了皇上的大事!」

「皇上都不能壓制那個小崽子。

難道他不該殺嗎?

都是他攪亂了大唐宮廷,實為可恨!」

本官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那個小崽子,長孫無忌憤懣不平,唯念掌控在長孫血脈手中的半壁江山,險些喪於那小崽子之手,側眸魏徵憤怒的說道。

本宮就不信殺不了一個小崽子?

魏徵蹙眉緊鎖,見他轉身就走,提醒道:「你可想過,若是王浪軍不是謀逆一黨的黨羽。

而王浪軍恰巧介入進來,搗破了謀逆者的一切計劃。

謀逆者現已隱藏、伺機在側,窺視着大唐江山,該當何論?

這份危機何其驚人?

還望長孫大人三思而後行,莫要捨本逐末,錯失了追查謀逆者的最佳時機,而去追責王浪軍…」

「他都那般羞辱你這個魏腸子,你還幫他說話?」

這怎麼可能呢?長孫無忌一驚還是不敢接受魏徵的這種推測,轉身側眸魏徵反駁。

若非魏徵阻攔,以及顧忌皇上不許虐殺那個小崽子的聖意,那小崽子早已死在侍衛的亂刀之下了。

王浪軍不死難消本官心頭之恨,長孫無忌不信魏徵的揣測。

真是好人難做啊,魏徵一頭黑線,思及被王浪軍戲耍的一幕羞紅滿面,但還是直言不諱:「那小子純屬嬉鬧,展現出一種特殊的親膩行為。

他根本未曾下重手,雷聲大雨點小。

只是於禮不合,讓我等難以接受,面上過不去而已。

但本相認為他誠信有加。

好比這批松花酒的售價,他都是按照皇上體恤民情、定價十兩紋銀一壇出售的,不曾額外加價。

而王浪軍救濟秦瓊一片赤誠之心,堪為仁義之舉。

並非刻意救濟秦瓊與皇上作對…」

「哼,那就請皇上聖裁吧,告辭…」

妄想一步登天的人有誠信,鬼才信,長孫無忌怒氣沖沖的告辭而去。

餘下魏徵一頭黑線,搖頭晃腦的押送松花酒返府。

……

翌日。

朝陽初升,萬里無雲。

「呼呼」

南園內滿園疊影,閃現在塵葉中旋舞。

人影掀起沙塵葉片翻浪於空,金燦迷濛,漫及了偌大的南園。

時而似龍捲,時而掀起塵葉浪濤,滾滾不息。

「姐夫,出事了…」

秦懷道急匆匆的跑進南園,揚手沖滿園騰挪飛旋的姐夫喊道,要出人命了。

這一大清晨的都不得安寧,王浪軍橫滾向右,落於花叢幽徑,感覺昨夜的修鍊又精進了不少,莞爾一笑側眸停在涼亭里的熊孩紙說道:「秦府里出什麼大事讓你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呃,姐夫扮老成,嚇死寶寶了。

還以為是…快走,西園那邊有人哄搶松花酒,都快鬧出人命來了…」

沒來,秦懷道左顧右盼沒發現老爹的影子,自知上了姐夫的當也不惱,拉着姐夫直奔西園。

熊孩紙,說謊話吧?王浪軍真心不信誰敢在秦將軍府上撒野?一邊跟着懷道向前走,一邊說道:「好好說話,你一大早溜到西園酒坊偷酒喝…」

「啊,沒有,姐夫,我哪敢啊,還小…」

完了,偷口酒喝都撞牆上了,秦懷道鬱悶的低下頭說道,這都被發現了?

小粉絲一枚,學說話,學耍寶,王浪軍很是無語,伸手拭去沾在懷道嘴角上的酒漬說道:「下次使壞記得收好尾巴…」

「啊,姐夫不帶這樣的,你老是罵人不帶髒字。」

姐夫真是明察秋毫,秦懷道嘴上嚷嚷,心裏把姐夫崇拜到天上去了。

不為別的,就為昨夜,姐夫把當朝宰相與皇上身邊的太監,以及皇上的大舅子給收拾了。

那架勢威風八面的,收拾的都是大人物啊。

可是他們在姐夫面前就跟熊孩紙似的,隨意蹂躪。

可謂是捨我其誰的風骨,牛到天上去了。

原來做庶民也可以這樣虐待朝廷大員啊,真是不可思議。

這要是說出去肯定沒人信。

不行,的想法讓程處弼哥幾個知道…但不能讓姐夫知道…

小樣,眼珠子打轉又在打小算盤么,王浪軍見熊孩紙眼珠只轉有所猜疑,過涼亭,走迴廊,遙見西園人影幢幢問道:「懷道,西園真出事了?」

「嗯啊,一大早就湧來一群人嚷嚷着要買酒,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們人多勢眾,哄搶起來難以制止,一不小心就踩傷人了。

這不,他們正在那裏嚷嚷着索要賠償金,不然就告到官府衙門裏去。」

這事好像不對勁,秦懷道這會兒才想到什麼,可是猜不透問題出在哪裏,鬱悶的側眸姐夫說道。

看來自己與姐夫的差距太大了。

姐夫可是整過皇帝、虐過大臣的人物,自己卻連點小事都處理不了。

真衰,寶寶要自強…

告狀,碰瓷的吧?王浪軍一愣笑了,進入西園酒坊,分開人群,走近翻滾在地上呼痛的平民說道:「別演了,去把你們的主子叫過來。

否則你們就替你們的主子頂罪…」

「什麼主子?我們都是長安城內的居民,聽說秦府內造酒售賣,我們惦念著秦將軍的知遇之恩,一起前來購買松花酒品一品。

也好品出酒味來幫秦將軍做宣傳,還情於秦將軍。

可是想到一心報恩,卻報成傷殘之體。

請問這裏是賣酒的,還是毆打滋事…」

看似文弱的灰袍人蹲在傷者身邊,憤懣不平的側眸王浪軍呵斥。

場中央躺了十幾個傷者,場外圍了一百多人,一下子把酒坊內剩餘的空間給佔滿了。

人人一臉古怪之色。

他們的臉上流露出狡黠,戲謔,憤怒等等表情,人皆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

有備而來,存心鬧事,王浪軍環視全場人一眼,轉向灰袍青年說道:「你把舌頭捋直了再說,千萬不要說錯話引來禍患。

到那時,可不是說幾句話、就可以解決的事…」

「鄉親們,大家聽聽,他們打傷了人,不但沒有解決問題的誠意,而且還在這裏大言不慚的威脅大家。

大家說,這事該怎麼辦?」

嚇唬誰呀,灰袍人憤怒的站起身來,揮舞著雙手慫容民眾吶喊起來。

「太不像話了,打傷了人還這麼凶,秦將軍不管嗎?」

「秦將軍認人為主了,哪裏管得了…」

「什麼,秦將軍都認人為主了?

難怪這少年囂張跋扈,無法無天了,抓他去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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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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