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 十 章 萬獸狂潮獨守一城
花常在抱拳恭敬問道:「宗主大人,風雷營當如何?」
寒安轉身,看了一眼這位先前在汜水河畔曾有過一面之緣的艷美女子。「你們風雷營,我挑選的全是身法卓絕之人,善於長途奔襲!在這裏我要再確定一下,每個人是否已經熟練掌握各自陣法的使用之法。」
花常在也是說出了四個字,
宗主安心。
「好!」他快速說了一個『好』字!然後轉身指著城東八十里之外的一個地方:「我會讓寒平跟着你們,沿途遇到任何情況都不要擅自行動,一切以他為主。」
寒安轉身對着寒平道:「你們的任務簡單,我就不用和你說了吧?記住,儘快的把他們全部安全的帶回來!」
懷抱『大俠』正閉目養神的寒平睜開眼睛先是望了望寒安,又看了一眼花常在。
然後對花常在的嫣然一笑視若不見,只是對着寒安輕輕點了點頭。
寒安微微一笑,對於寒平的表現不以為意,聳了聳肩接着說道「其餘四營近八百人,南門北門各自一半!只准死守,不準出城,出城者,斬!」
其餘人等皆是抱拳領命。
寒安揮了揮手:「都回去做好戰鬥準備吧!金甲赤炎兩營記住了,妖獸一動,你們就行動!爭分奪秒,解決戰鬥。」
陶新桐疑惑地問道:「宗主,那東門怎麼辦?」
寒安微微一笑:「這不是有我么。」
已經走到門口的眾人齊刷刷的回頭望着站在案桌前自信洒然的白袍讀書郎,震驚、憤怒、淚目···
白袍寒安不以為意,呵呵一笑:「所以南北倆門,你們可不能失守了。赤炎營也是,如果你們來慢點,就給我收屍吧。」
一滿臉絡腮鬍子的高大漢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死戰營願替宗主死守東門!」
寒安冷冷說道:「你不能替死戰營一百餘人作出選擇。」
「死戰營柳如是願隨宗主守東門!」漢子再拜,滿臉老淚,泣不成聲。
寒安跑到門口,指著跪地不起的漢子破口大罵起來:「我說你咋跟個娘們似的哭哭啼啼的,看看你這名字起的!比你這大塊頭可矯情多了!快滾,跪在這裏惹笑話!」
柳如是仍舊伏地一動不動。
寒安便也跪下來,對着柳如是像是丈夫哄妻子一般輕聲細語道:「放心吧,沒有金剛鑽,宗主我還不攬這個瓷器活!」
他望着身邊眾人,接着說道:「只要你們能夠完成我交給你們的任務,我就死不了。」
「真的?」
「放心吧,宗主椅子還沒焐熱呢!再說了宗主一言,駟馬難追!」
柳如是這才破涕為笑:「嘿嘿嘿嘿,那就好,宗主要是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那俺老柳走了啊!」
寒安站起身來追上去一腳將已經踏出門檻的柳如是給踹了個狗吃屎!
「娘的,噁心死我了」
柳如是站起來,一身灰土不管不顧,只是伸出右手作蘭花指,對着寒安拋了一個嫵媚的媚眼!
然後在毫髮之間,奪過一記奪命飛踹,一溜煙消失不見···
寒平來到寒安身前,「一網打盡?」
寒安嘴角輕挑,自通道:「一網打盡。」
寒平哦了一聲,「那你記得通知他,讓他做好準備,別出醜了。陸姑娘可在呢。」
寒安呵呵一笑,「其實陸姑娘見到寒安另一個樣子也不一定是個壞事。」
「說的也是。」
······
弦月高懸,萬獸攻城!
寒安站在寬闊而獨無一人的城東城樓之上。望着遠處的萬獸咆哮著,捲起鋪天蓋地的砂石風暴向著自己呼嘯而來!
他神色帶着輕蔑,自言自語道,「速度再快點,沒有吃飯么···」
萬千奔涌而來的獸潮之中,一頭個頭不亞於大型攻城車的吊睛猛虎一爪將一個擋住自己前進腳步的巨大野豬妖踩得稀爛!然後一腦袋拱飛一另頭斑斕大虎,它就這樣不管不顧咆哮著一路橫衝之撞跑到了獸潮最前方!
寒安望着那已是數面孔的雲紋吊睛猛虎,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尋死路。」
話畢,他鬆開手中的竹簡《矩》,只見那古樸竹簡懸浮在白袍寒安身前三尺處,有浩大莊重的氣息緩緩鋪散開來。
他躬身九十度,對着竹簡深深一拜。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隨着寒安話語聲,那竹簡開始轟鳴大震,氣息較之方才更勝十倍!有淡青色的浩然正氣噴薄而出!吹得寒安長袍獵獵作響。
而白袍寒安卻是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兩鬢黑髮生華髮!似乎一瞬間失去了數十年壽命一般!而與此同時,在青石大殿內正密切關注著自己所負責的人群的紫衣寒安猛然睜開眼睛!
他流露出罕見的恐慌神色。
「不要」兩個字剛剛出口,紅月洞天之內的白袍寒安已經再一次深深鞠躬說道:
「倚天持報國,畫地取雄名!」
只聽得轟然一聲巨響,宛若雷霆炸響,只見一道金光湛然厚達兩米之多,而長不見邊際的城牆自地底如同利劍一般直插而起!一瞬間便已經高達數十丈!!
整座東門金芒大放,宛若大日臨世!將西方的漫天紅焰都給壓了下去!
全力衝刺的獸群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下一瞬便和那百米雄牆轟然相撞!鮮血飛灑,肉泥四濺!短短一瞬間,便有數百頭妖獸已經撞的屍骨無存,死的不能再死!而後續的妖獸則繼續紅着眼睛,踏着前面巨獸的屍體開始攀爬而上,宛若洪水淹沒田壟一般,越過百米之高的光壁繼續嘶吼跑着沖向東城門!
紫袍寒安面色異常慘白,他跪倒在青石地板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狠狠罵了一句:「都他馬是個瘋子,咳咳··」
他眼角餘光掃到一抹深紫正快速跑來,連忙伸手低吼一聲:「別,都別過來!」
陸屏停下腳步,雙手緊緊捏住衣角,「怎麼了。」
「沒事,一會就。」話說了不到一半,寒安突然捂住心口疼的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葉輕眉皺着眉頭說道:「他的生命在被抽取!不是流逝,而是抽取!你們看,他的頭上出現了一絲白髮!」
「別,別說出來!!」寒安腦袋抵着地板,眼中滿是痛苦的淚水,對着葉輕眉搖頭示意不要說出來!
陸屏一下子擋住寒安的視線,她宛若護崽的猛獸一般盯着葉輕眉,「告訴我!」