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去買騾子
我覺得奇怪:「他為什麼要叫老鐵?老鐵聽起來更像是鐵匠的名字?」
老婦說:「鸞朝傳女不傳男啊。老鐵她娘是石匠,娶了個石匠學徒當大房,娶了隔壁鐵匠鍾老拐當二房。沒想到她喜歡的大房卻讓她懷了個兒子,她不看好的鐵匠卻讓她懷了個女兒。所以這個兒子就叫老鐵了。」
我咋舌:「可憐的鐘老拐,生了女兒還被嫌棄是打鐵的。」
老婦嘆氣:「如今上頭又成南朝了,以男為尊,我等的地位危矣。」
我仰天翻了個大白眼,轉頭試探晗:「那也不見得,對吧。」如果他沒失憶,可能會露出馬腳。
晗摸了摸鼻子,一臉茫然,沖我傻笑。
還是無法判斷失憶的真偽。
老鐵打了個噴嚏,終於從後方磨石的地方出來了:「誰在老子背後嚼舌根?!老子說了多少遍了,老子叫老鐵是因為頭硬的像鐵,怎麼拍都不會裂!」
訂製石磨並沒有多少複雜,更主要的是木屋連個石磨棚都沒有,所以對石磨大小沒有限制。
其實我個人對豆漿和各種汁水並不感興趣,主要是蕭師兄覺得缺少,那我就只給他訂製了一個最小的。這樣去買騾子也不需要特彆強壯就能拖得動。
訂完石磨,還得去買騾子。
騾子和馬匹在城西的一家木棚里售賣,臭氣熏天,周圍店鋪都對這店意見很大。那店主賊眉鼠眼,見到我倆穿着布衣卻牽着好馬,竟然想來忽悠我們將老馬賣掉。
晗聽罷,緊緊抱着老馬:「不給,他是我兄弟。」
我感到奇怪:「你還能記着它是你兄弟?」
他摸著老馬的鬢毛,含情脈脈:「今天早上剛剛結拜的。」
老馬嘶鳴一聲,歡樂回應。
我:「……」
我雖然深居宮廷,可自認看人的眼光獨到(?),總覺得這個老闆居心不良。尤其是他聽了我的訴求,給我挑騾子的時候,也欲說還休。
如果買回去是頭生病的騾子,沒過幾天就病死了,那這十幾兩銀子就要白費了。現在口袋裏錢倒是不少,但花光錢后,我只會做胭脂去賣。一盒只賣十文錢,那估計以後就只能啃饅頭了,連肉都吃不上。
我不會挑騾子,晗又在失憶,不知道怎麼挑。後來,晗想出了損招,讓他的兄弟老馬來挑。
騾子是驢和馬雜交出來的生物,嚴格來說,老馬既然是馬,肯定能懂騾子的語言。
老馬通人性,聽說讓它挑騾子,抗議地踩着馬蹄,對我們嘶鳴不已。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就好像男人總是會為宮廷里的太監鳴不平,覺得他們被閹了,又會用異樣目光看他們。再比如,讓人和山魈去生出個毛猴來,人也會覺得毛猴奇怪吧。可能在老馬眼裏,騾子這種雜交的混合物,就是怪物。
我威脅老馬:「你要是不幫我們挑,以後你來拉磨。」
老馬打了個響鼻,站到一匹壯碩的騾子跟前。
晗拽住老馬的耳朵,小聲說:「只是拉個小石磨,不需要這麼壯的。你姐姐窮,沒有那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